“閣主,你指錯方向了,害得我跑進死衚衕,衚衕的盡頭還是廁所,我是跨過廁所,翻過牆頭纔到的。”一個急剎車停住的地瓜語氣埋怨,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屋檐之上的趙劍塵老臉一紅,如同燒紅的黑炭,爲了保住英明神武,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閣主我的一片好心竟然被你如此誤解,我那時鍛鍊的你身體,磨練你的毅力,你年齡還小,不懂閣主的良苦用心,所以大人大量的閣主我不怪你。”
聽到趙劍塵這麼不要臉的話,林婉兒和地瓜兩人同時厭惡的翻了翻白眼,若是不知道趙劍塵的爲人,有時候真會被蜀山劍閣閣主的身份給忽悠住。
“地瓜,你看到那個叫玉寶的孩子了嗎?體內不留氣息,平時於常人無異,和那日玄武門前灰衣老者異曲同工,這也是爲什麼夏侯襄陽、李慕白等高手察覺不到他的原因,因爲平常狀態下他們便是普通人,但是他們所追求的是萬法自然,不強求,順應心意,整個人融入在天地之間,雙手一舉一動之間都暗合天地至理。不知道李慕白教授這小娃學武的時候是有意如此爲之,還是誤打誤撞,讓這孩子如此不凡,有了如此造詣。”趙劍塵看着玉寶,不住的點頭,“地瓜,你和我,或許再加上李慕白,都是以劍入道,然後慢慢尋求天地大道理,而這個玉寶不一樣,而是首先掌握了天地大道理,若是以後能夠心無旁貸的入劍道,那麼給劍道增添的可是新跡象,某種亙古未有的新鮮道理溶入劍道,嘖嘖,真希望那日早日到來。不過,若是不選劍道,可是一件大損失……”
確實如趙劍塵所言,玉寶長大之後選兵器成了一件大事情。林婉兒提議耍兩把蝴蝶流星錘,威風凜凜,看着霸氣,玉寶點點頭說可以。範蓉兒來信說。用兩把萱花大斧,比較實用,除了打架之外,還能劈柴,晚上睡覺的時候當門插鎖住大門。玉寶想了想,說也挺好。後來是回到澶州的林成平力排衆議,讓玉寶練劍。不過,林婉兒不死心,私下找人打造了兩把流星錘,閒來無事的時候還會讓玉寶耍上一耍,給她看看,解悶兒。
“不過,地瓜你也不用灰心喪氣,所謂術業有專攻。你專心修行劍道,在劍意、劍氣、劍招之上專心發力,不是沒有超過他,另闢天地的可能性。以後,若是你遇到這個玉寶,出劍的時候也要順應心意,不要想着見招拆招,或者一劍便要立判勝敗。”趙劍塵實心實意勸慰地瓜。
人生在天地之間,會有機遇和經歷的不同,天賦和側重也不同。他隨着劍而生,算是天生劍胚,可是竟然還有李慕白練劍不用劍,修煉劍心的怪人。若是李慕白已經天賦異稟,讓人羨慕嫉妒恨,這裡還有地瓜這種生來萬劍共主的天生劍聖,地瓜之外,竟然還有玉寶這種直接把握了天地大道理的怪胎存在。
人和人不能比,不然沒地方說理去。哭都沒地方哭,他看重地瓜,認爲他的劍總會走到自己的前面,不能讓地瓜這塊萬劍共主的璞玉心境之上蒙上灰塵。
但是,顯然趙劍塵想多了,地瓜癟了癟嘴巴:“我不在乎,我不要練劍,我要讀書。”
讀書人在地瓜心中有着不可撼動的高尚地位,所以重樓和海清在他心中的地位是要高於趙劍塵這個劍閣閣主的。
地瓜不在意,趙劍塵急了:“地瓜,你是萬劍共主,天生就是爲劍而生,是註定要將劍道發揚光大的,怎麼能不練劍,去讀書,知道什麼叫暴殄天物嗎?你就是!”
地瓜心絃似乎有觸動,皺了皺眉頭,臉上有些黯然,似乎在考慮趙劍塵的話語。
趙劍塵很滿意的點點頭,頓時覺得自己不當私塾教書先生真是可惜了一身的本事,但是地瓜下面一句話,差點讓趙劍塵當場吐血,從屋檐上掉下來:“閣主,暴殄天物是什麼意思?!”
地瓜本不想在林婉兒面前問這麼傻的問題,可是他實在不知道這個詞語的意思,雖然問出來閒得很傻,但是書上說不恥下問,所以他便問了出來。
“地瓜,閣主我真是佩服死你了。”趙劍塵狠狠一甩袖子,恨恨的說道。
地瓜渾然不在意,反而倒過教育趙劍塵:“你看吧,閣主,我說什麼來着,不練劍我還能活得好好的,但是若是不讀書,我和別談交流都有問題,所以讀書識字纔是正道。您看看重樓師兄和海清師兄,多麼風流倜儻,看着就讓您尊敬,閣主,在看看您……所以,還是讀書的的好,若是閣主沒事的時候多讀點書,每次下山去平常人家討口水喝,就不會被人家當作壞人了……”
說着,地瓜眼神斜看趙劍塵,從上到下打量,爲了照顧趙劍塵,他已經收着說了。
但是趙劍塵很受傷,拿他的相貌和重樓、海清那種眉清目秀神仙風姿的人對比,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尊重:“嘿,你那是什麼眼神,地瓜,最近你可是越來越過分了啊,爲人要善良,打人不打臉,說人不誅心,你可是專門向別人心口窩上落刀子啊!”
自從西涼回到劍閣之後,以前處處與人爲善的地瓜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有點像林婉兒,一點口德都不留,處處藏着針,真是讓人討厭。
在兩人交談間隙,劍癡少年眼神陰霾,體內氣息循序漸進,不着痕跡運行着,若是別人對上趙劍塵和地瓜的組合,可能會趁機溜走,但是他不會,若是能在這倆人面前將林家的人殺了,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興奮。
他的眼神落在林家另一個孩子身上,嘴角微微一翹,身形一閃而逝,下一刻便出現在寶玉身邊,雙手握拳,狠狠砸了下去。
“嘿,還真有真有人在本閣主面前殺人?膽子真肥。”趙劍塵身形也是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