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在棋盤上贏了楊西風,林婉兒後知忽覺,歡呼雀躍,本來山窮水盡的情況,讓趙乾硬生生的弄出一條柳暗花明的道路,雖然不甚光明,但是好歹跨出了第一步。
楊莊家家戶戶將蠶繭搬運出來,放在門前,臉色不善的看着林婉兒和趙乾。林婉兒覺得有些尷尬,但是趙乾理直氣壯,臉皮極厚走到一家門口,隨手抓起一把蠶繭,先是閉着眼睛輕輕捏了幾個,感覺手感還不錯,絲滑柔順,然後放在陽關下好好瞧了瞧,蠶繭裡面的蠶蛹已經化蝶而飛,沒有異物,是中上品蠶繭。
趙乾旁若無人的對着林婉兒說道:“婉兒,今天算是來對了,這蠶繭不錯。”
旁邊的村民卻是有些氣惱,語氣有些惱火,說道:“我們楊莊出產的蠶繭當然質地優良,你們兩個拿了蠶繭趕快離開。”
這羣淳樸的村民愈發對林婉兒和趙乾不客氣,用了歪門邪道騙了楊西風老爺子,還不知好歹的在這對蠶繭評頭論足。自從早上就看這兩人在村裡轉來轉去,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林婉兒踩着小碎步來到趙乾身邊,低聲說道:“別看了,馬上給錢,我們馬上走人,省的節外生枝。你看這羣村民看我們的眼神都不正常。”
趙乾低聲回答道:“別怕,有我呢。”還不忘擡起頭來,和村民互瞪幾眼。
林婉兒摸着額頭,小聲嘀咕道:“正是因爲有你才害怕呢。”
趙乾不高興了,回擊道:“怎麼說話呢,要不是我……”
村民看着林婉兒和趙乾在那裡鬥嘴,愈發的惱火,這兩人用象棋騙了人,還在那裡竊竊私語,全然不顧誠。
剛剛說話的村民又喊道:“蠶繭還要不要?不要,我們都搬回去了。”
衆人一陣附和。
林婉兒慌忙致歉,嘴裡說了好幾遍“買買買”,分別走到膿家門口,一手將蠶繭過秤,一手遞給膿銀子,每一戶還都多給了些散碎銀子。
膿拿了銀子,沒有在意過多,隨手塞到懷裡,也沒有因爲多得了銀子有所高興,這讓林婉兒有些失望。
趙乾將蠶繭放在牛車上,跟在林婉兒身後,亦步亦趨,半個時辰就將村裡的蠶繭收了七七八八,滿載而歸。
站在楊莊村頭,林婉兒眼睛彎彎,今天收穫豐厚。按原有的打算,林婉兒以爲最少也要將地圖上所有標註的村莊都走一遍,才能將這輛牛車裝滿,沒想到一個楊莊就完成了任務。
村民自發組織起來,“目送”林婉兒和趙乾到了村頭。
此刻,有村民的眼光越過林婉兒和趙乾,看到遠方一個大漢走來,忍不住驚呼一聲:“不好,煞星迴來了”
村民頓時亂作一團,每個小村莊內都有一兩個長的五大三粗、整日遊手好閒、坑蒙拐騙的人。楊莊也有一位,無法無天,沒人管的了,去祠堂偷吃,偷看夫人洗澡的事情時有發生。有時幾天見不到人影,有時候回到村裡就禍害幾天,又變得沒了人影。
楊莊村民雖然看不慣林婉兒和趙乾,但是心地還是善良的,好心提醒道:“快趕着牛車從村另一頭離開,別被那煞星逮到,不然又是一陣勒索。”
林婉兒和趙乾急急忙忙的將牛車調轉頭,但是那大漢好像看到了牛車,腳下如同生風一般,走的更快,瞬間來到林婉兒和趙乾身前。
大漢嘴裡嚼着一根乾癟的草葉,臉上帶着壞笑,一手摸着下巴,說道:“這是哪裡來的人,怎麼在我楊莊?”
趙乾坐在牛車上,心裡想着破財消災,但是又怕財迷林婉兒不願意,再看看林婉兒陰沉的臉色,想來肯定不會同意自己拿錢了事的主意,揣度了一下用詞,問道:“婉兒,你知道被人打一次,醫已有多少嗎?”
林婉兒被趙乾問的一愣,反問道:“怎麼問這麼一個問題?”
趙乾解釋道:“你看那大漢胳膊比我的大腿都粗,如果打起來,我肯定不是對手。你在澶州城內打得那些公子讀書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想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和這大漢爭執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你我。這大漢無非想要點銀子,給了他便是了。”
林婉兒不高興了,十分不高興,開口道:“這銀子都是我的血汗錢,憑什麼給他。”
趙乾摸摸鼻子,勸慰道:“我們首先捨棄一點挾,將來纔能有大錢。”
林婉兒鼻翼一哼,說道:“歪理。”
趙乾回道:“怎麼是歪理呢?我說的很實在。”說完,便要拿了錢袋,破財消災。林婉兒死死拽樁袋,不讓趙乾搶走。
那大漢看着林婉兒和趙乾在那裡竊竊私語,還推推搡搡,好生不耐煩,開口喊道:“那個小白臉,說你呢,彆扭頭。看什麼看?如果識相的話,送些銀子過來,大爺我高興了,放你們一馬。”
趙乾停下和林婉兒爭搶的動作,臉色陰晴不定的看了看那大漢,開口問道:“你叫我什麼?”
“小白臉。”那大漢說道。
林婉兒以爲“小白臉”這句話戳中了趙乾的痛楚,雖然趙乾平時樂呵呵的,脾氣很好,但是是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林婉兒以爲趙乾要暴跳如雷了,說不定要和那大漢廝殺一番,但是看看趙乾的消瘦身板,哪裡是那大漢的對手,算了,破財消災吧。
林婉兒沒有想到趙乾臉色笑得如花一般,還有些得意的低頭對着自己說道:“嘿,剛剛聽到對方叫我什麼了嗎?小白臉啊,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帥啊,人不帥能被人叫小白臉嗎?”
林婉兒差點被憋出內傷,一手扶着胸脯,一手摸着光潔的額頭,嘀咕道:“什麼邏輯?”
那大漢又看到趙乾和林婉兒在那裡嘀嘀咕咕說個沒完,頓時大怒,吼道:“那個小娘皮,看樣子也挺水靈,要不留下給我當媳婦吧?哈哈”
林婉兒聽到這話沒什麼感覺,無非是些鄉野的混話,何況楊莊村民還在旁邊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
但是趙乾勃然大怒,暴跳如雷,騰的一聲從牛車上跳下來,三步並作一步來到那大漢身前,臉色不再是陰晴不定,而是風雨雷電蘊含期間,桃花眸子一眯,語氣陰嗖嗖的說道:“把你最後說的話說吞回去。”
大漢沒想到這小白臉竟然敢這樣給自己說話,還沒來得及張嘴。
趙乾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個大梨子,狠狠的砸在那大漢的腦門上,大漢哎呦一聲。
趙乾腳底下也沒有停着,像是踢沙袋一般踢在了大漢的膝蓋上,膝蓋是人最爲脆弱的地方,大漢又是一吃痛,支撐不住,跪在地上。
趙乾前幾招出招狠辣,動作行雲流水,確實有高手風範,但是後面的招式就有些了,拳打腳踢,如同鄉野村婦一般,毫無風度,還有撓人這種婦人的動作夾雜其中。
林婉兒看不下去,將趙乾拉開,說道:“快點離開吧”
趙乾不幹,順腳又踢了那大漢幾腳。
林婉兒和趙乾上了牛車正準備離去。
那大漢躺在地上,心中驚疑不定,那小白臉看着身體消瘦,但是出手卻不含糊,雖然貌似雜亂無章了一些,但是力道不小,出手快準狠都有,不是自己沒想過反抗,而是剛做出反抗的動作就被對方提前知曉,一陣胡亂撓打,亂拳打死老師傅,而且小白臉出手打在自己身上,那感覺不是疼痛難忍,而是先一陣發麻,然後層層滲入,再然後那股力道在身體裡面“炸”開來,最後纔是一股鑽心的疼。此刻,自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大漢雖然心中驚疑,但是習性更濃,自是吃不下這種虧,人躺在地上,嘴上說道:“青山常在,流水長流。有本事留下姓名,本大爺姓楊名二喜,楊二喜是也,這仇大爺我會找回來的。”
牛車正欲離去,聽到身後大漢自報姓名楊二喜。
林婉兒拉住牛車繮繩,似乎被楊二喜這個名字勾起了回憶,自己騰一聲下了車,從牛車下面掏出一根棍子。這棍子是趙乾準備的,目的是爲了防身,準備了兩根,都放在牛車下面。
林婉兒走到楊二喜面前,低頭看着對方,語氣毫無感情的問道:“楊二喜,是吧?”
陽光都林婉兒頭頂照射下來,影子落在楊二喜身上。楊二喜看不清林婉兒的臉色,下意識點點頭。
林婉兒舉起手裡的棍子“呼哧”一聲砸下,楊二喜又是一聲痛呼。
林婉兒的棍子如同雨點一般落在楊二喜的身上。
趙乾不住的搖搖頭,心裡暗歎一聲大漢的命苦,起什麼名字不好,偏偏要起這楊二喜的名字?
林婉兒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棍子,看的周圍村民很糾結,一方面想懲治這村裡的煞星楊二喜,另一方面畢竟是同村同姓的人,被打得如此殘,於心不忍。村民也覺得這林婉兒和趙乾還真是“真人不露相”,這麼能打?
林婉兒打夠了,也打累了,纔開口道:“楊二喜,打得就是你這個楊二喜。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婉兒是也,給我記住了。”
(一日,我問:老公你的願望是什麼?自己心裡想老公肯定說要和我白頭到老,雙宿雙飛啥的。但是老公賤賤的說:想作小白臉,被人。我問:爲什麼?他答:起碼對我的相貌是一個極大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