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樊聽了不以爲意,根本不服軟,“母親,你到底在怕幹什麼?你可是他的母親,是他要孝敬着你,而不是你看他的臉色過日子,再說了那些銀子你就不還給他又能怎麼樣?他還能動手不成?這事傳出去也不好,你大可放心,他定不會說出去,這樣母親何苦又聽他的把銀子給他?再說你就是都還給了他,其他三房也不會相信你把銀子都拿了出爲,還會說你藏了私的。那乾脆就不給他。”
趙老太太上一次就被兒子說的心動,這次卻是狠了心不能再聽小兒子的話,“你不要再說了,這事就聽我的,把銀子還給你大哥,你還想不想在這銅川呆了?要是想呆下去就得聽我的,不要再說這事了。還有你也太任性了,到底是咱們對二丫頭那邊做的過了些,現在是低頭服軟的時候,要不是你這樣一鬧,咱們還在府裡呆着,我哪裡會急忙忙的出來,傳出去讓人怎麼看?”
想到別人可能笑話她是被兒子趕出來的,趙老太太就坐如針尖,可是與小兒子比起來,這些名聲她也就不在意了。
偏小兒子一點也不體諒她的苦心,趙老太太感到無力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後悔,把兒子給寵成了這副樣子。
趙玉樊可不在乎母親怎麼想,一聽到母親是非要把銀子還回去,就來了脾氣,掙扎着要起來,趙老太太忙上前扶着,“你這是要做什麼?”
趙玉樊掙脫開母親的手,“不用你扶着,我現在就下車,是死是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後也用不着你管,你一心只想着大哥那邊,不就是因爲他當官嗎?你把銀子給他哄他開心很好。我這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廢物離你遠點,也省着你處處看我不順眼。”
“你這孩子。非要逼死我是不是?罷了罷了,銀子不給你大哥了,這還不行嗎?你快躺下,身子都成這副樣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趙老太太一看到兒子臉上痛苦的神色,馬上就心軟了。
趙玉樊這才氣呼呼的躺下,“母親也別生氣,我這可全是爲了你着想。咱們那樣對二丫頭,等大嫂回來了豈能給咱們好臉色看?就更不要說照顧咱們了,可是咱們有銀子,她對不對咱們好咱們也不在乎,若是連銀子也沒有,只能每日裡看她臉色過活了,母親也不想在大嫂面前低三下四吧?”
見母親聽自己說的話,趙玉樊又道,“母親有五個兒子,難不成離了大哥還沒了依靠怎麼的?再說等我把文慧娶進門。有我們孝敬着你呢。”
聽着小兒子的話,趙老太太笑罵道,“我就怕到時你們嫌棄我是個老不死的。恨不能把我趕出去。”
趙玉樊忙道,“哪能啊,就是媳婦不要我也不能不要母親啊。”
趙老太太聽得心裡甜甜的,到底是沒有白疼,哪像那幾個兒子,哪個不在意媳婦的想法,她這個當孃的都排到後面去了。
如此一來,趙老太太也堅定了銀子不還給大兒子的決心。
到了二房的宅子之後,趙玉樊就住到了趙老太太的左廂房裡。正房是趙老爺子,右廂房住的則是幾個丫頭。因爲宅子到底不如京城裡的大,趙玉樊又換了進來。顯得有些擠。
馮氏卻不在意,喝了口熱茶才道,“到底是老太太心疼的兒子,這要是在往常,住這麼擠的院子早就不滿了。”
趙玉舒緊了緊眉頭,“母親這些年就偏疼着小五,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說這些給自己找氣受做什麼?眼下咱們剛到邊關,得讓人給軒哥送封信,也省着他跟着家裡擔心。包府那邊你也派人過去了吧?好好的跟包家的人說,到底是親家,綺姐還在包府呢。”
聽到丈夫關心兒女,馮氏心裡甜甜的,笑道,“我也不過是說說,母親是我的親姑母,我再不高興這心裡也不會去計較,到是我怕母親這樣做而讓他其三房失了心,到底是一樣的兒子,兒媳婦可不一樣。”
兒子到不在乎這些,那兒媳婦呢?自己這個親侄女都看不過去了,就不要說外人了。
趙玉舒搖了搖頭,“小五是母親手蕊裡的肉,讓她自己折騰去吧,這幾天去商量一下把他的宅子安頓下來,好讓他搬出去,看到他我也鬧心。”
“明日我去跟母親商量一下吧。”馮氏是不會掏一兩銀子,“到是咱們來了就讓王爺宴請,我看尋個時間讓人送些禮品到王府去吧,咱們到這裡來,總要上門走動一下。”
趙玉舒點點頭,“這些你看着辦吧,我先去書房。”
如今閒賦在家,趙玉舒每日都躲在書房裡,直到天黑纔回房休息,這一路上急着逃命,原本已經改掉了,馮氏沒有料到這剛到銅川又這樣子了。
心下不由得有些擔心,“老爺,你看這都要晚上了,就不要去書房了,用過晚飯就休息吧,昨天晚上休息的晚,早上又起的早,身子怕吃不屑吧?”
趙玉舒的身子頓了頓,“無礙。”
人已大步的出了屋子。
馮氏咬了咬脣,吩咐身邊的妍秀,“剛搬過來,老爺身邊也沒有個服侍仔細的,你先過去照看着,明天再重新找個細心的丫頭。”
妍秀應下跟了出去。
馮氏這邊卻讓人把家裡裝物品的箱子打開,從裡面挑撿了好的物件讓人用禮盒裝起來,打算着明日讓人送到親王府去。
而此時趙府四房和三房的東西已經送到了親王府,送東西的下人連主子也沒有見到,只見到了親王府的管家,放下名帖就走了。
不但趙府的兩房送了東西,昨晚被親王府招待宴請的各世家都相繼送了東西到親王府,一時之間親王府的門前熱鬧了起來。
李仁坐在書房裡,下面是正在回話的王總管,“各大世家,除了趙府的二房,其他的都送了禮品過來。”
李仁捋着鬍子點點頭,才放下手裡的書,“每家送了什麼東西送記在帳上,再按同等價位挑了禮品給各家送回去。”
王總管應聲是,就聽李仁又問道,“世子在做什麼?”
提起這個兒子,李仁就忍不住頭疼,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王總管臉上有了笑容,“世子爺正在後院裡練劍,五六個侍衛都打不過,真是一身頂好的功夫,不過大夫診過脈了,世子現在的身子還太弱,要多休息纔是,只是奴才勸了世子也不聽,還要王爺多勸勸纔是。”
說起兒子的身子,李仁的臉上閃過不快,“可讓人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王總管馬上肅然道,“奴才已經在暗衛那裡問過話,世子爺是被板子打的,要不是有功夫在身,這身子早就廢了。”
“哼,當年要不是怕皇上疑心我這邊,我又豈會把兒子送到外面去,頂了別人的名銜受了這些年的苦,原想着包儲也是個世家,到底是大世家,不會爲難孤苦孩子,現在看到是看錯了,也不過是些利慾薰心的小人罷了。這筆帳本王慢慢的再跟他們算。”
又吩咐道,“讓高雄好好給世子看看,一定要把身子調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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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剛應聲才退了出去。
心下卻覺得世子太可憐,這些年來被王爺送到京城一個人吃苦,就聽暗衛回來回報的那些事情,他都於心不忍,王爺卻依然不動的任世子爺獨自留在京城裡,甚至直到這次暴亂,才讓人接回世子爺,不過好在一切守得雲開了,王爺的報復加上世子的能力,這天下還不是府上的?
後院裡,李習安練了一身的汗,這才停下來歇着,接過丫頭遞來的茶几口就灌了下去,一點文雅的舉指也沒有,少不得引來下人們的側目。
李習安不以爲意,只聽着鍾毅在那裡說話,“世子爺,這一路上你要是跟暗衛回來,身子也不會這麼單薄,我看還是先把身子養好了,再練也不遲。”
鍾毅是早就知道李習安身份的,上次進京城也是爲了找李習安送信,不過兩人的關係很好,也只有在外人的在前才謹守着上下等級的稱呼。
李習安用帕子擦着臉上的汗,一邊往屋裡走,“算算日子,趙元喜和她母親一行人也快進城了,包易那裡等進了大營裡,你就多盯着點。”
聽到心愛的女人,鍾毅的臉上纔有了笑意,人看上去也輕快了幾分,李習安的眸子在他的臉上一掃而過,人大步的進了屋子。
鍾毅渾然不覺,“算日子也就是這幾天,我已經讓人在城門口守着了,只是元喜與趙夫人相遇的事情,真的不用告訴趙將軍嗎?”
“等人回來了,李將軍看到妻女豈不是更是驚喜?左右也就這幾天了,不必告訴。”李習安自有他的用意。
趙玉珩越是擔心妻女,對趙府人的恨意就越深,想來趙元喜也喜歡看到這一點吧?
想到這些,李習安冷漠的臉上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他們很快就要見面了,到讓他有些期待再一次的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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