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沫……你完蛋了”,在張小沫的身後,秦阡陌突然這麼說。
哼,你們鼎鑫集團纔是真?完蛋了吧!
張小沫纔不會怕秦阡陌的威脅,她當了這麼幾年的商業間諜,什麼恐嚇沒有經歷過,他秦阡陌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聶星辰身邊的狗腿子,她纔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你說什麼?”張小沫故意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轉過頭,勾着脖子又問了秦阡陌一遍。
秦阡陌一臉黑線。
叮。
接收到“新消息”的手機提示音穿過張小沫的耳膜,響了一聲。張小沫掏出手機,便看到消息欄裡有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今晚十點,蘇白家樓下,等我。
幾乎只用了一秒,張小沫就確定了這個消息的發送人是聶星辰。至於原因,她當時僅僅憑的是直覺,直到當晚,她真的看到聶星辰的車子停在蘇白家樓下時,她才確定了心中所想。
張小沫緩步走上去,車窗搖下來,露出了聶星辰那一張美得令女人都要嫉妒的臉。他薄脣抿着,微微向下撇成了一個弧度,看上去異常嚴肅。
“喲,這不是高高在上的聶大總裁麼?”張小沫故意走過去,靠在車門上,想刺激刺激聶星辰,“怎麼,看到我今天在電視上的那段發言了,是不是特別感動,所以專程過來感謝我?”
聶星辰側頭看張小沫,全身散發的氣息像是他和張小沫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張小沫,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我對你從來就沒有興趣。”
可惡!張小沫心裡咯噔一聲。
然後,另一邊的車門打開,秦阡陌從駕駛座上走下來,徑至到達張小沫面前。他交給了張小沫一張五十萬元的支票,數額正好是蘇白媽媽之前損失的那筆錢。
張小沫看着支票上的數字,居然比之前更加覺得火大。
“你以爲這樣我們就兩清了?”張小沫提高嗓門,火氣上頭,“你以爲我是單純爲了錢才說的那些話。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醫鬧份子’,是那種沒有素質要靠‘鬧’來牟利的人?”
聶星辰偏過頭,表情不置可否。
“張小姐,”他淡漠地開口,語氣就像是跟張小沫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我沒興趣知道你的想法,但如果你肯接受這筆錢,那明天的靜坐活動你就不要參加。”
執拗的情緒在張小沫的心底無聲蔓延,她故意頂撞地問,“那如果我不呢,我不接受這筆錢,明天執意去參加那個靜坐活動,你預備要對我做什麼?”
聶星辰的目光冷了半分,旋即低聲說,“張小沫,想要在我面前得寸進尺,也要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張小沫可是那種只吃軟不吃硬的人,聶星辰越是拿這種不可一世的態度對她,她就越不服氣,“我得寸進尺,我看是你們這種以爲拿錢就可以擺平天下的人,纔是得寸進尺吧?你貪了那些老人家那麼多錢,以爲都不用負責的嗎?聶星辰,是你太天真,還是這世道上真的已經沒有王法了?”
一想起最開始聶星辰是怎麼逼她,綁架她的,張小沫就對他咽不下那口氣。
“張小沫……”聶星辰緩慢而冰冷的聲音響起,不帶有絲毫憐惜的情緒,“你這名傳說中的商業間諜,看來工作的時候只憑直覺和感情,從來不知道要動腦子?”
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小沫僵在那兒,顯然有了怒意。
聶星辰微微擡了下頭,還是面無表情,“我要對付你其實很簡單,不用我親自動手,自有人願意爲我代勞。只不過,你可想好了,若是你今天不接受這筆錢,那以後可就再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我……
涼意順着張小沫的背脊往上竄,她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什麼叫自有人願意爲你代勞?”比起蘇白母親的事,張小沫發現自己竟然更在意這個。
張小沫啊張小沫,你真遜。
聽到張小沫的問話,聶星辰只是按低了車窗,讓車裡坐着的另外一個人露出半張臉來。張小沫熟悉那張優雅但又永遠帶着輕蔑的臉,她驚得說不出話。
陸瑤?
“好久不見啊,小沫?”叫陸瑤的女人長着一張精緻如sd娃娃的面孔,那上面畫着無懈可擊的妝容,紅脣一開一合,是張小沫熟悉的語腔語調。
“這纔多久不見,你居然得罪了鼎鑫集團的大少爺聶星辰?嘖嘖嘖,所以我說,我想報復你,簡直不用費腦筋想辦法,你自然就有一千種法子把自己的人頭送到我手裡。”
張小沫臉一黑,泄露出憤怒的情緒。
她沒想到聶星辰竟然認識陸瑤!要說陸瑤是誰,張小沫簡單用一句話概括——就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懷有最深恨意的人。而如果要讓張小沫把全世界七十幾億人口按高低順序排個隊,選出她最不想見到的人,那陸瑤絕對是無可爭議的no.1.
“你!”陸瑤咬牙切齒地盯着張小沫,滿心的惡毒如滕蔓般纏繞在她的臉上,“我早就說過了,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只要有我在,甭管你想做什麼事,我都能給你攪黃了。”
這個可惡的女人!
張小沫惡狠狠地瞠圓眼。她也恨陸瑤,這恨意不比陸瑤對她的少。其實說起來,剛上警校那會兒,她和陸瑤兩個人還當過好幾天的知己好友。不過後來,陸瑤把張小沫坑了,張小沫又背叛了陸瑤,兩個人的心結也就此越結越深。
“沒想到,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本來注意力還放在聶星辰身上的張小沫,自陸瑤出現以後,就忍不住專心對付起她來了,“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樣尖酸刻薄!果然,蒼蠅就愛叮有縫的蛋,鼎鑫集團這麼個肥差,我用腳趾頭想一想也能猜到,你是不會放過的。”
張小沫把注意力轉回到聶星辰的身上,悲天憫人地說,“聶星辰你聽好了,我是可憐你,所以才警告你。這個女人你不能信,她是那種趨炎附勢,蛇蠍心腸的女人,你一旦和她沾上了關係,我保證,最後你的下場只能是惹得一身騷。”
“閉嘴張小沫!”陸瑤從牙縫裡憤恨地擠出一句話,“請你別在我心愛的男人面前詆譭我。”
“你心愛的男人?”聽到這個稱呼,張小沫愣了一下,她覺得有點兒噁心。
“沒錯!”陸瑤挑釁地揚起下巴,好像她眼睛生來就長在頭頂上,只能仰着頭看人。
“我現在已經正式加入了鼎鑫集團,並且成爲了聶總身邊的工作人員。雖然你和聶總訂了婚,但沒領證前那就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所以聶總也還是算單身。我今天也不妨對你直說了吧,我喜歡聶總,我要追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