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附近有車過來載着我們去最近的地方先看看,傷得重的要好好地包紮再回拉薩市裡。
一有信號,手機就狂響着。
紀小北急聲地大叫:“千尋。”
“小北我沒事,車翻了而已,現在在日喀則這兒休息着,你不用擔心的,真的沒事。”
“我會很快到。”
“小北,你可是高原反應……。”
丫的居然掛我電話了,搖頭嘆息地笑笑。
流雲在天上停駐着,輕飄飄地不走了,我擡頭看着它笑。
抿抿嘴支着下巴愜意地看着,喜歡這裡,這麼的輕鬆,什麼都不用去想。
看着藍藍的天,心也就藍藍的。
同伴而來的幾個人受傷也頗是嚴重,正在掛水,要等他們掛完了才一塊搭車回拉薩。
天快黑風就呼呼地吹着,倚在欄上眺望着荒涼的遠處,髮絲打得臉頰都有些生痛了。
看到前面越野車停了下來,一邊吸着氧氣一邊摸出電話來打。
那是我的紀小北,,太不乖了,這麼遠也跑來。
我招手,大聲地叫:“小北。”
他擡頭看着我,慢慢地露出了笑。
再彎腰進去抱了一張厚厚的毯子下來,我跑下樓梯的時候他也就到下面了,二話不說用毯子把我包起來,再抱在懷裡。
“沒事,小北。”
“嗯,沒事就好。”他鬆了一口氣:“我來接你回去。”
“嗯,好。”
拉着我就要走,我搖着:“小北,我的行李還在裡面。”
“不要了。”
“小北,我真沒事。”真有點把他嚇着了,他整個人有點傻傻的,明明車在那一邊,他卻拉着我的手往另一邊去。
一個女孩把我的東西提了出來:“陌姐,你的行李。”
“要不要一塊回拉薩市?”我伸手要接,紀小北比我快一步。
她搖頭笑:“不用了,我等他們一塊兒回去,陌姐你很幸福啊,要好好地抓住,如果有一個也會這樣來接我,我一定會嫁給他的。”
我笑,歪頭看着紀小北,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去親他的臉一下:“我們回去,小北。”
上了車他還一直抓住我的手,我躺在他的腳上,只能握得緊緊的,小北我真的沒事。
“小北,如果我在珠峰那兒出事了,你會不會尋來。”那兒海拔更高。
他毫不猶豫地說:“去,你在天上我都去。”
“甜言蜜語,可是小北,我愛聽,我們去完布達拉宮就回北京去。”不要他再在這裡受罪了。
他緩緩地說:“可寶寶想去珠峰。”
“珠峰哪有你來得重要,不去了。剛纔那個女孩不是說嘛,有這麼一個人,一定要嫁給他。”
紀小北聽了就眉開眼笑的,舉起我的手輕輕一親:“你是向我求婚嗎?”
“哈,是啊,你要不要嫁給我,月亮爲證。”
他低聲地說:“不能這麼委屈你。”
拿了氧氣袋,讓他吸二口就放在一邊,司機嘖嘖有聲地嘆:“姑娘啊,你男朋友真不錯啊,高原反應吸着氧也要找你,還是從醫院裡出來的,看在他這一片心啊,我一早上也就出發了。”
“呵呵,謝謝你。”
“來拉薩的人多了,我還是頭一截拉這樣的客人。”
紀小北有點難受,也不多話。
回到拉薩直接就去醫院,醫生都無奈,虎着臉訓我們:“知不知道這樣出去,會很危險的,你們年輕人,就是那麼不生命當一回事嗎?”
紀小北很理直氣壯地說:“生命固然重要,她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醫生氣得要命,我趕緊拉着他進去。
身體的各項指標雖然有點差,幸好也沒事,我喜歡西藏,我更喜歡他給我說過的這些話。
我們就從這裡開始,從這裡開始愛,你把我視若生命,我也把你視若生命。
訂了機票回北京,休息了一晚上就去布達拉宮,紀小北精神好了許多,二人戴着大帽子上去,請了個導遊一路介紹着,他聽得很認真。
一步步上了最上面,紀小北忽然就大聲地叫:“陌千尋我愛你。”
嚇了我一跳,還以爲他要準備一下,唉,至少也要讓我準備一下。
我雙手合十,大聲地叫:“紀小北我也愛你。”
遊人紛紛看着我們,還舉起相機要拍,笑着又趕緊跑開。
從布達拉宮下來我,一條街都是賣些玩意兒的,我看着天珠,紀小北也在旁邊看。
“千尋,看看這手鍊給你戴好看不,手伸出來。”
我把手給他,他卻抓了我的無名指,把一個小戒指套了進去:“騙你的,不是手鍊。”
“小北……。”
“我把你訂下來了,你要是敢反悔什麼的,小爺把你掐死。”
紀小北啊,你能不能說一些浪漫的。
哪有人一邊送戒指,一邊說要把的掐死的。
我喜歡吃街頭上賣的犛牛酸奶,一小壇一小壇,他就陪着我坐下看着我吃。
“饞貓,看你吃酸奶的樣子,膩是好看了,吃多了對胃不好,在西藏多縱容你一下,回到北京就不給你這麼吃了。”
“病貓,你也吃一口。”
他搖頭:“我不喜歡吃酸的。你喜歡吃就多買二壇,一會在路上吃。”
在機場裡等飛機,紀小北忽然問我:“千尋,來這裡把你的包袱放下了嗎?”
我笑笑:“放下了。”
我自是知,回到北京肯定不會那麼順利,但是逃避着,不是辦法的。
天使酒店倒了,沒有關係,我還有紀小北。
我所有的底子都曝光了,也沒有關係,紀小北依然不離不棄着。
反而讓他知道了,再次讓他有選擇的機會的時候,倒是心裡安實了。
誰都有過去,再不堪也終是過去。
坐頭等艙回北京,空姐服務總是殷勤地問紀小北需要什麼,明明我們的手都是握在一起的,這年頭的女孩,都是這麼的主動奔放着。
紀小北有些厭煩:“我要睡覺,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老婆說。”
我在衣服裡掏出我偷偷買一個的東西,一個不值什麼錢的銀戒,再悄悄地往他手指裡套。
他垂下眸子靜靜地看着,戒指有些緊,不太好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