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量體溫,差不多四十度,還引發了扁桃體發炎,她從來沒有病得這麼嚴重過,她沒有什麼資格生病休養。
打着點滴,她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中午了,林玉看她醒了很高興:“終於醒了,想吃點什麼?”
“什麼也不想吃。”
林玉哄着她:“都一點多了,吃點吧,我去買你喜歡吃的雞翅,呵呵,我不會讓醫生和護士看到的,ok。”
衛紫笑:“好吧。”
其實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不過不想掃了林玉的興。
朋友她太少了,她真的好想抓住她很稀少的感情。
淺睡了一會林玉就回來了,神秘兮兮地說:“衛紫,你猜我剛纔看到了誰?”
“誰啊。”
林玉小聲地說:“我剛纔啊,看到你叔叔嘍,哈哈,他推着一個比我們沒大多少的人,端着水細心地哺她喝,然後護士在旁邊說,你叔叔和你嬸嬸感情可真好,你嬸嬸懷孕了,她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對了,你住在你叔叔的家裡,你嬸嬸人好不好啊?”
衛紫心裡苦澀了一下下,好吧,顧淮墨的事,關她鳥事。
“不過話說,你叔叔還真帥,好幾個護士都嫉妒着你小嬸嬸呢。”
“別說他了。”提他多沒有勁,她這個正牌妻子生病在醫院他不知道,他得守着別的女人哄着寵着護着呢。
林玉嘰嘰喳喳地說:“哎喲,我怎麼感覺越看你叔叔越帥啊,對了,你的呢?”
“丟了。”
“呵呵,好吧,丟了就丟了,不過啊衛紫,你還真是甩不開孫甯浩了,他也考進了a大,呵呵,你說男人賤不賤啊,當初你覺得他是白馬王子的時候,他還拽拽的不怎麼理會我們呢,你不甩他了呢,他又老打聽你的消息。”
“好啦,少取笑我了。”
林玉以爲衛紫生病心情不好又安慰着她:“衛紫,沒關係的,你家裡人不來看你,還有我呢,不過以後我要到別的地方去讀書,你在b市,以後可怎麼辦啊,我有個表哥在a大可是風雲人物,你放心吧,好姐妹自然會爲你做到完美的地步,我會拜託他照顧你的,他叫林之清,水木清華的清,也是一等一的帥哥哦。”
衛紫有些訝然,林之清是林玉的表哥,這個世界還真小。
她笑笑:“損友就不說什麼了。”
林玉家裡有事得走了,她還很體貼,走的時候留了錢給她,打完了點滴也很晚了,提了藥就一個人打車回去。
很晚了,他不在,她開門進去燈還沒開,家裡的電話就響得很急一樣。
一接電話,就是顧宅那邊打來的。
“二少奶,老爺子和夫人命令你現在馬上回來。”
“哦,好。”藥都沒來得及吃,提着又出去了。
在小區下面買了點橙子過去,她想可能是小姑子顧淮燕回來了,她聽下人說這個小姑子喜歡吃橙子。打車過去顧宅,計程車只能在大門停下,警衛看她敬了個禮,她笑笑提着橙子進去。
顧家的飯局,今天來得格外晚,而且飯桌上多了一個人,幾個傭人都站在她的身後侍候着,酒紅色的長卷發襯着小臉嬌媚如花。
那個想必就是她的小姑子,顧淮燕了,顧家的公主。
下人通報一聲:“老爺,夫人,二少奶來了。”
正好是飯點的時候,顧家都在吃飯。
顧淮墨擡起頭,劈頭蓋臉就對衛紫冷厲地說:“我讓你出去了嗎?整天不在家的,成何體統。”
她什麼也不想跟他說,笑了笑:“老爺子,媽,我買了些橙子來,真不好意思,我回到家才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
顧夫人也不悅地說:“不想來就別勉強,叫你來給淮燕整理一下房間都這麼難。”
她把橙子放在一邊,顧夫人也有點生氣,便也不問衛紫有沒有吃飯。
衛紫就站在一邊看着,昨天沒有吃什麼,今天也沒有吃什麼,現在看着這麼多吃的,更覺得無比餓了。
悄悄地嚥了咽口水,老爺子看她提着的東西冷冷一哼:“我老顧家還差那幾個橙子嗎?”
她不說話,只是站得很累,而且重感冒無力極了:“老爺子,媽,淮墨,淮燕你們慢慢吃,我去泡茶。”
進去廚房泡茶,倒了杯開水把藥取來吃了點,這才解解飢渴的喉嚨。
坐等了一會,大抵他們吃完飯了,就把茶端了出去。
老爺子有些生氣地對衛紫說:“你,把碗筷收拾了去洗。”
“是,老爺子。”她順從應了一聲。
她反正也從來沒在任何思想上把自已當成顧家的媳婦,他們也並不是這麼看她的,不是麼。
洗乾淨所有的一切出去,他們也不在客廳裡了,她買的橙子被冷落地放在一邊,他們顧家是看不上眼,哪怕是她買的最貴的那種。
也沒想進去打憂他們一家人的團聚,提了小包就上去,藥取出來放在牀頭櫃那兒,醫生說她重感冒,四小時必須服一次藥,本來還要她留院觀察的,她不想去浪費那個錢。
暈沉沉地睡,也不知道顧淮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半夜裡她起來吃藥,一動他就醒了。
開了牀頭燈,有些不悅地說:“才二點多,起來作什麼?”
“我渴了。”
拿了杯子出去,輕手輕腳地去二樓的休息室裡倒點開水,回來拉開抽屜把藥取出來服下又躺下去。
第二天一早,她一醒來就拿起杯子又要去倒水,發現裡面是滿滿的,還帶着些溫度,她記得昨天晚上她是喝光了。
喝了水就去取衣服,顧淮墨擡起頭:“去哪?”
“六點了,我去準備早餐。”
“躺着。”他面無表情地說。
“不想睡了。”
“那就躺着,不舒服別起來。”
“現在好些了。”她不想躺回去了。
顧淮墨看着她有些憔悴的氣色,低怒:“讓你躺你就躺,不得多話。”
衛紫只是低頭看了會腳尖,就聽話地去躺着了。
沒有伶牙利齒地跟他說什麼,安靜,聽話,可是他心裡就是格外的不舒服一樣。
他又說:“你昨天去醫院,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以後做什麼事,去哪兒,跟我報備一聲。”
她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躺着。
顧淮墨心火頓起:“衛紫,你聽到沒有。”如果不是看到藥,他也不知道她去了醫院,也不知道她昨天不舒服,打了好幾次家裡的電話都沒有人接,他還以爲她又跑出去胡玩了。
“哦。”她長長的一聲嘆。
躺着,果然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感冒藥一吃就總是會想要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