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顧淮景就更是差,她心情很不好,一點小小的不滿,就拼命地跟吵,以前的吵架,每次都是他包容着她,都是他順着她的。
顧淮景原先是那麼老實的人啊,竟然都開始在外面尋找溫柔鄉了。她死活不肯離婚,要保存着她楊素言的面子,她楊家的面子,可是這疲勞的戰爭裡,保住了面子,又還有什麼剩餘的呢?
他現在就帶着那小妖精在西藏,他就是不回來,他寧願什麼都不要就要跟那個小妖精在一起,小妖精還有他的孩子,他馬上就可以有自已的孩子了,他很快也就會忘了,那個可愛的,活潑的,天使一樣的楊楊,很快就會連楊楊長什麼樣子,他都會忘得一乾二淨的了。
越想越是難受啊,火紅的車子開得飛快,連着幾個紅燈也不管,她想走就走,這些錢,她楊素言能罰得起。
而且她的車子是最好的,配置很高,性能很強,怕什麼呢,她就橫着開,又怎樣?
沒有方向,哪兒順路,她就往哪兒走。
沒有人會叫她停下來,她很少朋友,這麼久以來,爲了守住這段婚姻,她也很痛苦,幾乎沒有朋友再肯聽她數落什麼的了。
出了一個交叉路,轉彎的時候她也沒有減速,直直的就衝了過去,對面的大卡車也駛在偏中間的位置,那是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彎,等她反應過來,剎車,轉向。
速度不等人,砰然的作響,猛烈的撞擊力量已經是要震破耳膜一樣。
她只聽到很響的聲音,也覺得很痛很痛,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白,什麼也看不以,什麼也聽不到了。
後面的來車持到那慘烈的樣子,都紛紛停了車,趕緊就打電話,或者去參與救人。
b市這地方,到底還是熱血的人比較多。
楊素言滿頭都是鮮血,昏迷不醒地送進了醫院裡。
顧家也收到了電話,面對楊家的指責,老爺子也只能嘆息一聲,然後讓警衛員打電話,讓顧淮墨過來。
他養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可是個個幾乎都不在他的身邊,老三去支教了,他支持老三吃苦奉獻的精神,邊遠的山村教育事業還是不成熟,年輕的時候能多做點事,讓孩子們得到更好的教育,這是一件極好的事。
老大現在對b市,對家,對什麼也是心灰意冷的了,不管你說什麼,不管你想什麼,他也是不想多管多問,而且那麼遠,叫他回來又能有什麼用,他和楊家的關係,早已經是決裂無可修復的了。
唯有老二現在在b市,顧淮燕這個驕縱的女兒,他向來是不指望她什麼的了。
顧淮墨是和衛紫一塊兒趕了過來的,老人家需要時間來思慮衛紫的事,畢竟那些傷害曾經那麼重,要接受,也不是一時之間可以做到的事,他沒呆多久就和衛紫走了,一接到老爺子的電話,又帶着衛紫過去。
楊家的長輩們在醫院的一個房裡哭哭鬧鬧的,各種的指責讓顧夫人聽着也難受。
什麼難聽的話都有,反正怎麼痛快怎麼去發泄。
“衛紫,你開我的車,先送老爺子和媽回去,這裡有我就可以了。”老人家的精神不太好,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還不如先回去。
“嗯,好的。”
衛紫走了過去,輕聲地說:“老爺子,媽,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我遲些再走,出了這些事,到底親家公那邊我也得說些的,你先送你媽回去吧。”老爺子不想走那麼快。
“我沒事,不用誰送,一出這裡就可以打車了。”顧夫人拉着張臉,不給衛紫面子。
雖然兒子出面說了話,還要他們原諒衛紫,並且接受她,她是無辜的,她是個受害者,她的出發點也是爲了顧家好。
兒子的意思,她哪裡能不明白,只是也要給她一點時間來接受,而且當初也是衛紫自個願意離開b市,拋家棄子去泰國照顧另一個男人的,她怎麼想,也是很不喜歡這樣的兒媳婦。
再大的恩情又怎樣,可別忘了自個的身份,又不是個小姑娘。
都有家了,都有孩子了,自個的家,自個的孩子就都不管了嗎?倒是管起一個有點曖昧的男人來,這像話嗎?說出去都不好意思吧。
“媽,你有些不舒服,臉色也不太好,還是早些回家去休息着吧,讓衛紫先送你回去,稍晚警衛員就送老爺子回,這裡有我就好了。”顧淮墨過來扶住她,伸手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按揉着。
他媽的神色很疲勞,是真的很累很不舒服一樣。
“沒事,媽就打車回去了,不麻煩。”
“媽,讓我送你回去吧,來,東西給我提着。”顧淮墨給她機會,讓她去獻殷勤,這個她自然能看得出來的。
顧夫人便也沒有再推辭了,衛紫提着東西拿着顧淮墨的車鑰匙就下去。
將車子開了出來,然後拉開後座的門讓顧夫人上了車,這才轉過去上車。
她瞧見顧夫人的臉色很白,似乎真的是很不舒服,一手還在揉着心窩口,靠在座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般。
衛紫有些擔憂,關切地問了一句:“媽,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要不我陪你上去看看醫生吧。”
“回去吧。”她是難受,不想多說話,還是回家躺一躺,這樣許會好受些。
楊素言現在還在搶救中,說實在的,對於大兒子的事,她現在是管不了他,也沒有辦法去管。
大兒子現在有個女人叫祈寧,帶回家裡來見過,很寧靜溫柔可人的一個女人,別的都可以暫且不說,可這個女人是懷了淮景的孩子啊。
淮景這麼大的年紀了,楊楊也沒有了,又快做爹了,她知曉心情都不知多複雜。
唉,楊素言素來是什麼樣的人,說些什麼話,她心裡亦也是有數的,這麼久的折騰下來,她不累,自個也覺得看得累了,由得淮景他們吧,年輕人的事,年輕人會自個解決的了。
素言不甘心,可是現在做再多也是沒有用的,再怎麼去挽救,淮景的心都沒有在她那兒了,她做什麼都是多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