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那死丫頭,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高中的同學,最能記得的也只有林玉了。
風很大,她雙手攏着走,來衛家也是一無所獲,那麼在這裡,就真的只能依靠着顧淮墨了。
她可以聽到衛夫人的種種不滿,但是不想去阮玉梅那兒,不想聽到她的不滿,其實自已很清楚,這是一種恨。
不是親生的還好,說什麼事現在也不太會往心裡去了,可是親生的媽媽,聽着她說那些話,就會很寒心,如今的積雪還不夠厚麼天氣還不夠冷嗎?
一輛火紅色的車子快速地駛過來,然後又倒了回來,清脆地叫:“衛紫。”
“咦,四姐。”她開心地笑。
二人靠在車上,衛冰點了根菸吸着,衛紫也去取了根點着,吐着菸圈,看着風將菸圈吹得那般的凌亂。
“四姐,最近還好嗎?”
“好啊,我挺好的。”衛冰笑得開心。
手指上很大的鑽戒,衛紫便笑道:“四姐,你結婚了啊?”
衛冰看着鑽戒,淡淡地一笑,眉眼裡有些失落:“沒呢,你姐我還單着,怎麼,是不是有什麼好介紹的啊。”
“呵呵,我哪有呢,四姐你現在愛開玩笑了。”
“你這丫頭,這二年跑那兒去了?”
“我在南方啊,懷孕生孩子,然後跟顧家打官司,然後又一個人跑到gz去做保險,本來呢是要去xx的,但是因爲天氣的原因飛機不能降落在那地方,暫留在北京,然後東西都給別人偷光光了,所以不得不留在這裡。”
對這個姐姐,她倒是不用瞞着什麼,無所謂的事,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呵呵。”衛冰笑笑:“那以後,你怎麼打算呢?
衛紫徐徐吐出菸圈,吸了口氣:“哪知道呢,呵呵,反正就是得過且過唄。”
“我也不勸你什麼了,反正官家人什麼嘴臉,我是知道的,別人都只當着你攀上了這高枝兒,從此過着高人一等的生活,可是生活啊,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這個四姐說的話,到底也是對的。
雖然很多人知道四姐做些事,很不入流,但是衛紫真的不討厭她,畢竟衛冰真的是真實多了。
擺架子,講身份的人,她看得多了,一點也不喜歡。
“是啊。”
“那以後呢,還去南方嗎?”
“去吧,我也不太清楚。”
“去就去吧,你啊,挺好的,我倒是羨慕你有這個勇氣,可以自大一點,可以驕傲一點。”
衛紫倒是笑:“你要是想,你也是可以的啊。”
“我啊,不行了,我在北京啊,習慣了,很多事,我也習慣了,我受不了那個苦,我也已經不管別人用什麼眼光看我了,沒有錢,沒有男人,我什麼都不是,我已經讓生活磨得沒有什麼驕傲啊,尊嚴,那些都是狗屁,我沒有錢我不行。”
她的眼裡那些傲氣,早就真的沒有了。
衛紫看着,有些噓嘆。
以前的衛冰,也早和她一樣,十分倔強的人。
“我不想那樣。”
衛冰就笑了:“你還年輕,也許等你痛了,你累了,你就會想要回來了。然後,乖乖做一個沒有脾氣的金絲雀。”
“我不會做金絲雀的。”
“你以爲啊,男人圖的是什麼,新鮮啊,年輕啊,男從四十多歲,五十多歲,可是有錢,也叫做鑽石單身漢,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多的是小女孩哭着搶着想要衝上去,哪怕就是生個私生子,也能得到些錢啊。可女人呢,一過了如花似玉的年紀,那就是凋零了。你倒是也不會看低我,也還把我當姐看,姐什麼男人沒有看過,也給你指個二條路的,一是回到顧淮墨那裡去,做他的小妻子,甭管他們顧家的人怎麼說你,怎麼看你,也甭管他在外面怎麼個花天酒地,甭理別人說你,把你的自尊心,驕傲,面子,統統都丟進垃圾桶裡。二呢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找個差不多的男人,好好地戀愛,再結婚,門當戶對永遠不會把你當外人,也不會把你當成個屁,叫你來就得來,叫你滾,你就得滾。你呢,這二條路,你是會選哪一條姐也不管你,至少你要知道,你以後往哪兒奔就是了。”
衛冰說得還是有理的,衛紫嘆口氣,把煙扔在腳上踩滅了:“姐,顧淮墨說他心裡還有我,一直一直有我,一直一直,也在等我,真心說一句,他是我第一個男人,第一個戀人,我口口聲聲說我要放下他,但是我做不到,而且我又拋不下我的自尊,我的面子,我的驕傲什麼的。”
“傻妹子,你覺得,你適合嗎?”
“呵呵,就是覺得不適合,可是又很喜歡熙。”
“兒子你以後會生啊,你以後要是再找個人,你就不能生了嗎,女人嘛,不要笨得讓這個那個牽住心,多爲自已着想一點,你顧着你兒子啊,等他長大了,戀愛了,娶媳婦了,未必會把你放在眼裡,他們會尊重的是顧淮墨,不會是你的。”
衛紫苦澀地笑,身份真是一個令人蛋痛的事。
“姐呢是不能回去了,也回不去了,你如果還能選擇的話,不要跟姐一樣吧。”
“對了,四姐,我想跟你借點錢成嘛,我的東西都給人家偷光光了。”想不到b市現在的治安,真是越來越不好了。
衛冰倒也大方,轉身去包裡取出錢包,將大沓的粉紅鈔票塞給她:“跟自個的姐,還說什麼借啊,多難聽,沒錢你跟我說一聲就成,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吧。”
“姐,這倒也不用這麼多,我的銀行卡掉了,我託朋友在廣東那邊給我補辦了,也很快就會下來的。”
“拿着吧,你結婚的時候,四姐沒去,你生孩子的時候,四姐也沒去,就當是禮金和滿月酒的錢。”
衛紫揚揚:“謝了,四姐。”
衛冰嘆口氣,擡頭看着灰沉沉的天空,一張臉都是濃厚的粉,眼底裡有些憂傷。
再回頭跟衛紫一笑:“其實我是走錯了,便是今天讓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也只能隨意。四姐就不送你回去了,像四姐這樣的人肯定顧淮墨不會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