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妙妙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怎麼樣都睡不着,太多的紛亂思緒在她腦海中閃現,掠過。
有些事情,似乎她忽略了,但是現在腦子裡面太亂,理不出一個頭緒出來。
忽然間,腹部裡面又輕微地波動了幾下,瞬間母性的溫柔從心底涌出。她伸手緩緩地放在腹部,一遍遍撫摸着,這裡有他們兩個人的兒子!
“寶貝兒,你想說什麼呢?”
她輕聲呢喃問了一句,笑着搖搖頭,還是一個小肉球兒,在她的肚子裡面,剛剛有輕微的胎動。爲了這個孩子,她最近在惡補關於胎兒的知識,知道到了一定日子,孩子會開始胎動,但是這種陌生而奇妙的感覺,仍然讓她激動不已。
忽然間,輕微的響聲從窗口傳了進來。
葉妙妙皺眉,難道說是凌飛燾回來了嗎?
現在那朵爛桃花,可是她正牌的未婚夫,回來的話可以大搖大擺走大門,用不着做賊一樣,跳窗戶吧?
莫非是妖孽美人風語?
她握住藏在枕頭下面的匕首,緩緩地抽出來,不管是誰,既然還敢跳窗戶到她的房間來,就得有付出血肉代價的覺悟!
一道黑影映在地上,葉妙妙盯着那個修長的身影,幽暗的夜色中,看不清他是誰,但是爲什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心跳加快,葉妙妙緊緊握住匕首,感覺到手心在出汗!
難道會是他嗎?
黑影邁着優雅的步伐,不疾不徐無聲一步步地走向她,好像深夜剛剛忙碌回來的丈夫,很體貼地不想吵醒自己的小嬌妻。
淡淡菸草氣息在房間裡面飄蕩,隱約還有讓她感覺到心疼到無法呼吸的,幾不可聞荷葉般的清香!
是他!
葉妙妙忽然間感覺到無力,握住匕首的手鬆開。
“喵喵,在等我。”
肯定的語氣,冷冽沒有帶出什麼情緒,好像在說一個事實。
她沒有說話,眯起眼睛盯着靠近到牀邊的他,爲什麼在這個時候,他還要來這裡?
“你沒有睡着。”
司夜辰的語氣淡淡的,站在牀邊低下頭看着牀上用被子緊緊包裹起來的她,不均勻緊張的呼吸聲,出賣了她!
葉妙妙咬牙,開始無聲地磨牙,惡魔真是無所不能,怎麼能看出她沒有睡着的?
“等我很久看到我不知道怎麼表達你的思念了吧?”
終於,從司夜辰的嘴裡面吐出一句問句,但是這句話,在葉妙妙的耳中,還是肯定句的語氣!
司夜辰彎腰伸出手,握住被子外面的一縷秀髮,在手指上輕輕地纏繞:“你很緊張,才幾天不見,看到我就這樣迫不及待。”
“滾開!”
葉妙妙揮手,一道寒光在夜色中閃過,她咬牙翻身坐了起來,惡狠狠盯着司夜辰。
司夜辰後退了一步,躲開匕首,看着葉妙妙笑了起來:“喵喵,你總是學不會乖順一些,我的小野貓!”
“我不是你的!”
“哦,好吧,我是你的。”
“你走!”
葉妙妙後退,蜷縮起身體到牆壁上靠着,盯着司夜辰。他不該來的,但是他卻仍然來了!
“有多想我?”
司夜辰上前坐在牀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閃動千種琉璃般的光彩,勾起脣角看着葉妙妙。
“你是哪位?”
葉妙妙冷冷地扭開頭,不去看他的眼睛,因爲每看一次,她的心都會抽搐般劇痛起來,絕望無助,深邃的哀傷讓她覺得,像是被冰冷的水淹沒在下面,無法呼吸的痛!
“喵喵,你還是這樣調皮,總故意忘記我說過的話。”
“我失憶不可以嗎?”
這一刻,她真是很想失去所有的記憶,至少丟掉那些關於司夜辰的記憶!
“如果是這樣,我會給你治好,讓你回憶起所有的一切。”
司夜辰俯身靠近葉妙妙,她戒備地靠在牆壁上:“惡魔,記得你說過朋友妻不可戲,我現在是凌飛燾的未婚妻,而你也成爲凌家的乘龍快婿,不該出現在這裡。”
“你只能是我的。”
司夜辰伸手握住葉妙妙的腳腕,觸手生溫滑膩美好的手感,她仍然是這樣的誘人,只是看着她璀璨生輝的眸子,就會讓他心動。
“滾開,不要碰我!”
“小野貓,我該好好調教你纔是。”
“惡魔,你到這裡來,你那位未婚妻知道嗎?要不要我幫你給她打一個電話,好心告訴她你的行蹤?”
“洪麗娜,葉妙妙,兩個名字,兩個角色,兩場大戲,演得真好。”
葉妙妙秀眉擰成麻花,不懂司夜辰說的什麼意思,然而她能感覺到,這些話是在隱晦地諷刺她,不是什麼好話。
“沒有你演技高,司夜辰,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要你!”
司夜辰緩緩地逼近,帶給葉妙妙巨大的壓力,她感覺到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惡魔的氣場真是太強大了。
葉妙妙握緊手裡的匕首,寒光在夜色中閃動。
“喵喵,你愛我至深,每天的每時每刻都在想着,相思成疾。”
“是啊,我最近想你想的,想不起你是誰了,可以給我科普一下嗎?你是哪一位?”
“每天每夜,無論睡覺吃飯,參加聚會訂婚,你時時刻刻把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帶在身邊。因爲你只有緊緊握住它的時候,纔有安全感,才能睡着。”
葉妙妙鬆手,匕首掉落在牀上,她瞪視司夜辰,心中抽痛起來。
“你無時無刻都帶着我送給你的鎖鏈,哪怕是在你訂婚結婚的時候,也要讓這條鎖鏈,鎖住你的脖子,因爲你知道你是專屬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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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妙妙擡手,用力去扯脖子上的項鍊,該死!
她最近是太迷糊了,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和人鬧騰的,忘記了司夜辰送給她的這條項鍊,她一直都帶在脖子上,沒有拿下去。
“你愛我無可救藥,無法不想我,因爲你的心裡只有我。”
“我……不想你,只希望和你能夠永不相見!”
司夜辰的大手伸出,放在葉妙妙的肩頭,她的身體戰慄了一下,一把撿起牀上的匕首:“是不是要我死,你才肯放過我?”
葉妙妙用匕首對着腹部,心中的哀傷深邃如大海,寧願傷害自己,她也不願意去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