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宮少梟在房間裡待了一整天,沒有踏出過房間門半步。
安思冉隔一兩個小時就會上樓來看看情況,每次都想要敲門,可是又害怕自己打擾了他,於是每一次都是搖着頭離開的。
安思冉沒有看見過宮少梟踏出過房門半步,可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安安分分的待在了房間裡,哪兒都沒去。
宮少梟下午的時候,回來一趟異能家族。
他去找自己的父親商議這件事,畢竟,宮家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劉家要合作的不是他在京城打下的宮家,而是異能家族之中的宮家。
並且,就是篡位這種大事,宮少梟覺得還是有必要與自己的父親商議的,他固然有私心,可也不想看見異能家族生靈塗炭,因爲這件事而內訌開戰。
宮霖此刻正在宮家的小別院裡喝着茶,看着地上那一片花開花落的場景,他用異能讓這些花每天都開,每天都落,周而復始。
算算,那個人離開了也有十年了。
這十年裡,他拋開了一切,獨自一個人走遍了萬水千山,可是仍舊想要回來看看這些,她親手種下的花……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
宮閆始終相信,那個人還沒有死,花落了依舊可以再開,人死了依舊可以再生。
就比如……那個已經成爲了葉家那小子的未婚妻的白玉。
宮少梟來了以後,就看見自己的父親又一次的看着地上那些花失了神,連自己到了他身邊,都沒有察覺到。
一雙赤紅色的眼睛裡,倒映着那些花的樣子,花開的時候嬌、豔美、好可花落的卻淒涼悲傷。
“父親。”宮少梟將自己的聲音壓到了最低,生怕打擾到自己的父親思念十年前死去的母親,這些年他也一直都知道,父親表面上什麼都不在乎,拋下一切去雲遊四海。
可是……
他雲遊四海的目的,可不就是在想盡辦法的找到可以起死回生的東西,讓死去十年的母親,再一次的活過來嗎?
只是,人死不能復生,宮少梟又何嘗不想讓自己的母親活過來,就跟白玉一樣。
可,不可能,他們沒有一個媒介,同樣的,就不能復活她。
媒介這東西,至關重要,有了它,母親活過來就容易得多了,沒有它,就算是救活了……
最終也只是看見太陽的那一刻,魂飛魄散,將一切都惡化罷了。
在沒有找到適合的媒介之前,他跟父親都不敢貿然嘗試,更不想母親因爲這件事而魂飛魄散,消失於天地之間。
“什麼事?”宮閆回過神來,語氣平淡的開口問道。
可眼睛也是在看着那些花,並沒有看向宮少梟。
這些花,是她生前種下的,也是他們相愛的時候,他們兩個一起在這裡種下的。
其實這些花,在十年前,就應該枯萎了的,隨着她的死而消亡。
不過是他不捨得他們之間唯一的念想就這樣消失,才施法讓這些花存活到了十年後罷了。
花開花落……
也是他最想要實現的一個夢想,讓花開也讓花落再花開,就好像……那個人也會就這樣活過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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