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歆月好像也受了什麼死命令。
安以陌去臥室,宮歆月會跟着。安以陌去廚房,宮歆月也跟着。
即便安以陌說要上廁所,她都非要在一旁盯着不可。
“你怎麼一直跟着我呀?”安以陌轉回頭無奈的說,又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玩遊戲、各種大喊大叫的南聖熙,“你平時不是都很喜歡跟南聖熙玩的嗎?你們倆玩遊戲就好,不用理我。”
“我也想和南聖熙玩啊。可是表哥說,讓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不然你很可能會趁機跑掉。”宮歆月語氣裡頗爲委屈。
“……”雖然自己確實是有打算溜出去,安以陌依然假裝嘆氣道,“外面有保鏢守着,我跑不了!”
“那也不一定啊,萬一你跑了的話,我沒法交代啊。”
萬一……
聽到這兩個字,安以陌瞳孔微縮。
她怕的就是‘萬一’!
萬一,他出事了呢?
看到宮歆月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再看南聖熙在那裡玩遊戲興奮的大吼大叫,這樣的氛圍,明顯看起來很輕鬆愉快,安以陌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你不擔心他嗎?”
“誰啊,表哥嗎?”
“嗯。”安以陌點點頭,“他不是去幫忙抓那些僱傭兵了嗎?你不擔心他?”
“有什麼好擔心的。”宮歆月聳聳肩。
“可那些是僱傭兵啊,不是什麼普通的混混黑社會之類的。”
“我知道啊,僱傭兵嘛。”宮歆月說道,“像我們,平時光是聽到僱傭兵,就嚇都嚇死了。可表哥不一樣啊,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殺手僱傭兵,他見識過的多了去了。從來都是表哥把別人嚇死,可沒見表哥怕過什麼人。”
“可是他昨晚是帶着傷回來的啊,他小腹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安以陌緊咬着下脣說道。
正是昨晚的那道傷口,讓她開始害怕了。
萬一那道傷口再深個幾釐米,她昨天恐怕就見不到他了。
“這個啊,我知道啊。”宮歆月說道。
“你知道?怎麼回事?”安以陌昨天問他,他只不過是用‘意外’兩個字輕描淡寫的略過了。
“據說昨天好像是那羣僱傭兵被追進了郊外的一家工廠,然後以全廠員工的性命威脅,讓表哥孤身一人不帶任何武器的進去,纔會放了那些員工。”
“然後呢?”安以陌急急的問。
“然後,本來軍方是不同意的,但是表哥同意了。也不知道表哥進去後工廠裡具體發生了什麼,反正那些工人全都沒受傷的走出來了。等到軍方衝進去支援的時候,表哥已經負傷了。當時軍方迅速抓住了大部分的僱傭兵,但還是被好幾個人狡猾的逃走了。”
聽着宮歆月的講述,安以陌一陣陣的心驚。
宮冥夜就是這樣,表面上看起來殘忍粗暴,可那都是面對壞人的時候。
面對那些無辜的陌生人,他卻可以毫不猶豫的捨命相救。
忽的,聽到宮歆月又說道,“不過我的小道消息向來靈通,從那些被救的工人口中,好像還大概知道了表哥是怎麼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