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一次,少爺昨晚跟誰在一起。”華清坐在主位上,再也沒有平日裡的和藹閒散,臉上全是殺意。
衛真跪在地上,閉口不言。身後是伺候周時起居的一衆奴僕,各個垂着頭。
衛德正匆匆趕來,華清端起茶碗重重摔在他的面前,怒斥道:“衛德正,你就是這麼教兒子的嗎!”
衛德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華清這樣動怒。
但他身爲戒律堂長老,就算面對當家主母,他也不必跪。
衛德正站在廳堂中央,不卑不亢的說道:“兒子怎麼教,是我的事。主母不如說說,他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動怒。”
華清幾次三番想要開口,都憋了回去。阿時容貌遮不住了,只能有一個原因。難道她能當着大庭廣衆的面,說阿時昨晚同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嗎?
她壓制着怒氣,後悔昨晚沒有進去看一眼,就差那麼一步!
到底是哪個賤人勾引的阿時,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清楚!
華清平息着怒氣,只是冷笑:“你衛家的少爺做我兒子的屬臣,真是用不起。”
“到戒律堂領罰。”衛德正古板的一張臉上,找不出第二個表情。
衛真心裡難受,永遠是這樣,不分緣由的懲罰他。從小被人欺負,第一個先問他的錯。衛德正常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你本就是個無用之人,若是家族厭棄你,還有什麼容身之處。”
無用之人,哈,自己父親口中說出的話,成了一個標籤釘死在他身上了。
就因爲他七歲開天眼之後資質平凡,其他兄弟姐妹都能得到衛家庇佑,進入戒律堂,執事堂,護衛隊任職。
而他只是一個棄子,要不是周時收了他當屬臣,他這一生永遠掛着廢物的名號。
周時走進來,看向華清,並不言語。
華清跟他對視一眼,退讓了,“你們下去。”
跪着的僕役悄無聲息的站起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衛長老,衛真是我的屬臣。”周時看向衛德正,在陳述一個事實。
衛德正冷笑一聲,輕蔑的看了一眼衛真,轉身離去。
衛真咬着牙,臉色蒼白。
“去吧。”周時輕撫了一下衛真的肩頭,“記住,你是我的屬臣。”
往後不必跪任何人,也不用受這種懲罰。
衛真說了一聲是,離開了。
廳堂中,只剩下華清跟周時母子二人。
華清坐得筆直,雙手緊握置於膝蓋上,冷淡的說道:“那個女人是誰。”
“殺了。”周時面色冷淡。
華清審視着他的神情,“果真?”
周時點頭,面色不露一點端倪。
華清鬆了一口氣,神色和緩下來,輕聲說道:“阿時,你的第一個人女人能要你的命,母親早就告誡過你。”
她原本想着,在周時大婚之前,找個無關痛癢的女人。完事之後悄然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