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哥？”周靜雨被周時突變的臉色嚇到了，開口的時候都帶着一點小心翼翼。她這個六哥性格捉摸不定，就算她是周家最受寵愛的小公主，跟他相處的時候，也得掂量一下。
司若水看到周時的眸色忽然沉了下去，忍不住想，周時就這樣討厭他嗎？
“別跟過來。”周時丟下一句話，大步朝裡面走去。
穿過玄關，越過客廳。
他嘩啦一聲拉開陽臺的門，看到了消失半年的人。
姜七穿着長衣長褲，扎着馬尾。容貌依然清冷，雙眸越發黑亮，只是看起來更瘦了。
她有些尷尬，“抱歉，來的不是時候。”
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從陽臺進來，不然正式拜訪的話會在監控留下痕跡。回頭她盜取靈氣的事情被發現，會連累到周時。
“沒有。”周時剋制住擁抱姜七的衝動，反而稍稍往後退了半步，盯着姜七一字一句的說道：“只要你來，永遠都是時候。”
他的眼神帶着說不出的情緒，琥珀色的溫潤，卻有着寒潭一樣的冰冷。那麼專注的眼神，帶着一點若有若無的偏執。
姜七心一跳，覺得怪怪的，先是啊了一聲，然後從揹包裡拿出剩下的傳令箭，遞給他：“沒用完，謝謝你，我會想辦法償還的。”
她做事一向恩怨分明，周時幫的她，全都記在心裡。
周時沒伸手接，只是看着她問道：“你來就是還我傳令箭的？”
姜七更尷尬了，不然呢……
周時臉色冷了冷，也不指望姜七能說出什麼好話。
“六哥！”周靜雨站在玄關處大喊了一聲，心裡怯怯的。周時不發話，她不敢進去，也不敢離開。
饒是司若水涵養再好，被人拒之門外，這個時候臉色有點不好看。
“帝少，我們先離開了。”司若水留下一句話，拉着周靜雨就走了。
出了門之後，周靜雨小聲嘀咕：“我六哥不會金屋藏嬌了吧。”
不然的話，剛剛怎麼那麼大的反應。
司若水回想起半年前在南江古城，那個戴着口罩穿着兜帽衫的女孩兒。她心思轉了轉，跟周靜雨描述了一下。
周靜雨認真想了想，“沒聽說過六哥有這樣一個下屬，他貼身帶着的就是衛真了。”
“嗯，我也就是隨口一問，你別跟帝少求證了。”司若水覺得也許是自己多疑了，畢竟周家帝少無論如何，都得娶五大家族的人。
周靜雨嘆了口氣，“我六哥真難相處，他一冷臉，我就冒汗。前陣子周橋哥跟周月姐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在戒律堂跪了三天。”
但凡周家上下，惹到周時的，都沒有好下場。就算周橋跟周月貴爲家主之子，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