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宿也就像是聽不到一般,像是與世隔絕了,將自己整個人都封閉在了一個自己的空間裡。
他的腦子裡只有一件事:他要摧毀所有有關於那個臭丫頭的回憶。
只要看不到關於她的東西,那麼……他就不會想起她來了!
腦海裡的這個意識在不斷的被放大、再放大。
韓宿也像是放空了一切,偏執的狂摔着各種的東西。
“小也,嗚嗚……你別這樣,別再這樣了……”韓媽媽哭的泣不成聲,心疼自己的兒子,更無法接受小糖果鐵了心要離開的事實。
韓爺爺憤怒的用柺杖捶着地面,吹鬍子瞪眼的對着一旁的徐管家開口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把白色藥瓶拿出來!”
小也已經大半年沒有發過病了,可是這一次,像是一下子將半年裡所有的累積的情緒全部都發泄了出來一般。
只是從前的韓宿也會暴躁,會做出各種過激的舉動,可是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像是懲罰一般的虐自己。
真的很讓人心疼。
徐管家匆匆忙忙的將白色藥瓶拿了過來,倒出了兩粒藥,右手拿着水杯遞了上去,神態焦急,“少爺,快吃下去。”
韓宿也的動作收住,拳頭捏緊。冷冷的睨着徐管家手裡的藥瓶。
那白色的藥不知爲何,今天格外的刺眼。
刺眼到韓宿也的眼底暗涌着嗜血的光芒。
他猛地伸出手將徐管家的手中的藥給甩開,咬牙切齒,聲音低的像是受了傷的猛獸在嘶吼,“誰告訴你本少爺要吃這個了?拿走!”
“少爺,您就吃下去,吃下去就好了……”
韓宿也抄起一旁的擺盤就朝徐管家扔了過去,盤子幾乎是擦着徐管家的耳邊飛過,狠狠地落在身後的牆上。
“我讓你拿走,你聾了嗎?滾!!”
他纔不要吃這個藥。
他不需要吃這個藥,也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對,只要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證明自己的病已經好了。
那麼……那個臭丫頭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
“不吃不吃,徐管家,你快把它拿走啊。”韓媽媽連忙給徐管家遞了個眼神。
“小也,你……沒事了吧?”韓爸爸的聲音有些遲緩,“不論怎麼樣,你的手都需要包紮一下,快去請醫生來家裡。”
因爲精神上的這種病,他從小便被扔進醫院裡做各種治療,所以對醫院或者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格外的抗拒。
這些都和病情的存在幾乎是同步的,是韓宿也一個跨不去的坎兒。
這些年不論是感冒,發燒,或是其他的病症,韓宿也永遠都有自己的私人醫生與私人就診會所。
“我沒事。”韓宿也活動了一下脖子,白色的襯衫領口有些發皺,一根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上面,有種不良少年的痞氣。
他的拳頭上都是血,印刻着此時眼底的猩紅,像是混世魔王一般一派傲然的站在那裡,削薄的脣一張一合,“走廊上的這些擺件時間太久了,這些破東西是打算放一輩子麼?在我回家之前全部給我換成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