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原身的父母,唐納德並沒有太多的探尋慾望。
畢竟在他的靈魂剛降臨時,原身父母已經去世數年,再加上當時周圍惡劣的環境,唐納德也沒那份心力去關注這方面的事情。
等到後來離開普斯頓,唐納德重獲自由,這兩人在他心中的存在感自然是愈發淡薄。
現在經由漢尼拔這麼一說,唐納德才突然意識到原身的父母實力恐怕也是極強的,否則又怎麼可能收集到食肉博士,統御魔典諸如此類的珍貴寶物,更別說那枚可以抵去一命,甚至是欺騙死神的犧牲戒指。
不過就算他再強,還是死了,所以跟自己其實現在如何其實沒什麼關係,唐納德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怎麼突破手上的鐐銬。
這個鐐銬是必須要想辦法解除的,這是唐納德逃跑計劃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信仰之力可以用,卻也只能滿足小範圍的使用,這裡終究不是嚎哭森林,解開禁錮在食肉博士漢尼拔上的神術已經是唐納德所擁有的信仰之力能夠做到的極限。
唐納德的天賦,精神力依舊無法使用,而失去這兩樣的東西的他也就是一個體質比較好的普通人。
“漢尼拔,我要怎麼才能擺脫這副鐐銬。”
躺在牀上,視線看着天花板,因爲精神力無法使用,唐納德只能壓低聲音,以口述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想法。
“正義教派的神術鐐銬,這是所有正統教派中最令異徒或是惡魔眷屬恐懼的器物,只要是凡塵中的生靈,便沒有能擺脫它的,你......這裡是正義教派的宗教裁判所?”
漢尼拔在平常都處於休眠狀態,現在突然被喚醒,一時間沒有弄明白狀況,等到唐納德故意將手指往上擡了擡,它纔看見這副鐐銬,隨即反應過來唐納德現在的處境。
“愚蠢!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成了如此愚蠢的人,正義教派的宗教裁判所是所有正統教派中最難以逃出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手上的這副鐐銬曾經囚禁過多少實力強大的異徒?你居然放任他們給你戴上這種鐐銬,你是智商出現了問題?”
“本以爲你能在短時間內成長到這個地步還算有些能力和天賦,統御魔典或許能在你的手裡真正的發揚光大,沒想到你居然被關進正義教派的宗教裁判所,這一次算是徹底結束了,你的父親當年花費多少心血才把統御魔典拿到手,到頭來反被你送到正義教派這個絕對不會使用統御魔典的教派手裡。”
漢尼拔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唸叨着,在它看來與其讓正義教派得到統御魔典,還不如讓唐納德在外邊被人打死,至少統御魔典還可以繼續流傳下去,而不是被正義教派永遠封存起來。
“你能不能晚點再抱怨?我喚醒你不是讓你這裡跟我說這些的,我是想讓你幫我找到的這副鐐銬的弱點,我想要跑出去就必須擺脫它。”
被漢尼拔說的頭疼,唐納德從牀上坐起來,靠着身後的牆壁接着說道。
“擺脫,你不過是凡人,怎麼可能擺脫殘疾神術,現在的你連精神力......等等,爲什麼你可以喚醒我?現在的你應該不能使用精神力......”
“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在這被關一輩子或是上火刑架,那就趕緊告訴我怎麼擺脫這副鐐銬,!”
唐納德實在沒心思現在跟漢尼拔解釋自己能夠喚醒它的原因。
“殘疾鐐銬上附着的神術可以讓所有凡塵中的生靈難以使用力量,但它終究不是徹底的神物,這幅鐐銬的材質及其上邊的銘文依舊是人類的造物,擺脫它的方法很簡單,用精神力摧毀鐐銬上的銘文節點,它自然就會斷裂,但前提是你可以避開殘疾神術給你帶來的壓制。”
好不容易從普斯頓的鐘塔頂樓脫離出來,漢尼拔自然不想再回到那種暗無天日的狀態中去,沒有任何停頓,立刻便告訴了唐納德擺脫鐐銬的方法。
“必須用精神力?”
“只要能摧毀銘文節點,什麼力量都可以。”
“那就好辦了......”
知曉了辦法的唐納德並沒有立刻開始嘗試,宗教裁判所裡外還守着一隊騎士,時機未到,貿然的嘗試逃離是愚蠢的行爲。
更何況他要做的是將讓安東尼等人全部帶出去,自然得找準時機。
解決了心頭大患的唐納德心情便有些放鬆,思考着朱莉婭那邊的事情,把自己的腿放到牀沿外從窗戶柵欄間映照下來的夕陽中來回晃盪着,過了會兒嘴裡居然開始哼起曲調輕快的歌:
I“m in if you“re down to get down tonight
(如果今夜你打算狂歡的話我也加入)
Cuz it“s always a good time?
(因爲這將會是段美好時光)
Good morning and good night
(無論早晚都你好啊)
I wake up at twilight
(我在這霞光中甦醒)
It“s gonna be alright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不得不說唐納德的嗓子還算不錯,近半年來在路上打發時間的時候他聽過不少這個時代的歌,好聽的有不少,但很多時候他還是更習慣於哼唱前世那些耳熟能詳的歌曲,靠着超強的記憶力現在唱起來倒也有模有樣。
唐納德的這種行爲很快引起附近兩個看守騎士的注意,不過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以往進入宗教裁判所的異徒在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逃跑的情況下做出極端行爲的人不在少數,這種一個人獨自發呆唱歌算是正常的。
更何況人家唱的確實不錯,雖說從沒有聽過這種類型的歌曲,但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樂觀輕鬆。
純當是打發時間的消遣就是了。
被關押在旁邊幾間牢房內的安東尼,斯特菲尼兩人原本有些緊張的神經在聽到唐納德的歌聲之後立刻便放鬆下來,即便是一直站在牢房內面向着唐納德所在那處牢房的莉蘿此時也坐回了牀上。
他們瞭解唐納德的性格,如果真到了絕境,他只會絞盡腦汁的思考破局的方法,而這首歌他在來時的路上便哼唱過,內裡的意思他們自然也一清二楚。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歌聲同樣也引起了對面牢房中的人,他擡起頭,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個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從容歌唱,聲調絲毫沒有慌亂的男人。
沒由來的,他覺得這個人和自己記憶中的某人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