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返回鋪子裡,在若大的屋子裡轉了半圈才找到了廚房,水槽裡的碗筷如小山似的,積了好幾天沒清洗了。
我洗好碗,將它們放進消毒櫃裡消毒。然後很聽話地沒有到處亂走亂動地坐在大廳裡玩手機兒。
這屋前後左右沒有窗,唯一能稱得上是窗的就是那拱圓形的玻璃屋頂。
當那圓形玻璃頂上的金色被墨色取而代之時,我才驚覺夜幕已經降臨了。
坐得腰痠的我收起玩得只剩下一格電的手機,舒展了一下筋骨。
咕咕咕-
肚子叫了起來,我摸摸小肚皮,心想着小老太太不是說她的外孫很快回來嗎,都等了好幾個小時了連個人影這兒都沒見着。
到晚餐時間了,我記得這條巷子裡有餐館。
走到門邊正想轉動門柄想到什麼地縮回了手。
我可不能這個時候出門兒,指不定那惡魔已經派小鬼來找我了。
晚上是鬼怪的天下,誰知道這脖子上的玉觀音能否抵得住衆鬼怪的力量。
這間44號鋪子就不同了,不說這老桃木門,整間裝修豪華的屋子到處可見驅鬼怪的咒符及聖器,這兒是名副其實的庇護所。
只要呆在這屋子裡,我就是安全的。
我掃了一眼擺在物架上的各種聖器,還有那張掛在大堂的金龍幟,看樣子它是鎮店之寶,在它的金光庇護下讓人覺得特別安心。
洗碗的時候我看過冰箱,裡頭有很多吃的。
真想給自己下碗麪之類的,可是這兒是別人的地盤,主人不在這樣擅自主張不禮貌。
我忍着餓繼續等着老太的外孫,直到晚上八點,還不見人。
鋪門上有個貓眼,可以通過它看到巷道里的一部分情況。
那些白天在營業的店子此時客人逐漸多了起來,越發的喧譁熱鬧,我甚至能聞到斜對面的拉麪館飄出來的陣陣食物香。
好餓!
我捂着瘦了一圈的肚子,砸了下嘴,終於忍不住踏進了廚房。
我麻利利地給自己下了一碗荷包蛋麪條。
“我不吃白食,呆會婆婆的外孫回來我就給他錢。”嗅嗅香噴噴的荷包蛋面,我邊想邊嘶溜溜地吃起面來。
嘭-嘭-嘭-
一碗麪才吃到一半,一陣低沉的撞擊聲就打斷了我。
有人敲門?
我放下筷子走出廚房。
“誰?”
站在大廳裡,我卻不敢輕易靠近那扇將我和外界隔離開來的桃木門。
店門的方向,隱約傳來巷道的嘈雜聲,那嘭嘭聲卻沒再響起來。
可能是聽錯了。
我微聳了一下肩,撤身回廚房。
嘭-嘭-嘭-
我還沒坐下,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有客人要見驅魔師還是哪個調皮搗蛋的在亂敲門?
我不得不重新回到大廳,卻出於擔心是惡魔的人找上門來不敢輕易靠近門。
正當我想再開口問話時,那嘭嘭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比之前的要急促得多。
嗯?
站在大廳裡,那聲音聽得比在廚房裡真切了些,我豎起耳朵分辨,才發現它並不出自店門的方向,而是店門相反的方向。
我迷或轉身,大廳盡頭是條走廊,那嘭嘭聲就是從走廊深處傳來的。
‘最裡面那間屋子不準靠近!’
老太太離開前的話在我耳畔響起,這時才覺得對方的語氣不只是叮囑,而是還帶着一種警告。
難道說這44號鋪子裡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什麼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