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夜墨苦笑了一下,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潦草的一筆帶過,“我是在一個冬天,收到了一個快遞,裡面就放着喵喵,以及一張紙條,寫着她是我的女兒。我不信,可做了親子鑑定後發現,她的確是我的女兒。至於她的親生母親是誰……我查了很久,沒有結果。這些年,她也從來沒出現過。”
阮西夏心一沉,如果說連紀夜墨的權勢都查不出來,那恐怕喵喵的生母身份成謎。
究竟爲什麼?她能狠下心,拋棄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從此遠走高飛,回都不曾回來?
比起阮西夏,紀夜墨這些年已經習慣了。
那個時候的他,還在讀大學,對很多事物都還懵懂無知,卻從天而降一個女兒。
思來想去,他想起自己曾經被人算計了一次,那一晚,藥效太猛,他失了神智,連身下的人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喵喵到來的那天,好幾年沒下過雪的櫻城,突然下了一場大雪。
他抱着那個柔弱漂亮的小丫頭時,手都是抖的,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大雪,眼神宛如失去了焦距,一派茫然。
也是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他和阮西夏不可能了。
直到現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堅持的意義?
他不能自私的讓阮西夏當後媽。可又想讓他們真的成爲一家三口。
只是如今他喜歡了,愛上了,狠不下心去放手,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身邊打轉,窮盡一切手段接近她。
阮西夏側眸,端詳着眼前這個男人。
紀家的男人,生的都是極爲帥氣的,紀夜墨也不例外。
英俊的五官,流暢的線條,強大的氣場,他是天之驕子,是紀氏集團目前的掌權人,是無數女人眼裡夢裡的念念不忘。
問她還喜歡嗎?
喜歡啊。
可是,她已經累了,累到不想再繼續追下去了,她不再是那個16歲義無反顧無所畏懼的阮西夏了。
她怕的東西太多,顧忌的東西太多,所以寧肯放棄,也不敢再堅持。
“那……你希望她回來嗎?”阮西夏問。
紀夜墨笑了笑,聲音啞着,“如果真的能見到她,我想和她說聲對不起。”
當年的荒唐,身爲男人,錯的是他。
是他傷害了那個女人。
阮西夏深呼吸了一口氣,“祝你早日找到她。”
說完,她覺得心裡悶悶的,像堵了棉絮似的。
紀夜墨卻攥住了她的手腕。
阮西夏掙了下,沒睜開,惱怒道:“紀夜墨,你這是做什麼?”
薄脣抿着,他俯身湊近她,眼裡似是燃着星火,那樣的灼-熱。
“墨少,難不成你還想用強嗎?堂堂紀氏總裁,別讓我看不起你!”阮西夏冷聲說道,氣勢一下子變得猶如女王,高傲不可侵犯。
紀夜墨喉結涌動,磁性低沉的聲音在摩天輪裡迴盪着——
“西夏,你說,你不要我了,你不追我了;我承認,是我活該,是16歲的紀夜墨,辜負了16的阮西夏十年。可是現在,我想說,你留在原地,換我來追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