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的話還真多!”
魔神的眼睛猝然一瞪,閃過了一絲精光,它的表現顯得越發猙獰起來!
而伴隨着它的怒罵,魔神放下了腳邊近乎半裸的休波特,轉身大步大步地向着布拉德走去!
只見它咯吱咯吱地按壓着自己的爪子,好像是忍不住摩拳擦掌一般;而它的目標,布拉德,則看上去非常可憐地站在原地,縱然面上的表情再是堅毅,但站也站不穩的少年,怎麼可能是魔神的對手!
“蟑螂……蟑螂……對付你這種蟑螂,我只消一腳!不,一個指頭,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魔神的腳步停在布拉德身前半米處,雙眼圓睜,不怒反笑道:“你知道蟑螂死的樣子是什麼樣的麼?腸穿肚爛,所有的腸子肚子全都流出來?腦袋和身子分家,還顫抖着掙扎?你的生命力越是強,死的就越慘!小傢伙,如果你不想選擇痛快的死法,非要執迷不悟的話,那我也只好寬宏大量地給你你想要的了!”
這樣說着,魔神猖狂地笑了兩聲,伸出自己的爪子,看似很輕地在布拉德身上推了一下,卻引得鮮血飛濺!
就這麼一下,布拉德的鎖骨至大腿,被斜斜地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衣衫破爛皮肉翻滾之間,就連森森白骨都隱約可見了!
“啊!~~”
布拉德大叫着跌倒過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大量的失血,重傷之後再度被重創,布拉德劇烈地顫抖着,大量地失血,但卻沒有到腸穿肚爛,或者休克的程度!看起來,魔神這手好像是要留有餘地,不讓布拉德直接死亡,而是打算好好折磨他一頓!
“小傢伙,被人幾乎開膛的感覺怎麼樣?很痛吧!”
魔神看着布拉德的慘狀,大笑着踢了他一腳,用那粗壯的蹄子,把布拉德踢得翻了過來,背部朝向上方,而那鮮血淋漓的傷口,則面對着灰塵狼藉的大地!
這個毫無憐憫之情的所謂神靈,一腳一腳地踐踏着布拉德的脊背,重重地踩壓他,將布拉德的臉一次次踩進塵土之中,讓那些殷紅的鮮血混合着塵沙,泥濘成令人觸目驚心的一大片!
“噗!噗!”
沉悶到令人窒息的聲響,隨着魔神毫不留情的動作,一下,一下,像是踐踏在三女心上一樣!
梅魯、夏緋以及休波特縱然心裡萬千痛楚,對於魔神的仇恨已經上升到正無窮,但卻依舊無法動作!
她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布拉德受盡凌虐,終於再也無法動彈!
然而,魔神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好像虐待布拉德的屍體,對於它來說也是無窮的樂趣一般!這樣慘無人道的行徑,使得三女的眼中射出無盡的怒火,卻最終只能化作大顆大顆的晶瑩淚水蜿蜒流下!
布拉德,終於還是失去意識無法掙扎了!
而等待着三女的,又將是如何殘酷的結局呢!
按下魔神接下來的行爲不提,讓我們進入布拉德的精神世界,去看看在他彌留之際,有什麼樣的畫面閃過少年的腦海!
年少時分和夏緋的青梅竹馬;
初入學院,識得梅魯的情愫初萌;
與伊莎貝拉的激情纏綿;那留在沙漠國的三個孩子;見到母親的狂喜,救出父親的欣慰;還有自己的衆多紅顏知己、過命的好友和兄弟……
一切的一切,是讓布拉德捨不得放鬆意志,就此離去的執念,也是讓他在這極度痛苦中,如同電影快進一般,閃過的屬於他的人生斷片!
“不行!還不行!我還不能死!”
布拉德在心裡不斷對自己狂喊道:“如果我死了,下一個遭受暴虐的,就是休波特!還有夏緋,梅魯……她們本不應該這樣的!她們值得有更好的人生!如果不是爲了我,她們根本不會捲入到這樣的境地……我不能棄她們於不顧!我絕對不能死!”
愧疚、不捨的心情,使得布拉德終究難以嚥下那口氣!
而在這個生死糾結的時刻,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識海中,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似乎在對他嚶嚶說着什麼!
“是誰!是誰在對我說話!”
這時的布拉德已經感受不到背後的痛楚了,全身肌肉都喪失了活動力的他,只能在腦中發問。
而令布拉德感覺到欣喜的,是在他問了幾聲之後,那嚶嚶的聲音再度出現,而且漸漸地變得清晰可聞,那正是小諦聽的聲音!
“主人……主人……我好痛,好難受!”
小諦聽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虛弱,從來鐵齒不願意對布拉德服軟的它,現在似乎也沒有力量再調皮了!
“諦聽……是你麼?你沒死?真的沒死!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力氣,能不能戰鬥?”
“我……不知道!”
小諦聽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後虛弱地答道:“我現在只能感受到身體的疼痛,但是好像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要不是來到你的識海,我還以爲我是死了,靈魂出竅了呢!”
說到這裡,小諦聽頓了一頓,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道:“不過……我想就算我沒死,現在的狀況也差不太多了!我現在好像是以精神力的形態寄居在你的識海里,如果主人你也死了……那麼我想,我一定會和你一起完蛋的!”
“死……不!我不能死!”
布拉德沒有迴應小諦聽的說法,堅持自己的執着,道:“諦聽,你聽我說,我們都不能死!至少不能現在死!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我重新掌握身體的行動性,讓我再和魔神戰鬥一次!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糟蹋她們啊!”
“主人,認清現實吧,就算你再戰鬥一萬次也是同樣的結果!不止你,我們都不是它的對手!”
諦聽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沮喪:“除非……我們有什麼辦法,能夠操縱超越魔法和武技界限的力量……空間、時間、歷史、未來……天吶,那是神靈也無法控制的領域!”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諦聽以爲它說的這話只是說說而已,但對於布拉德來說,這短短的幾個字,卻像是爲他點亮了一盞明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