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千色不知道的是,對方已經查到了她的身份,可是她卻仍然在用力掙脫,時而怒罵幾句。
夜擎墨不顧她的叫囂,強行將她往後拖,千色使勁兒的掙扎着,還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捶打了他幾下。
夜擎墨似乎被她激怒到了極點,眼眸都染上了一絲血,他沉吸將這股憤怒壓抑。
就這麼霸道的,他想將她扔進車裡!
可是千色說什麼也不上車,忍不住大聲咆哮,“想綁架?我警告你,H市是有法制的!”
“說夠了?”他挑眉,冷漠的樣子就像是地獄裡的修羅。
單手撐着車,他低頭湊近千色,疑似是要輕薄她。
千色本能的將脖子往後仰,一直退到抵在了車身上,沒辦法再退了,而他的俊容還在不斷低下。
兩人的呼吸漸進,千色竟莫名的燥紅了臉。
心跳如雷打鼓,緊張而又害怕,睨着他越來越近的俊臉。
腦海乍現剛纔的意外之吻,她的臉忽的一下,紅得徹底,像是煮熟的蝦,眼睛一閉,用力的推開了他。
夜擎墨被她猝不及防的一推,退了半步,千色想逃,又被他給拽了回來。
這次他兩隻手都撐在車上,將她圈在懷裡。
千色怒了,“信不信我喊了!”
“你要覺得別人會插手,請便!”他抿脣一笑,她的話對他來說絲毫不起威脅,以他的這幅俊貌,通常只有被女人非禮的份兒。
“無賴!”這個世界,兩種人最難搞,蠻不講理的女人及胡攪蠻纏的男人。
夜擎墨,真的很無恥,無恥至極!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一直一直都處在無恥的最頂端,最高境界!
千色頓時覺得,她真的很不幸!
“你到底想幹什麼?”
“要你對我負責!”
“什麼?”瞪着眼睛,千色惱羞成怒,她沒聽錯吧!
要她負責?
憑什麼,憑什麼?
“難道不應該,你不會不記得你對我做過什麼了吧?”夜擎墨眯起眼睛,一副你敢忘,我就殺了你的陣勢。
千色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垂下眼,眼珠子一轉一轉,思索着:她有對他做什麼?不就是剛纔強吻了他一下而已麼?
“想不起來?”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千色把頭偏開了,暗道:“沒有的事!”
他低笑,“想不起來,我就帶你溫習一遍!”
眼看他的脣就要壓下,千色立即道,“不是解釋過了,剛纔親你是因爲我喝多了!”
他身子一頓,訝異的擰眉,“嗯?”
“是,就是這樣!”
“嗯?”夜擎墨面色一沉,眼神冷如浮冰。
千色尷尬的糾正道,“是不小心。”
他冷笑:“不小心就能算了?女人,我可不是好惹的!”
話落,他依舊霸道如初,強行將她塞入了車裡,他也坐上車,開車揚長而去!
車驅至夜家豪華別墅。
“下車。”車停下,夜擎墨解着安全帶冷着臉。
“你要幹什麼?”千色戒備的看着他,這個詭異的夜晚,禽獸帶她回家,真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純潔的畫面。
“你不是想看諾兒嗎,我讓你去看!”抓起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拖下車。
千色猶如被人當頭棒喝了一記,猛然回神。
是的,今晚之所以會這麼落魄,完全是因爲擔心夜諾。
其實是因爲白天看見夜擎墨帶了那麼多的醫生回家,而後又聽見很多人在議論諾兒被家法處置的事。
她拽住他的手,停下,“你真的肯讓我見諾兒?”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她和夜擎墨之間就像是隔了一個定時炸彈,時間一到立刻爆炸。
她想諾兒,想見諾兒,非常非常的想。
如果真的能見諾兒,就算是對夜擎墨低聲下氣,她也心甘情願!
“如果你不想見他,大可以離開。”他微微眯起那雙勾人的眼,繼而轉身走進別墅。
“呵呵!”千色抽笑,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默了片刻,深吸口氣追了上去。
走進客廳的時候,千色頓時震驚了,不得不承認,夜家的確是奢華到了極致!
這樣的格調,這樣的氣氛,就像是進了皇宮一般壓抑。
偌大的高級沙發上,夜國雄帶着老花鏡,認真的看着手中的報紙。
一看那威嚴的模樣,千色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在夜家,除了夜擎墨會散發出這種與身俱來的氣息外,就只有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曾經轟動一時的夜家老爺子,夜國雄。
夜擎墨的父親,夜諾的爺爺!
夜擎墨和他之間似乎有種很詭異的不愉快,從進來到現在,夜擎墨根本連看也不看夜國雄一眼。
只是霸道的將跟在身後的千色拉上了樓。
裡裡外外,真的好大。
無聊至極的千色邊走邊看,還不忘細數在夜家到底有多少傭人。
直到被某人狠狠地拽進房,碰地一聲關上門,她纔回過神來!
扭頭,看了看。
這絕對不是屬於夜諾的房間!
三米寬的圓形大牀,落地窗,這種成熟男人才會喜歡的格調,不會是諾兒的房間。
這個禽獸,騙子!
說話不算話!
怒極的她,真的就像是一隻發飆的母老虎。
就那麼在夜擎墨的胸前使勁兒捶打,不過吃虧的好像是她自己。
因爲他的胸膛,堅硬得就像是一堵石牆,小手都給她打紅了,他卻哼都沒哼一聲。
真耐打,是不是人?
夜擎墨冷着臉,瞬間將她打橫抱起來。
然後,上前,將她扔在大牀上。
千色整個人在席夢思牀上彈了幾下,背還有些疼。
她回過神,剛準備爬起來,夜擎墨高大的身子就壓制而下。
單膝跪在牀上的他,兩隻手撐在牀上,將千色錮在自己的包圍圈裡,陰森森的笑道,“這筆賬,我們是時候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該死的女人,上了他的牀還敢裝無辜?
在英國逍遙快活了七年,竟還敢打諾兒的主意!
今天,他不會放過她!
“你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女人斤斤計較,不覺得丟人嗎?再說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而已,如果不是爲了千念,她纔不會親這個禽獸呢!
“小?”性感的嗓音裡,散發着怒意,微微眯起的膺眼掠過一絲森冷。
“你妹!”渾身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千色機械性的推開他,“你這個不要臉的禽獸!”
目前值得她主動獻吻的男人只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小孩,不算男人的男人!
夜擎墨以爲他是誰,她纔不稀罕!
被推開,夜擎墨倒也沒有繼續爲難,反而直接站起身,大步走到落地窗邊,負手而立,“女人,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裝糊塗,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的!”
孤傲的背影讓人有一種迷戀的感覺,千色掐了掐手心,從牀上爬起來。
心裡隱隱不安。
難道,他知道了嗎?
可是,不應該啊!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清楚過千唸的模樣。
而且她相信,諾兒一定會守口如瓶,關於千唸的存在,他肯定一個字也不會透露。
“誰想在你面前裝糊塗?”千色緊握雙拳來緩解此刻的不安,“如果你不讓我見諾兒,那我走了!”
說着,轉身便要走。
可以再下一刻,卻被某人冰冷切戲謔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這麼急着想要見諾兒,到底是爲什麼?”
爲什麼?
十萬個爲什麼頓時在千色的心中盤旋,到底是爲什麼?
在她看來,只是一個做母親的想急切看到親生兒子的心情,可是在夜擎墨的眼中,卻可以將她誤以爲是一個藉着夜家小少爺攀爬而上的心機女!
她怎麼可以把事實說出來,怎麼可以讓千念陷入困境!
“沒有爲什麼,之前我兒子打電話給諾兒,但諾兒不肯接。所以現在的我呢,是受我兒子所託,來看看諾兒罷了,你千萬不要以爲我是想要接近夜諾來引得你的注意。夜擎墨我告訴你,雖然你是所有女人眼中的白馬王子。但在我千色眼裡,就是一禽獸,就是一文不值的臭男人!”
此時此刻,除了這麼尖酸刻薄能轉移他的注意力外,已無其他。
況且千色說的是實話,她真的很討厭這隻禽獸,就算是嫁給一流氓,她也絕不會和這個禽獸扯上半點關係!
她兒子給諾兒打電話?
夜擎墨的思緒回到了諾兒被家法處置後,那個同樣顯示着孫昕欣三個字的來電,到底藏着什麼貓膩?
想到此,目光更冷。
隨即拿起夜諾的手機,翻出了電話薄裡的所有電話號碼。
在看到電話薄裡所有人名後,夜擎墨突然覺得心裡像是被石頭狠狠地撞了一下。
爹地、孫昕欣、孫昕欣。
三個人名,三個電話號碼,再也找不到其他。
翻出孫昕欣的電話,撥通。
熟悉的旋律響起,千色震驚的看着手機的來電,這個禽獸瘋了?
只響了一聲,夜擎墨掛斷。
接着撥通下一個孫昕欣,在響了三聲之後,對方接起了電話,“夜諾,是你麼?”
稚嫩又熟悉的聲音,讓夜擎墨莫名的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沒有說話,攥緊手機,然後放下。
諾兒到底有什麼隱瞞着他!
把這個女人,和那個小男孩的電話存爲孫昕欣的名字!
他摸準了他的脾氣,哪怕是真的看見孫昕欣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會在意,更不會插手。
但如若換做別人,他定會起疑心!
千念那尖銳的聲音早就傳進了千色的耳裡,打算徑直離去的她卻愣生生的站在原地,彷彿是被夜擎墨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冰冷給凍結在原地一般。
夜擎墨撥通她的電話?
然後撥通千唸的電話,偏偏,來電顯示是諾兒!
頃刻間,猶如地獄裡修羅一般嗜血冷漠的夜擎墨冷笑起來,接着轉過身看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千色。
千色以爲他會質問什麼,心亂如麻。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捏住,指甲險些陷入手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