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對那臺超級電腦是保持着一定的懷疑態度的,不說別的,光是“一方通行在準備好的兩萬個戰場中將‘妹妹們’殺害兩萬次就能進化爲絕對能力者”這一推論現在看來就並不一定準確。“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開始至今已經有一些日子了,“妹妹們”也被殺害了不少,可是一方通行的實力根本沒有半點的進步,這讓我不禁產生了一絲動搖——要是“樹狀圖設計者”的計算有誤的話,那我進行這項不人道的實驗豈非毫無意義?
即便死掉的只是十八萬円就能生產一個的克隆人……
“他們的身體狀況保持的不錯,但是要讓他們醒來的話,僅僅依靠醫學是做不到的。”冥土追魂在給孩子們檢查完身體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我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只能動用“樹狀圖設計者”了……嘖,真是麻煩……等等,泰瑞絲緹娜那裡或許還有辦法……
“是這樣麼?”站在我身後的木山春生聞言有些失落。
儘管對外界宣稱的處置結果是判了木山春生五年有期徒刑,但是實際上我並沒有真的這麼做,而是將她藏了起來,繼續研究“幻想御手”的無副作用版本——要是有一個穩定又有足夠負載力的終端的話,這未必是不能做到的,比起“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要簡單靠譜得多了。
“冥土醫生,那這些孩子們就暫時交給你來照顧可以嗎?我會繼續想辦法的。”我想了想,對冥土追魂說。
“沒問題。”冥土追魂乾脆的點了點頭。
“你……真的願意幫他們?”木山春生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道。
“就當是預支給你繼續研發‘幻想御手’的酬勞好了。”我平靜的點了點頭。
“……難道傳聞中你是孤兒的事情是真的?”
我微微一愣,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雖然是孤兒出身,但兩歲就被收養了,被收養之後生活過的很不錯……所以我對其他孤兒並沒有多少認同感。你不要誤會了——對我來說,他們跟街上的流浪貓流浪狗並沒有多大區別。”
“是麼?”木山春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可眼中卻閃過一抹恍然的神色,讓我微微有些不爽。
離開醫院後,我先把木山春生送到了位於第十九學區的隱蔽實驗所。然後開車往家裡駛去。路上,我撥通了泰瑞絲緹娜的電話。
泰瑞絲緹娜是木原幻生的親孫女,也是“失控能力法則解析用誘爆實驗(能力體結晶實驗)”的最初實驗體。如今她是mar(先進狀況救助隊)隊長兼其附屬研究所所長,歸屬於暗部,直接向我負責。
“老大。”電話裡傳來泰瑞絲緹娜恭敬的聲音。
“‘能力體結晶實驗’我決定終止了,這是正式的通知。明天你就把‘最初樣本’還有實驗的相關資料都送到我這裡來。我要原件,不允許你保留副本。”我淡淡道。
“什麼?!可是……”泰瑞絲緹娜失聲驚呼,語氣非常抗拒。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麼?”我冷冷道。
“屬下……不敢……!”泰瑞絲緹娜心裡極度不甘,銀牙都快咬碎了,可儘管如此她依然不敢違揹我的命令。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我點點頭。然後掛斷了電話。
有了那些實驗資料跟“最初樣本”,哪怕不動用“樹狀圖設計者”,以木山春生的能力應該也能找出救醒那些孩子們的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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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泰瑞絲緹娜送來的“最初樣本”跟“能力體結晶實驗”的資料交給木山春生後,“幻想御手”事件總算是完成了最後的收尾。想起木山春生顫抖着從我手上接過“最初樣本”時那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我心裡難免稍微有些觸動。
爲了一羣跟自己不相干的孩子,她爲什麼可以做到那個地步?這是我無法理解的事情。我記得那時木訥的木山春生跟那些搗蛋的孩子們相處得並不算好,老是被熊孩子捉弄,按道理來說她跟那些孩子們之間應該沒什麼感情纔對,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支撐她的行動呢?甚至連與學園都市爲敵都在所不惜?
“或者就是在平日裡那些捉弄跟不經意的接觸中。不知不覺的就成爲了能彼此信賴的重要的人吧?”阿爾託莉雅聽了我的敘述後猜測道,“就像你跟李晗她們一樣?”
“那怎麼能比?”我失笑道,“共同經歷過生死、足以在戰場上託付後背的戰友情,跟熊孩子與笨蛋老師之間的乏味日常怎麼能夠相提並論?”
“我的意思是。那種心情是一樣的啊。”阿爾託莉雅微微一笑,輕聲道。
……怎麼可能一樣啊!我翻了個白眼,反駁都懶得反駁了。
“昨天好像有一位‘祖’來到學園都市了。”愛爾奎特忽然說。
“嗯?又來了?”我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感嘆道,“白翼公還真是不死心啊。不知道這次來的是誰?對方是‘祖’,目標又是愛爾奎特你的話,恐怕是尼祿.卡奧斯那個傢伙吧?只有他一個還不是你的對手,應該還會有別的幫手纔對。”
“不知道哦。”愛爾奎特彷彿事不關己一般的輕笑了一聲,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對方既然敢深入到學園都市來,說不定是有出人意料的底牌,這段時間你儘量不要單人外出,要是想出門的話就讓莉莉姐陪你吧。”我笑着說。
“嗯。”愛爾奎特點了點頭,對我微微一笑。
“放心吧,我會陪着小愛的。”阿爾託莉雅也點了點頭。
阿爾託莉雅跟愛爾奎特聯手,即便是白翼公特梵姆?奧騰羅榭親至也未必能佔得上風,我自然是很放心的,但慎重起見必要的戒備依然不能放鬆。
戒備了三天後,我卻忽然收到了另一個讓我驚訝的消息——擁有“吸血鬼殺手”這一特殊能力的姬神秋沙似乎被什麼人給控制了。
告知我這個消息的人是麥野沈利。
她是在無意中注意到了那個總是穿着巫女服的女孩進出於一個名爲“三澤塾”的補習班,身後還跟着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看面相就不是好人的彪形大漢。麥野沈利頓時覺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蹺,就把這件事報告給了我。
“是這樣麼……我知道了。做得好,改天我請你吃飯——就我們兩個人。”我故意在最後一句話上加了重音。
“……!!”電話那頭的麥野沈利似乎在慌亂中掛斷了電話。
我不禁露出了一抹了然的微笑,心裡想着麥野那妞兒難道是個m?我之前那樣對待她她還……
“愛爾奎特,那個‘祖’似乎不是衝你來的呢。”放下,我對愛爾奎特笑着說。
“誒?”愛爾奎特有些驚訝,“那對方是?”
“還不一定,我只是有這種預感。”我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對方或許是爲了姬神秋沙來的。”
“姬神秋沙……就是之前你專門爲了她去製作了一個高等靈裝的女孩子?”阿爾託莉雅狐疑道。
“嗯,就是她——你吃醋了?”我點點頭,嘿嘿一笑。
“……纔沒有!”亞瑟王少女別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