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是從哪裡看出‘光玉’跟溼婆印有關係的？”
夏洛特換完衣服跟阿爾託莉雅從房間裡一起走出來後，我擡頭看向她，不客氣的發問。
夏洛特來到桌子對面坐下，漫不經心道，“這都是泰瑞爾大人告訴我的，我也不清楚啊……不過根據我的調查，那座小鎮確實有古怪，好像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保護着，但卻不着痕跡。我跟莉莉姐去了幾次，我們都能隱隱察覺到那股若有若無的守護之力，而那股力量在光阪高中附近顯得尤爲強烈，這就是我認爲哪個校園中有人可能跟溼婆印有關聯的線索。”
“太牽強了吧？”我搖了搖頭，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第一個問題，你們感覺到的是守護之力，溼婆應該是象徵着‘毀滅’的神靈吧？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我們猜測那股守護之力並非是來自溼婆，而是來自‘毗溼奴’——也就是殺死了‘溼婆’並將其封印的‘黑天’的本體。‘毗溼奴’在印度神話中神職與溼婆恰好相反，象徵着‘守護’與‘秩序’。我們認爲我們感覺到的那股力量就是守護在溼婆印上的‘毗溼奴’之力。”
“爲什麼就一定是‘毗溼奴’？不可以是日本本地的神靈嗎？別忘了日本這個地方可是號稱有八百萬神靈啊……雖然大部分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毛神……”我繼續反駁，順便吐槽了一句。
“我跟日本的那位‘月讀命’交過手，親自體驗過她的神力。她的力量跟那小鎮的守護之力並非出自一個體系，所以我判斷那股力量並不屬於日本神。”阿爾託莉雅肅然道。
“你跟織田市交過手？”我微微一愣。
“這跟織田市又有什麼關係？”夏洛特也是一愣。
“莉莉剛纔自己說的吧？跟‘月讀命’交過手。”
“……‘月讀命’，不是上杉繪梨衣麼？”
“……”
然後我們都沉默了。
良久，夏洛特才緩緩開口了。
“我覺得，我們非常有必要將我們現在掌握的信息共享一下。”夏洛特苦笑着說。
“可以。從哪裡開始？”我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
“我覺得從自我介紹開始吧……”夏洛特嘆了口氣，“我先來吧。”
“我的名字是夏洛特.m.潘德拉貢，亞瑟王血裔，職階是懲戒、神聖雙天賦聖騎士，境界爲高階初期，算是天堂勢力在人間的代理人之一，契約天使爲加百列……”
“等等，加百列？那爲什麼你又會聽從泰瑞爾的命令？這個泰瑞爾又是什麼人？”我打斷了夏洛特的話，問道。
“天堂跟地獄不同，我雖然是跟加百列籤的約，但是我服從的對象卻是整個天堂。所有大天使都可以對我發佈任務，不過接受與否的選擇權在我就是了。”夏洛特解釋道，“我接受泰瑞爾大人的任務，當然也是經過加百列大人的同意的。”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然後又提起了另一個疑問，“對了，你剛纔說你是懲戒、神聖雙天賦？還可以這樣的？簡直是作弊啊。”
“嘿嘿，這就是家族血統的優勢了。”夏洛特得意的一笑，“我們一族是有着‘紅龍血統’的人類，潘德拉貢家族的每一個後裔都是天生的懲戒騎。但是也有列外的，比如我。比起‘懲戒’，我的天賦更接近於‘神聖’，所以最開始我選擇職階的時候我選擇的是神聖天賦。而在與加百列大人簽約後，他的神力激活了我體內的紅龍血脈，於是我又覺醒了家族傳統的懲戒天賦，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魂淡的人生贏家啊……”我忍不住吐槽道。
“至於莉莉姐，她的真正身份就是我的先祖——大不列顛的亞瑟王。這點你好像已經知道了？”夏洛特眨了眨眼睛，歪着頭問我。
“嗯，我到現在還有點無法接受亞瑟王會是女人……”
“嗯？”呆毛少女殺氣盈盈的橫了我一眼。
“其實最開始我都不知道啊……”夏洛特滿不在乎的嘻嘻笑了起來，“那時艾瑪姐姐教我用聖劍劍鞘‘阿瓦隆’把莉莉姐從英靈殿喚醒的時候，我跟艾瑪姐姐都被嚇了一跳呢。”
“master！”阿爾託莉雅無奈的叫了一聲。
“好把好吧，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夏洛特縮了縮小腦袋，訕笑一聲，繼續說道，“莉莉姐現在算是從屬於我的英靈，職階是懲戒騎，實力是史詩巔峰。好了，我的自我介紹就到這裡，該你了。”
我點了點頭，“我的名字是陳雄，職階是惡魔學識天賦術士，境界爲高階初期，契約魔神爲莉莉絲。嗯，就這麼多。”
“好，那麼接下來，我們開始交流可能跟這次事情有關的信息——就從織田市那裡開始吧。陳雄，你爲什麼認爲‘月讀命’是織田市？”夏洛特點了點頭。
“不是認爲，而是肯定。”我搖了搖頭。
“我也肯定‘月讀命’是上杉繪梨衣，你怎麼說？”夏洛特搖了搖頭。
“你覺得，一個普通的人類能存活五百年麼？”我反問。
“五百年？你確定？”夏洛特愣了愣，“她不會是吸血鬼之類的生物吧？人類怎麼可能活五百年。”
“我們認識的那個織田市，就是日本戰國時期那位織田信長的親妹妹，你算算到現在她是不是接近活了五百年了？”我嘆了口氣，“而且她的實力大概在史詩中期左右，卻能施展‘時光扭曲’這樣的大招——你應該知道，‘時光扭曲’這個技能已經是觸及到‘法則’範疇的神技了，哪怕是我們神選者，在境界沒有達到的情況下也是不可能施展出來的。而織田市卻能施展，並以之誅殺貝絲緹拉克，這就是我判斷她是‘月讀命’的線索。好了，該你們說了，那個上杉繪梨衣又是什麼情況？”
其實我認定織田市就是“月讀命”的根本原因是出自傑諾娃的判斷，但是這個原因我肯定是沒辦法告訴夏洛特跟阿爾託莉雅的。
夏洛特跟阿爾託莉雅對視一眼，還是阿爾託莉雅開口了。
“是我跟她交過手，還是我來說吧。”阿爾託莉雅道，“首先，上杉繪梨衣體內具有神力，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那股神力的量還非常大，跟神選者從神靈那裡借來的僅有一絲的神力不同，她的力量本身就是近乎純粹的神力……”
“有神力也不一定就是‘月讀命’吧？‘天照’跟‘須佐’不也有可能嗎？”我疑惑道。
“不，‘天照’跟‘須佐’一個處於封印中，一個還在沉睡狀態，處於甦醒狀態的只有‘月讀’一人而已。”夏洛特搖了搖頭，否定了我的意見。
“天照”被封印，“須佐”還在沉睡？夏洛特她是哪裡得來的消息？天堂嗎？
大概是瞥見我有些陰晴不定的神情，夏洛特還是解釋了一句，“關於‘天照’跟‘須佐’的信息，我認爲跟這次的事情無關，所以暫時不能告訴你。抱歉了，這畢竟是到神靈之間的秘聞，關係到天堂的許多計劃，我也不能隨意泄露的。”
“嗯，我明白。”我點了點頭，並沒有強求。
而實際上，我也只是有些疑惑罷了，“天照”跟“須佐”又關我什麼事情啊？夏洛特願意說我就當故事聽了，不願意說就算了唄，我也無所謂。
“我覺得我們好像偏題好遠了——我們最開始是在討論什麼來着？”夏洛特極不淑女的撓了撓頭。
“啊……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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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們廢話了兩個多小時，得到的有用的信息卻是少之又少。不過也是，我們光在這裡討論作用是不大的，還是隻有等我親自到那個小鎮上去看看，感受一下那股夏洛特跟阿爾託莉雅口中的“守護之力”，再讓傑諾娃分析一下，大概就會有比較明確的線索了吧。
11點左右，我剛回到酒店裡，就又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陳君嗎？我是織田市。”
“……”我無聲的笑了，“嗯，是我。”
“聽說陳君到日本了？”織田市溫和的聲音從裡傳來。
“消息還傳得真快啊。是的，我到日本了。”我笑着回答。
“不知道陳君什麼時候有空呢？我想與陳君見一面。”織田市說。
“明晚吧，怎樣？我還可以叫上夏洛特……哦，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她，就是上次你在韓國見過的那個英國神選者。”
“當然記得。不過還是不要叫她了，我想跟陳君單獨聊聊。這次是……有事相求。”
“……好吧。我明白了。”
“嗯，那明晚9點，我在新宿的歌舞伎町等你。”
“……？！？！”我頓時愣住。
新宿的……歌舞伎町？？？
那特喵的不是紅.燈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