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無所有?我現在的狀態,就真的好嗎?與其守着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度日,還不如過平凡樸實的夫妻生活。
早知道會這樣,我情願一輩子找不到心中的摯愛。慢慢的走到千夜雪的身邊,凌志薰無力的坐了下來,輕輕的握住了她有些發涼的小手。
飯桌上,羽森和凌靈明顯的感覺到氣氛很是緊張。自從那天歐陽澤帶着衣衫不整的思琪回到家後,他們兩人之間的話就少了很多。
趁着思琪煮飯的時間,羽森把她拉到了一邊,緊蹙眉頭:“喂,老姐,你和他,到底怎麼了?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弟弟這麼問,思琪握着勺子的手顫抖了一下,隨後強作鎮定的轉身,微微一笑:“沒事啊,你不要亂想啦。”
羽森奇怪的看着姐姐的樣子,還準備詢問的時候,思琪已經匆忙的走了出去。其實,思琪也不知道歐陽澤到底在想什麼。
那天回來以後,他除了生氣的撕扯着被單之外,沒有跟自己說任何的話。這之後,他每天都起得特別早,而且就算看到自己,也根本不會說上任何話。
這樣的態度,讓思琪的心底相當難受。如果當時歐陽澤打自己一頓,或者是欺負自己,那麼思琪或許還會猜到歐陽澤的心思。可如今,他這幅愛理不理的樣子,實在讓自己很擔心。
爲了打破這樣的氣氛,思琪特地舀了一碗肉湯,放在歐陽澤的面前,笑着開口:“你纔剛出院,喝一點補補吧。”
歐陽澤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站起來把肉湯直接倒在了花盆裡,隨後又回到了餐桌前。
羽森一拳打在了桌上,站起來繞到了歐陽澤的面前,狠狠的拽起了他的衣服,冷眼相對:“喂,你什麼意思?對我姐姐不理不睬就算了,現在還要糟蹋她的心意!”
歐陽澤冷漠的拉開了羽森的手,拿出了一打照片,扔到了羽森的臉上,嗤笑着挑眉:“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看到歐陽澤大步離開,羽森心底自然是很不舒服。可仔細看過照片之後,羽森明白了歐陽澤此刻的心情。
生氣的來到了姐姐的面前,羽森抓住了她的肩膀,無奈的嘆息:“姐,凌志薰不會是你的唯一,你放棄吧。”
思琪哽咽了,捂住臉跑進了房間。羽森還要去勸說,卻被凌靈拉住了。凌靈表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未必都是思琪自己的定力不夠。看起來,真正不懂事的人,應該是凌志薰。
沉吟了片刻,凌靈表示自己必須回去一趟,跟凌志薰好好的談談。羽森不捨的吻了她的臉頰,央求她必須回家吃飯。
凌靈笑着點了點頭,開車離開了家。當她看到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喝酒的凌志薰時,凌靈的心情很是煩躁,走上前拎起了志薰的衣服,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
因爲疼痛,志薰慢慢的清醒了些許。望着姑姑生氣的站在前面,凌志薰苦笑着搖頭:“你來,是爲了責備我的嗎?”
凌靈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緊蹙眉頭:“你喝了多少酒?難聞死了!”凌志薰勉強站直了身體,打了個飽嗝,淡淡的開口:“你到底要說什麼?”
見凌志薰此刻腦袋如此的不清楚,凌靈不想跟他說太多,只是告訴他現在思琪和歐陽澤是夫妻,就算他凌志薰再捨不得,也不能干涉思琪正常的生活。
何況,凌志薰現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能什麼事情都孩子氣的處理。這樣的訓話,讓凌志薰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他一直都明白自己是錯了,也知道一定要把這種怪異的心情給逼走。但是,他不知不覺的又會無法自拔。
深呼了口氣,凌志薰擦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上前抱了抱凌靈:“謝謝你,姑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請你轉告思琪,說我對不起她,好嗎?”
凌靈不滿的雙手叉腰,無奈的搖頭:“如果你真的知道該怎麼做,就不會讓我再說對不起了,不是嗎? 你很清楚一旦你開了話匣子,那麼,思琪還有可能忘記你的存在嗎?”
一針見血的話語讓凌志薰的心沉了下去。是,自己的確渴望思琪還和自己說些什麼。但是,這樣下去,如何了斷彼此的感情呢?雖然姑姑說的辦法很殘忍,但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回到別墅,凌靈把凌志薰的態度告訴了羽森,對於凌志薰,羽森向來都不太相信他說話的真實性。所以,這次羽森還是對這個答案抱懷疑的態度。
凌靈輕捶了下羽森,微微嗔怒:“再怎麼說,薰都是我的侄兒,你難道不相信我的判斷嗎?”
羽森忙摟住她的腰,一個勁的道歉,說自己純屬是無心之失。凌靈輕哼了一聲,舉起小拳頭對着他打了一下。
雖然說這個事情是凌志薰引起的,但是凌靈覺得,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就該放下成見重新開始,老是糾結在一個地方,實在不是男人的做法。
輕輕的推搡了羽森一下,凌靈示意他去找歐陽澤談一下,進而緩和兩人的關係。羽森遲疑了半晌,還是敲響了歐陽澤的房門。
看着歐陽澤冷若冰霜的臉龐,一向冷靜的羽森心底也有些發毛:“那個,我希望你和姐姐和好,可以嗎?”
歐陽澤擡頭看了他一眼,嗤笑着搖搖頭:“你們李家人就是如此的自私嗎?發生了事情,要受害者默不作聲?”
歐陽澤明顯激怒了羽森,他衝到了歐陽的身邊,一把拽起了他的衣服,目光陰鷙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歐陽澤拿開了羽森抓着自己的手,淡淡的開了口:“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出去吧,別打擾我工作!”
說完,便直接把羽森給推出了房間。羽森正懊惱着自己什麼都沒有做時,卻意外的發現姐姐居然一直盯着自己看。
來不及解釋什麼,羽森已經被思琪給拉到了一邊,狠狠的瞪了一眼,斥責他不該過問自己和歐陽澤的事情。
羽森顯得很不甘心,倔強的擡起了頭:“我不明白爲什麼不能去找他?他畢竟是你現任的丈夫,不是嗎?”
思琪憂傷的低下了頭,咬住了自己的嘴脣:是嗎?會是這樣嗎?歐陽澤真的把我當妻子看待?他對我,不是一時的同情心氾濫?
沉默片刻後,思琪還是不願意跟歐陽澤對那件事情多談,一個人出門了。而此時,歐陽澤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快速的跟在了思琪的身後。
意識到自己被人跟着,思琪的心底相當不滿。停下腳步,思琪生氣的瞪了歐陽澤一眼:“爲什麼要跟着我?”
歐陽澤走到了她的面前,嗤笑着湊上她的耳朵:“同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想看到第二次。爲了你的安全起見,我還是跟着你比較好。雖然,這樣讓我很丟臉!”
思琪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對歐陽澤如此殘忍的言辭感到深深的痛心。握緊了拳頭,思琪提出了離婚,解決兩個人之間根本就不該存在的婚姻關係。
可是,歐陽澤卻說,既然當初李思琪是有着成人意識的,那這段婚姻就該作數。思琪生氣的拽住了他的胳膊:“可是,你恨我不是嗎?既然恨我,爲什麼還要在一起?”
歐陽澤沒有再說話,只是聳聳肩,拽着她繼續往前走。對於現在的歐陽澤,思琪真的是一頭霧水。
一樣的手掌、一樣的臉龐,性格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也許,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也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的喜歡過自己。
想到這些,思琪的心底倒是坦然了不少。畢竟,對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她心中的自責感會相對的減少一些。
可是,這些日子歐陽澤確實很反常,對自己冷淡不說,只要是自己要外出,他絕對會把自己盯得死死,甚至連自己上班時間,他都坐在辦公室裡等待着。
同事們覺得自己很幸福,可思琪自己知道,那根本不是關心,而是變相的軟禁。他是想這樣看住自己,就算凌志薰再來找自己,也不可能從他手裡帶走她。
唯一能讓歐陽澤做出這些事情的人,恐怕就是千夜雪了。嘆了口氣,思琪緩緩的踏上了樓梯,進入了工作室。
而這一次,她猜錯了,歐陽澤竟然沒有跟着自己進去,反而和她一位女同事聊得火熱,並且交換了電話號碼。
這樣的情景,不由讓她想起了以前凌志薰爲了對付自己所使用的招數。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衣服,思琪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
一整天,思琪都處在極度的恐慌當中,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好好的工作。老闆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提前讓她下班,囑咐她不要太拼,只是一些簡單的工作,不必急着交工。
匆忙下班的她,迅速的回到了家裡,打開了別墅的門。當她看見歐陽澤和自己的同事正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時候,心口猛地揪了起來:歐陽澤,我的確對不起你,傷害到你的心了。可是,你有必要用這樣的辦法對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