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離開別墅,思琪用力的擦掉眼淚,快速的來到了警察局。望着剛剛被釋放的弟弟,思琪一下子撲到了羽森的懷裡。
姐姐的嚎啕大哭,讓羽森的心很痛很痛,卻又無法說些什麼。監獄裡,李鄭凱聽說自己的公司已經完全被凌志薰給佔據的時候,他氣急攻心,撞到了鐵柵欄上當場死亡。
剛剛開完股東大會的凌志薰姑侄兩人聽說這個消息後,震驚萬分,當即趕到了警署,卻看到李家姐弟兩人痛苦的趴在了冰冷的屍體上。
凌志薰的心涌起了深深的自責,慢慢的走過去,遞給思琪一塊手帕,卻被思琪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漲紅了眼,思琪一把扯住凌志薰的手,狠狠的咬住不放。凌志薰微微皺眉,卻也沒推開她。畢竟,這次是自己對不起李家姐弟,就讓她好好發泄吧。
羽森一把拉回了姐姐,紅着眼扶住她的肩膀:“姐,讓我成爲你的倚靠吧。爸爸不在了,公司沒有了,我們必須堅強起來!”
看着弟弟這樣,思琪默默的點點頭,和羽森一起請了殯儀館的車子,把父親的遺體送到了火化場。
看着父親的屍體被火化,李思琪的心碎成了千萬片,手指深陷入了掌心的肉裡。凌志薰默默的守在火化處外,靜靜的坐在殯儀館的大廳裡。
看到李思琪抱着骨灰走出來,凌志薰拿出一筆錢準備給她,卻被羽森擋住。羽森冷眼看着凌志薰,挑眉:“你的施捨,我們不要!”
李思琪緊緊的抱着骨灰,什麼都不說,跟着弟弟一起離開了殯儀館。剛出殯儀館,羽森看到了凌靈擔心的眼神。
羽森嗤笑着挑眉,輕哼着拉着思琪從她身邊快速走過,根本不願意多看她一眼。此刻,凌靈才發現,雖然報仇了,可是自己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
抱着父親的骨灰到了狹小的房間裡,思琪忍住悲痛把骨灰放在了櫃子上面,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想到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疏忽造成的,思琪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力道大的讓她的嘴角溢出了血。
羽森心疼的扶住了姐姐的肩膀,勸說她這都是凌家造成的,和思琪無關。可是,思琪自己明白,若非自己太過相信凌志薰,他絕對不可能有那麼快的速度可以佔據公司的一切位置。
到父親死,自己也沒有辦法好好的爲他送終,思琪覺得真是愧爲人子。擦乾了眼淚,思琪握緊了拳頭,用力的打在了地面上,眼裡閃過一絲悽楚的色彩:凌志薰,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多麼虛僞的一個男人!
身披白色的喪父,思琪和羽森三步一跪的前往被凌志薰奪走的公司,對着公司的大門狠狠的磕起頭來。
這樣的舉動,造成了社會上巨大的轟動。人們都猜測,李家的姐弟這麼做,是因爲這裡面真的有什麼冤情,紛紛圍繞在他們的身邊。
“砰!”凌志薰狠狠的敲了下桌子,目光冷冽的看着報紙,憤恨的走下樓,望着把頭都磕破的思琪,他的心口狠狠的揪了起來:你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才滿意?這都是你們家欠我的,不是嗎?
狠狠的拽起李思琪的衣服,凌志薰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斥責她根本就是用心不良的女人。
望着昔日的戀人這樣的責備自己,思琪一下子怒火攻心,暈了過去。羽森推開了凌志薰,抱着思琪焦急的離開了。
凌志薰望着思琪憔悴的樣子,煩躁的跺腳,趕走了周圍圍觀的人羣。李家的事情,自然也被歐陽澤他們知曉了。
千夜雪沒想到之前參加自己宴會的男人竟然可以狠心到這個地步,頓時微微嘆息:澤說的對,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啊!
一旁的歐陽澤,看到千夜雪失望的樣子,很是得意的挑眉,輕哼着看了還在媒體前面解釋的凌志薰一眼: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的罪行,真是可悲啊。大小姐是不會看上你這樣的人的!
思琪眼神空洞的望着潔白的天花板,往日的一切都已經隨風而去了,剩下的只是滿腹的心事。
輕輕的擡起手,望着手上寫着吾愛思琪的戒指,思琪頓時覺得很可笑,用力的摘了下來,狠狠的丟出了窗外: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了!
凌志薰呆呆的站在思琪他們所在的公寓樓下,望着從二樓扔下來的戒指,他莫名的感覺自己的心口就像被火燒一樣的灼熱,恨不得衝上去給她重新戴上戒指。
蹲下身體,凌志薰伸出手撿起了地上的戒指,放在了自己的懷裡。苦笑着搖搖頭,凌志薰慢慢的轉身離開,眼淚,順着臉頰慢慢的滑落下來。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李家姐弟的難過。擦乾了眼淚,他們打開了大門。望着兩個陌生的面孔,李思琪顯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禮貌的鞠躬:“你好,請問你們是?”
千夜雪拉過歐陽澤,示意他把東西拿出來。歐陽澤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支票,遞給了李思琪。李思琪接過支票一看:五百萬?倒吸了一口氣,李思琪平復了心情,把支票遞給了她:“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千夜雪臉色微微一紅,一把拽住了歐陽澤的手臂,示意他解釋一下自己這麼做的意思。
歐陽澤禮貌的衝着他們鞠躬,表示這只是千夜集團對李家的一點小投資,並不是免費送給他們的,只是希望他們利用這筆資金創業,等以後有了成績再歸還。
聽到歐陽澤這麼說,李思琪這才收下了五百萬的支票,並且再三表示謝意。仔細的打量着千夜雪,李思琪自愧不如,默默的往後站了站:這樣優秀的女人,難怪會成爲凌志薰一輩子的追求啊!
羽森知道姐姐又在想不高興的事情了,便主動要送千夜雪他們出去。歐陽澤微微一笑,禮貌的和羽森握握手:“不用了,大小姐有我照顧,你們還是先處理好家裡的事情吧,告辭!”
關上門,羽森望着姐姐手裡那張薄薄的支票,苦笑着搖頭:以前,我何曾爲錢發愁過?可是,現在沒有別人的幫助,我們連爲父親辦像樣的喪事都辦不到!
用力的捏住拳頭,羽森的心底對凌志薰姑侄兩人的恨意更加的深起來。五百萬對現在的李家姐弟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但是,思琪覺得,現在還不是可以用這些錢的時候,自己必須先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這樣纔可以確保一切無虞。
望着桌上的一百來份報紙思琪抓起紅筆不停的圈圈畫畫,最後又一一的篩檢,頹廢的撐住了自己的頭:哎,雖然說我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但是除了這一點沒用的身份外,我幾乎沒有任何的特長。看來,我必須從服務員開始做起。
羽森聽姐姐說要去當服務員,當即表示不合適:畢竟姐姐曾經是李氏集團的董事長,現在去當低人一等的服務員,未免有些太落魄了。
思琪淡淡一笑,捏捏羽森的鼻子,俏皮的眨巴着眼睛:“誰說董事長就不能做服務員的工作了?別忘了,我們現在除了命以外,什麼都可以不要!”
羽森愣住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思琪,覺得她真的變了很多:姐姐以前不會這樣委屈自己的。我記得她之前爲了買一輛新款的法拉利,和老爸吵得不可開交。可是,現在的她,卻可以爲了我們的生活這樣付出一切,我不能輸給姐姐!
羽森用力的捏捏褲縫,眼神篤定的看着思琪:“姐,我是男人,我也要去找工作!”姐弟兩商量好之後,分別找不同的餐廳去打工,爲的是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餐廳經理看了看李思琪準備的簡歷,沉默了好一會,拿起了桌上的一根菸,抽了一口,滿臉疑惑的看着她:“你確定自己可以做這些?”
李思琪謙卑的鞠躬,再三的表示自己絕對可以做打掃餐廳的工作。經理看她如此誠懇的樣子,被打動了,捏滅了菸頭:“好,你就在這裡工作吧,月薪兩千五。”
李思琪看到經理同意了,不斷的低頭道謝。接過掃帚,李思琪的心底百感交集,苦笑着撓撓頭:我的大小姐生活已經結束了,從現在開始,我是全新的思琪!
偌大的餐廳要打掃起來並不容易,李思琪先選擇剛剛吃完餐點的桌位,認真的打掃着每個角落。有的地方因爲被沾上了口香糖,變得髒兮兮的,無法用掃帚清理掉。李思琪猶豫了片刻,從廚房拿來了小刀片,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刮掉上面的髒東西。
望着還有一大半的地方需要打掃,思琪深呼了口氣,露出了一絲微笑:加油,李思琪,你一定可以的!
打掃的時候難免會遇到一些脾氣大的客人,他們總是故意坐在位子上不讓李思琪打掃,甚至會把痰吐在地上,要求李思琪擦掉。
每到這個時候,思琪的心底總會有一股怨氣油然而生。但是她不能去得罪客人,不然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就要付諸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