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士兵的父母妻子把他們交到軍隊上的時候,心理所期望的並不是金錢、地位更不是那虛無縹緲的榮耀,他們的心理只是簡單的期盼着自己的兒子、丈夫能夠平安的歸來。
每一位士兵的生涯都註定悲慘,因爲他們無法保證自己是否還能活過下一場戰鬥,也無法保證今天把酒言歡的兄弟在下一刻會不會永遠的倒下。然而....每一位統帥的生涯同樣與悲傷相伴,當戰鬥結束之後,踏上戰場看着遍體的屍體,想象着他們身後的每個家庭,心理都被無盡的自責所填滿。
或許應該說戰爭本來就和悲慘密不可分,因爲戰爭或許沒有勝者,但肯定要有失敗者爲其埋單。然而戰爭卻又是不可避免的,作爲一個合格統帥,他們所能做的或許不是帶着勝利回家,但卻都力求讓每一位士卒能活着見到自己的親人。
夜凝眸並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但卻見過了生死別離,也看多了人間冷暖.....柳傳是個天才,應該說能站在這片戰場上的人又有誰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呢?然而天才只有通過磨礪才能成爲真正的棟樑之才,然而磨礪所要付出的不是時間、精力....而是無數人的生命.....
或許柳傳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但夜凝眸知道當戰爭來臨的時候,他會用最短的時間成長起來,可那個時候的柳傳或許已經不是自己現在所認識的他啦。
在一夜的沉默之後,柳傳再次恢復本色,不停的問着關於戰爭的問題,短短几天的時間他就發現,只在教育這方面夜凝眸完全可以甩他的老師幾條街!
當然.....狐楓本來就準備讓夜凝眸去做指揮系的老師,可是由於一系列的意外,導致他被直接做啦二班的導師,這對於柳傳來講應該不是什麼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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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探子帶回來了最新的消息,聯合軍合力襲擊了一個不過萬人的軍團,現在正向自己這邊行進,按照正常速度估算應該在傍晚左右能出現在這裡。
萬人的軍團對於整個聯合軍來講絕對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如果明天聯合軍依舊解決不了糧食問題,那一場內亂絕對是無法避免的。
當然如果夜凝眸想要避開聯合軍的話,他們就是有雷達、或者開“全圖”也沒辦法,如果要是輕騎兵攜帶糧草會大幅度的減慢速度,可是對於靈獸騎兵來講可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爲現在己方有一半都是靈獸騎兵,所以夜凝眸根本不擔心速度太慢而被追上。
又是一夜過去,探子僅僅是從遠處就能看到聯合軍內部頻繁的調動,看來用不了到傍晚,一場內鬥是避免不了的啦。柳傳本來興致沖沖的準備去撿個便宜,卻發現夜凝眸不停的看着地圖,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打算,不禁詫異的詢問原因。
結果換回來的只有一句“笨蛋,自己去想!”
當然這倒不是夜凝眸不耐煩啦,而是如果柳傳過於的依賴自己對他未來的發展來講,弊大於利。以後夜凝眸不清楚,但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未來在戰爭學院的這幾年裡,柳傳這個學生是沒跑啦。
這或許就是夜凝眸這些人於同齡人最大的區別,就在這些參賽選手都爲冠軍爭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夜凝眸已經爲自己的勢力開始吸納新鮮血液啦。
柳傳想了整個上午,當然理由也想出來很多,不過全都被夜凝眸否定了,然後又給他提了幾個醒讓他繼續想。看着柳傳又陷入沉思後,夜凝眸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現在我才知道,爲什麼老師只有我這一個學生,如果讓我教一個班五十人的話,我真要累死啦!”
“啊....啊,累死?不會,看!我們老師不也教五十人嘛?他卻一直說輕鬆!”
聞言的夜凝眸笑道:“如果讓你去教一個剛入門的學生,你感覺輕鬆不?”
柳傳想都沒想便道:“當然輕....好吧,我大概明白啦。教會剛入門的不難,但是如果要交好了的話,就太消耗精力啦。我的老師也許並不是不像教好我們,只是他的能力和你相比還要差一截.....是這個意思吧?”
“嗯,差不多吧,戰爭學院可以說絕對是頂尖的,但他們畢竟沒有真正的上過幾次戰場,或者說沒有指揮過幾次十萬人以上的戰役。不要這個眼神看我,我也沒有指揮過十萬人以上的戰役,不過卻通過一些手段親身經歷過,所以在經驗方面比較豐富。”
夜凝眸剛說完後柳傳傻傻的看了他幾秒後,竟然激動的道:“夜凝眸,你能不能做我的師父,我是認真的!我沒有師承!”
“師父?”這次夜凝眸也有些無語啦,柳傳連師承都說啦就知道他是認真的,不過師徒不同於師生,不說其他的向他們這個身份的人,拜師儀式就必須有柳傳的父親在場,而且還需要見證人之類的,莊重不說還很嚴格。
如果師徒名分定下來之後,柳傳在輩分上就要小上一級,所以在同齡人中幾乎沒有師徒關係的,至於說那些老者敗幼師的,幾十年也不見一個!
“柳傳....師徒不可能,至少現在不可能,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做我的學生....”夜凝眸說完後柳傳的臉色多少也漏出一點失望之色,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決定絕對不是一時興起就提出來的。
當然柳傳自己也清楚,師徒之事太大就算這邊同意啦,家族那邊麻煩事情也不少,不過一個師生的身份也不錯,至少這說明夜凝眸沒有嫌棄自己。
他很清楚,就夜凝眸的能力如果真心找學生的話,恐怕能把戰爭學院的老師頂失業啦,不過從夜凝眸的話裡面也能聽出來,他可不準備教那麼多學生。所以,柳傳也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師徒之事提出來,說句俗套的話,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啦,不過結果嘛....還是比較讓柳傳滿意的。
在這件事就算是定下來後,柳傳笑道:“那老師,您的師父以前是怎麼教你的呀?”
“我沒有師傅,只有一個老師.....其實也就是我的師父,只是老師他考慮些問題,沒有舉行拜師的儀式。說道怎麼教我....因爲老師只有我這一個學生,所以教的時候比較用心,我十二歲從師,正式學習應該是十三歲,然後十六歲出師在這三年裡,幾乎每天都在模擬戰場中指揮戰鬥。”
“一般來講,是先給我看一場戰役的資料,然後讓我去分析那場戰役,在分析結束後便進入模擬戰場,開始和老師對持。在之後老師便在空餘的時間教我政治,其實指揮作戰學習起來很簡單,難得是戰爭背後的事情,那些纔是最麻煩的。”
“有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冷箭纔是最可怕,也是最難應付的,有時候你明知道對方在那裡佈置好了陷阱,可你依舊只能硬生生的踏進去,然後在弄得一身傷後爬出來。甚至有的時候這些傷一聲都痊癒不了。”
“那種明知道前面是陷阱,依舊以往反顧的跳進去的還不是最可怕的,真正讓人無法接受到的,有的時候你自己爲自己挖好了墳墓,然後在跳進去後還需要自己把土埋上。當然,有的人只把土買到了膝蓋,有個人卻埋過了頭頂....”
看着柳傳臉上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夜凝眸轉而一笑又道:“當然還有極少數的人,把這些土堆成了山,然後站的比誰都要高!柳傳,記住我告訴你的第一句話,一個優秀的政治家或許不懂軍事,但一位優秀的軍事家絕對也是一位政治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