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最後一場比賽。所有都在爲進入最後十強而努力奮戰,當然也包括九月一號,只是他們的目的不在此罷了。
因爲舞蹈所需要的妝容很複雜,所以如歌早早地就來到電視臺,坐在化妝間裡,一邊請化妝師幫她化妝,一邊等着方子霖。她望着鏡子裡,看到化妝師正認真地打理着她的頭髮,也看到了尹世昕坐在她後面的沙發上無聊地翻着雜誌。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答曰:“怕你一個人會找不着方向,在電視臺迷路,可不好玩啊!”好吧,不管什麼爛理由,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纔是最重要的。
因爲化妝時太無聊,決定給方子霖打個電話,慰問一下。
“你在哪裡啊?”
“家裡!”
“哇,你現在還在家裡?”
“想我啦?”
“想你個大頭鬼啊!”
“不用擔心,呵呵,我今天拿了世昕的車子,你很快就會見到你那帥氣迷人的同桌了!”
“得了吧你,什麼馬配什麼鞍。我就怕你,侮辱了人家車子的品味!”
“哎呀,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你現在居然爲了一臺車子來損我!難道我連一臺車子都不如?”語氣還充滿了無限的委屈。
“得了,不跟你扯了,浪費錢,就這樣,你可一定得準時啊!掛啦!”
大概花了一個多小時,頭髮弄好了,妝容畫好了,衣服也換好了。當她穿着由設計師專門爲她設計的衣服走出試衣間時,她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嚇呆了。垂順烏黑的直髮,精緻完美的妝容,獨特新穎的設計,還有造型師正給她手上戴上的飾品。平直的劉海,細緻的眼線,鬼魅的眼影,淡雅的嘴脣,金色的衣服,琳琅的腰鏈,蛇形的手鐲,晶亮的紅寶石,完全就是古埃及的豔后嘛,不過復古中卻加上最新的時尚流行元素,整體造型充滿了異域的風情,又不失其原本的活力。
她看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何況是尹世昕,從她一出來,那雙如深海般湛藍的眼睛,一直深深地看着她。她以爲他被嚇到了,衝着鏡子裡的他笑了笑,然後轉過身來“呵呵,是不是覺得很怪啊!一點都不像我,呵呵!”
他嘴角一揚,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從造型師手中拿過一枚鑲有紅寶石的戒指,輕輕擡起她的右手,幫她戴上:“嗯,確實很怪!”
造型師很識趣地走開了,如歌癡癡地看着那緩緩戴上她的食指,沒有說話,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有點甜。不過她卻下意識地去忽略這樣的感覺:“你說,你這麼大的寶石,是不是真的啊?要是真的話,比賽完我馬上順手牽羊!”
他笑了笑“這麼喜歡啊!”
“你又不是我,你當然不會了解啦。要是這麼貴的東西戴在我手上,我死也會摘下來!”她望着已經戴好的戒指,訴說着她偉大的決心。
“這麼個寶石戒指,就開心成這樣。哪天給你個一樣大鑽石的,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他笑她。
“你想知道,你就給給看。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會這麼做,看看我會不會還給你!”
“死也不還?”
“死也不還!”
洛如歌自戀地看着自己的手,再一次堅定着着自己的立場!
“喔,不過寶石的戴食指,那鑽石的戴哪裡?”
“你不是在說廢話嗎,鑽石戒指當然是要戴……”她反應過來了,明擺是她挖好坑等着自己跳下去。可是爲什麼他的表情那麼認真啊,要不是她腦子轉得快,不然一定又得費勁脣舌解釋一番。
她正要找他算賬,擡頭,真好對上他那深邃的眼睛,腦子突然短路。更可怕的是,現在整個化妝間一個人對沒有,氣氛變得更加怪異。現在的他,離她那麼近,連他的呼吸聲都聽到了。她的心跳開始加快,想要離他遠一點,但身體似乎不受腦子控制,一動也不動,就這樣低着頭,不知所措。
他牽起她的右手,緩緩的擡起,在她眼前停住了。她看着任由他擡起的右手,不知道要她要幹什麼。良久,他才壓着聲音,輕輕喚道:“洛如歌!”
她一驚,視線又回到他的臉色,認真的表情,讓她腦子更加混亂。加快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讓她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她現在非常緊張!
他慢慢地靠了過來,洛如歌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我……”他又開口了,使得她既迫切地想知道他要說什麼,有害怕知道他要說什麼嗎,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你的淚,一抹無邪,不屬於這個冷漠的世界,捨棄了一切,只爲一個能夠,付出真愛的機會。”
洛如歌的手機很不識趣地響起來了,解救了她顆那快要負荷工作的心臟。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機響了!”說完就輕輕地抽出握在他手裡的右手,轉身,拿起包包,翻出手機。呃?她以爲是子霖打過來的,結果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喂,你好,我是洛如歌!”
“你好!”耳邊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我是方子霖的姐姐,方子矜,我弟弟剛纔發生車禍,今天的演出不能去了!”
車禍?!這兩個字直接在她的大腦裡炸開。
“他在哪裡?”現在的她,只想趕快去看他。
“第二人民醫院!”
合上電話的洛如歌,慌亂地抓着尹世昕的手:“怎麼辦,怎麼辦,子霖出車禍了,怎麼辦?”
尹世昕聽到這個消息,不禁蹙眉。前面的人已經亂了,他必須得鎮定。他看着她因爲擔心而簌簌落下的眼淚,握住她因爲害怕的不停顫抖的手,語氣輕柔且堅定:“好啦,我在這裡,不要怕,子霖沒事的,我們現在就去看他!”
“呃,我們現在就去!”說完便拉着他的手,跑出去了。
“等等!”他拉住她,拿起她的外套“把衣服穿上,外面冷!”
匆匆穿上外套的她,拉着世昕,就往外跑。攔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醫院。
醫院
趕到病房的如歌,見到了方子霖正一個人坐在病房裡玩手機。他的右腳打着石膏,被吊了起來。還有那被繃帶纏繞的右手,還有那被擦傷的臉。
方子霖一見到他們兩個,便高興的喊着:嗨,世昕,你來了!”
至於世昕旁邊那位嗎,怎麼長的那麼奇怪。凌亂的頭髮,被淚水弄花的妝容,還有那奇怪的衣服。他的腦子稍稍轉不過彎來,不過瞪着他的眼神卻似曾相識,不應該是無比熟悉,“你不會洛如歌吧?”
洛如歌快步走向前去,管他是不是受傷,直接給了他一拳,“你這壞傢伙!怎麼那麼可惡啊!儘讓人擔心!”
“看來真的是洛如歌,你怎麼變得那麼醜啊!”方子霖看着她那張臉,認真地說。
“你現在有心情開玩笑啦!”
“我不是開玩笑,你真的好醜啊!”
“那還不是因爲你!”對於這麼一個匆匆趕來看他的人,他還好意思閒她醜,而且還嫌得理直氣壯。
尹世昕看着眼前兩位,無奈地笑了笑。拿起手機,走出房門,電視臺那麼還要有人來處理。
方子霖半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臉。“哭過啦?”
“沒有!“她堅決地否定了。
“還嘴硬,你看臉上都是淚痕!都哭花的一張臉了,難看死了!”一邊說着,一邊還伸手劃過她的臉。
她氣結,從出現到現在,他的話始終不離“她很醜”,這個中心思想,這讓她無比的不爽,“我帥氣迷人的同桌,你怎麼落上了這幅尊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還好意思說我!”
“沒辦法,誰叫我們是同桌,連難看都是一起的!”方子霖有些無奈地說。
“去,誰跟你一起難看啊!”
“好啦,現在怎麼辦,比賽去不了了!”語氣中透出些許遺憾。
“什麼怎麼辦!你沒個三長兩短,就已經謝天謝地啦,還管什麼比賽!”如歌覺得,他只是骨折,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剛纔她在來的路上,已經想過千萬種可能,連最壞的結果,她都想過。現在他還能笑得出來,她不知道自己都多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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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沒錯啦,可畢竟你練得那麼辛苦,就這樣沒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她沒想過從方子霖的嘴裡會蹦出這麼個詞,“你不是也很辛苦嗎,反正都要棄權,也不在乎這麼一場比賽!”
方子霖知道如歌在安慰他,雖然他真的覺得挺對不起如歌的,但他現在這樣子,也沒辦法了!他對着如歌笑了笑,擡眼一看,尹世昕正拿着手機走進來。
“電視臺那邊,我已經說清楚了!”
語氣一貫的雲淡風輕。
“謝啦!”方子霖眼含笑意,“洛如歌,你快點去洗把臉吧,你這樣,我看着眼睛難受啊!”
方子霖一次又一次地挑戰着洛如歌的底線,她以凌厲的眼神瞪着他,極其不情願地走進洗手間。等她往鏡子裡一看,這次真的是徹徹底底地嚇了一跳。淚水暈染開的眼線液,搞得滿臉都是,還有那掉落的粉,使得那張臉斑駁淋淋,堪比月球表面啊。方子霖用醜來形容她,還算是語氣委婉了。要是用她的話來說,她簡直就不是人,跟鬼沒兩樣。而且她還以這幅“絕世無雙”的尊容,從電視臺來到醫院,還在醫院的走廊穿行,而且還跟方子霖說了那麼久的話。好吧,方子霖嫌棄她,果然是天經地義。不願再看一眼鏡子的她,認命地打開水龍頭。沒有卸妝油,只能簡單地處理一下。
方子霖聽到洗手間裡嘩啦啦的水聲,嘴角不禁一揚。轉過頭來,看着尹世昕:“不好意思喔,把你車摔壞了!”
“你想說什麼,你可不是那種弄壞我的東西,會道歉的人!”尹世昕略帶些諷刺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