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馨站在原地,被胡海希說的話刺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從藍蘭那裡聽來了一耳朵胡海希的各種傳聞,嬌蠻氣地認爲胡海希不過是一個頗有能力的好色之徒,處於想要證明自己的想法或者建立某種心理上的優勢的理由,她找來露易絲,給對方一筆錢要她去勾引胡海希。
胡海希完全不能理解尹馨的做法,“看來你在家裡面完全沒有學到該學的東西。”
面對胡海希正視對方的眼睛,尹馨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這種對視。
“藝術生,你要記好。”胡海希正色說道,“像想要拿着對方把柄這種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到底。”胡海希伸手捏住了尹馨的下巴,“半途而廢最致命,五心不定,輸得個乾乾淨淨。”
尹馨露出驚訝的神色來,吃驚地看着胡海希,“你想做什麼?”
胡海希一晚上的焦躁和頭疼都伴隨着這句話不翼而飛了,“你光想到了色誘,沒有後續的手段,只能算是孩子氣。你首先要改變心態,這個世界不是在陪你玩玩,你只是這個世界中普通的一員。”
“你做什麼?我要叫了!”尹馨色厲內荏地說道,但是她的身體卻像是被蛇盯住的倉鼠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胡海希湊近了尹馨,聞着她身上的香味,看着她此時驚惶的表情同時聯想起她的身份,於是越發地投入到這表演中了,他伸出左手繞在了尹馨的腰上一攬,將尹馨拉入自己的懷中,居高臨下侵略性地對着她的嘴脣一陣痛吻,右手也放在了尹馨的腦後。
尹馨感覺頭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全身都軟了下來,全靠胡海希的左手拉着,她的雙手在她不知不覺間已經伸到了胡海希的背後,下意識地揉捏着胡海希的衣服。
等到胡海希的嘴脣離開她的嘴脣的時候,尹馨的眼睛裡面已經都是水了。
胡海希扶着尹馨站好,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就是懲罰!”
他鬆開了手,尹馨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好雙手拉住了一旁的窗簾,神色此時已經變成惱怒了。
胡海希瀟灑地轉身,重新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刷開了門再回頭,尹馨依然拉着窗簾站在那裡,看着胡海希的眼神複雜。
“晚安,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去康奈爾大學。”胡海希微笑着揮了揮手,進了自己的房間,留下尹馨留在原地咬牙切齒。
“啪啪啪!”一走進房間,胡海希就看見,也聽見了梅菲斯坐在沙發上鼓掌。
“太精彩了,”梅菲斯說道,“今天晚上恐怕有三個小姑娘睡不着覺。”
“別胡說,”胡海希沒有理會梅菲斯,自顧自地繼續在桌前坐下來開始打字,“她們三個年紀都比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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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剛纔的動作可看不出來。”梅菲斯臉上表情豐富地說道,“非常成熟的手法。”
“說起來我正想問你,”胡海希停止打字後,頗爲警惕地注視着梅菲斯,然後抿了抿嘴,“剛纔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我?”梅菲斯一臉無辜的表情,“明明是你看着人家小姑娘心動了,怎麼怪到我的頭上?嘖嘖,”她咂了咂舌頭,“這可不是一個有責任的態度。”
“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應該是我做不出來的,那個小姑娘應該也沒有這麼蠢萌,但是事情居然這樣發生了,不免讓人懷疑是不是有外力……”
“這明顯是你們長大了的緣故,”梅菲斯瞥了他一眼說道,“既然長大了就不要用這種蹩腳的理由替自己開脫,我是不會背這個鍋的。”
胡海希於是在梅菲斯對面坐下來,“你既然在旁邊看熱鬧,那麼想必很清楚那位大小姐爲什麼這樣做了?”
“啊,誰知道呢!也許這就是大小姐脾氣吧!”梅菲斯顧左右而言他一樣說道,“不過我覺得有這樣的心情實際上是一件好事情。”
“是啊,我如果是她的心理醫生的話,也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說明她重新熱愛生活了。”胡海希盯着梅菲斯繼續說道,“不過對我個人來說,也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你也太矯情了,”梅菲斯盯着胡海希說道,“我以爲你從日本回來之後心態就應該已經改變了纔對,”梅菲斯抿了抿嘴,“有些事情是一開始就註定了,這就像好像小說裡面所寫的那樣——命運一樣的相逢。有時候,”梅菲斯舉起了一隻手來,五指攤開,“看似有好多不同的選擇,實際上,”她把五個指頭併攏,“實際上只有一個,軟弱的意志要麼屈服於強大的意志,要麼作爲抵抗自我消逝,所以……”
“所以世界是我的一個表象。”胡海希鼻子抽動着笑起來,手指有規律地敲擊着桌子。
這個時候,門鈴又響了。
“呀,”梅菲斯看向了門的方向,頗爲驚訝地說道,“這個軟弱的意志還想要反抗一下。”
胡海希已經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了門口,“誰啊!”他隔着門問道。
“是我!”從尹馨的聲音聽出來她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胡海希轉過頭想要對着梅菲斯撇嘴,結果梅菲斯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胡海希打開了門,然後尹馨小姐迤迤然地走了進來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富家小姐一貫的表情。
“你有什麼事情嗎?”胡海希問道,他隨手關上了門,“我個人覺得你這番舉動有些不智。”
尹馨轉過身來,用力抿了抿嘴,然後猛然擡起了手來想要打胡海希的臉。但是手剛剛揮出來,手腕就被胡海希抓住了。
“你這是想做什麼?”胡海希詰問道。
“你讓我打一巴掌,我就當剛纔的事情沒發生過!”尹馨氣鼓鼓地說道。
胡海希忍不住要笑了,“不如你再讓我親一下,我就當剛纔的事情沒發生過。”
“好啊,你來啊!”尹馨齜了齜牙,“看我不咬斷你的舌頭。”
“剛纔你就沒有咬,”胡海希放開了她的手,“我知道自己不錯,不過你千萬不要上癮啊!”
尹馨臉上有幾分惱羞成怒,“我纔不會喜歡上你這種人呢!”
胡海希忍不住扶額,“我有些理解你爲什麼感情失敗之後想要自殺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到底是從多單純的環境長大的?我看過有關你哥哥姐姐的新聞報道,他們應該是比較正常的,這麼說來,反而是你一個人被寵壞了嗎?”
“你在說什麼!”尹馨忍不住想要拿拳頭去錘胡海希。
“住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胡海希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以怒吼的方式讓尹馨徹底安靜下來,面對似乎暴怒的胡海希,她的眼中終於閃過了幾絲恐懼。
“你想做什麼?”尹馨畏畏縮縮地問道。
“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已經有點晚了。”胡海希對她笑得露出了牙齒來,“這樣的環境中,你隨時都有可能愛上我無法自拔。”
“哈?”尹馨愣住了。
胡海希放開了她的手,走到了牀頭,撥了藍蘭房間的號碼,“這附近一定有腦殘光環。”他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尹馨問道,
胡海希已經拿起了電話,“藍蘭,到我房間裡來一趟,快點!”
電話那頭似乎一陣慌張,過了一分鐘的時間,門鈴聲已經響起來了。
“開門!”胡海希對還站在門口尹馨命令道。
尹馨乖乖地擰開了門,然後看見了尹馨的藍蘭帶着驚訝走了進來。
“胡總,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已經這麼晚了,明天不是安排去康奈爾大學嗎?”藍蘭小心地堆着笑說道。
“很好!”胡海希站起身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藍蘭,看得她有幾分毛骨悚然了。
“你有了新任務,”胡海希對藍蘭說道,“這幾天麻煩你和尹馨小姐住在一個房間裡,教導她一些富家子弟和擔任我的秘書的常識。”
“爲什麼?”藍蘭和尹馨異口同聲地問道,尹馨看了看藍蘭,又看了看胡海希,堅定地表示,“我不需要!”
“不,你很需要。”胡海希盯着她說道,“你們韓國人就國民性來說就容易走極端,你的性子也需要好好中和一下。當然,更重要的是我不需要不合格的秘書,請你和藍蘭小姐好好學習一下應該怎麼正常地和你的老闆以及同事相處。”
“我……”尹馨咬了咬牙,結果把目光看向了藍蘭。
“胡總,這件事情完全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外吧……”藍蘭想要推脫,結果在胡海希的目光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這也算是對你的懲罰,”胡海希盯着說不下去的藍蘭說道,“你自己知道自己多嘴說了些什麼東西,因此就好好給自己的失誤收個尾。”
“可是……”藍蘭想要辯解,但是胡海希用手勢阻止了她。
“你要把這件事情做好,”胡海希說道,“好好地把尹馨小姐帶出來,現在我要慎重地考慮亞視的董事會成員的名單了,你們給我回房間去休息!”
藍蘭的臉上滿是懊惱,又有幾分後悔,到了這個時候,她便放棄掙扎,如胡海希所願的低頭表示誠服,“好的,我會認真做的。”
“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尹馨大着聲音說道。
“那就習慣,”胡海希白了她一眼說道,“反正日後你要和某個男人一起住,既然如此,先和某個女人一起住適應適應也好。就當克服你的公主病。”
轉過來胡海希又對藍蘭說道,“你們可以換一個套間,自己選吧。現在,請你們兩位回到房間去,好好地休息,準備明天的工作。”
胡海希做出了請的手勢。
尹馨和藍蘭對視了一眼,終於不甘心地屈服地準備走出房間了。
走到了門口,尹馨又轉過身來,“剛纔……”她說道,臉上表情複雜。
“什麼都沒發生,”胡海希半眯着眼睛盯着她,“你要學會這種職業修養。”
尹馨終於沉穩地轉過身和藍蘭走了出去。
等門關上了,胡海希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啪啪啪!”又是一陣掌聲,梅菲斯不知何時站在洗手間門口,“高明的策略,”她說道,面帶微笑,“你真是一個小壞蛋,居然想出來捆綁銷售這一招,她們兩個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你想多了。”胡海希不以爲然,“除非她們中有人自帶腦殘光環。再說,我也沒有興趣。”
“你沒有‘性’趣?”梅菲斯若有所思,“果然你還是喜歡年紀大一點的嗎?大一兩歲什麼的根本不夠啊!”
胡海希忍不住又扶額,“你天天在我耳邊提醒我是一匹種馬,即便我真的是一匹種馬,也會產生逆反心理的。”
“哦……”梅菲斯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來,換了個話題說道,“你難道就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妻子是什麼樣子的嗎?那也會是你商場上的得力助手,同時也有助於你拜託你母親的嘮叨不是嗎?”
“算了吧,我如果結了婚,我母親就會繼續嘮叨生孩子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停止嘮叨的,對此我有絕對的信心。”胡海希朝着洗手間走過來,今天晚上他已經無心繼續操心亞視的事情了,準備洗漱後上牀睡覺,把事情延後,也完全不在意梅菲斯的存在與否。
“作爲一個年輕人,你難道沒有擇偶的標準嗎?”梅菲斯繼續問道,“這樣我就可以停止不靠譜的推薦了。你看看,這位韓國財團的小公主難道不是很好的選擇嗎?”
胡海希可不認爲此前梅菲斯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在給他推薦老婆女友的人選,不過面對尹馨這個人選,他還是有些話要說,“這個妹子,無論怎麼看,壓力都太大。”
“你是指家族的壓力嗎?”梅菲斯問道,“我相信你再過幾年時間,絕不會遜色於她的父親。”
“是的,不過鑑於他們家在他們國家的影響力,一旦捲入的話就不是單純的商務事件了。”胡海希頗爲認真地說道,“因此我更願意保持更靈活的關係。”
“所以實際上是你對婚姻有恐懼嗎?”梅菲斯忍不住刺探到。
“我還年輕,”胡海希揚了揚下巴,“三十歲之前我不會考慮結婚的,即使是我媽再催也沒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這樣決定了。”
“你還真是難以捉摸。”梅菲斯歪了歪頭,“你一直慎重對待發生關係,我還以爲你對交往一直抱着嚴肅的態度。”
“我是抱着嚴肅的態度,”胡海希瞪大了眼睛回答道,“所以慎重對待發生關係。從本質上講,我就不是浪蕩不羈的人。”
“所以我越發地擔心最終你的妻子的人選。”梅菲斯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滿是笑意。
胡海希不太確定這笑容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