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濺,一臉愕然的威利斯呆愣的看着沾滿了秦然鮮血的‘藤鞭’。
威利斯完全無法將眼前這個在鮮紅中展露猙獰的‘藤鞭’和一向都是以熱心人的形象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的‘藤鞭’聯繫在一起。
要知道,‘藤鞭’被人們所熟知,除去自身的實力外,就是和那些獨立特性的超級英雄相比較,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平易近人。
但眼前的一幕,威利斯的視線來來回回在秦然的屍體和‘藤鞭’上掃視着,神情中充斥着不可思議。
不是僞裝!
不論是他的感知,還是‘貓女’的嗅覺都在證實着這一點。
面前的‘藤鞭’確實是真正的‘藤鞭’。
那麼……
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你、你……”
“我就是一個‘間.諜’!”
“從我出現開始,都是爲了今天這個日子——‘戲劇的魅力來源於最平淡之處的驚訝’,我不否認那位的說法,但是,我更加認可的是:最堅固的城堡,也可以從內部攻破!”
威利斯結結巴巴的話語被‘藤鞭’打斷了。
‘藤鞭’擦拭着面容上的鮮血,慢條斯理的話語間,向着旁邊一閃。
嗖!
一道鋒銳的爪擊擦着‘藤鞭’的身軀而過,在地面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貓女’從陰影中跳出,又是一爪。
比之前更快,更凌厲。
可再次的落空了。
“很不錯的攻擊,既有着無聲無息的潛伏,又有着刀劍的銳利。”
“可惜……”
“我看過太多太多次了!”
“在我的腦海中,早已經演練了不知道多少次,該如何閃避和……進攻!”
‘藤鞭’嘖嘖有聲的讚歎着。
那株翠綠的、瘋狂生長,充斥在整個會議室的植物,隨着這樣的話語,迅速伸出了上百根藤條,帶着凌厲的破空聲向着‘貓女’抽打而去。
幾乎是一瞬間,‘貓女’所有躲避的方向就被徹底的封鎖了。
哪怕‘貓女’再敏捷,再快速,這個時候,也只剩下了硬抗。
威利斯下意識的就想要救援。
可一支藤條抽過,這位並不善於戰鬥的超凡者,就應聲而飛了,並且,那支藤條,牢牢的纏繞在了威利斯身上。
“我建議你最好別動。”
“活着的你,可比死了的你有價值——那位所期待的最後一幕,可必須由你來擔當以爲主演。”
“至於另外一位?”
“自然是我們的‘正義之拳’了!”
“選擇!”
“生死之間的選擇,必然是最讓人期待的,而最終悲劇的結局,纔是讓人最難以忘懷的——這不是我想要說的,而是那位‘惡靈先生’讓我告知你的,看在那豐厚的酬勞上,我答應了。”
‘藤鞭’假惺惺的說着。
而威利斯的掙扎越發的激烈。
堅韌,生滿了倒刺的藤條,硬生生的勒入了威利斯的身體,皮開肉綻間,鮮血馬上溢出。
但威利斯卻彷彿根本不知疼痛般,用力的扭動着身軀。
因爲,威利斯非常的清楚,對方說的就是真的!
他會成爲德累斯頓的累贅!
對此,威利斯是早已清楚的。
所以,威利斯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掙扎着,威利斯盡力將手掌摸向了腰間。
“你認爲你真的毫無破綻?”
威利斯用話語吸引着‘藤鞭’的注意力。
“難道不是嗎?”
“不要玩弄這樣的小把戲了。”
“沒有用的。”
“在我出手的瞬間,勝負就已經確定了——哪怕現在‘沉默者’和‘機械師’趕回來,也不會改變大局!”
‘藤鞭’指了指秦然的屍體,又指了指左支右絀的‘貓女’後,目光才滿是戲謔的看向了威利斯。
“不,不需要他們趕回來!”
“在你出手的時候,你就已經註定了失敗!”
“你真的認爲德累斯頓需要五個小時才能夠趕回來或者你真的以爲我被分散了注意力,從而沒有注意到‘惡靈先生’嗎?”
“這一切不過是騙局罷了!”
“爲的就是引出你這樣的老鼠。”
威利斯笑了,放聲大笑的那種。
大笑中的威利斯看到了‘藤鞭’臉上閃現過的遲疑。
一閃即逝!
可威利斯捕捉到了!
“就如同你熟悉了‘貓女’後,會思考着該如何對方‘貓女’一般,面對德累斯頓,你也一定是這樣的。”
“不過,德累斯頓的強大,會讓你完全的無可奈何。”
“那種一種碾壓般的強大,不論你使用哪種手段,你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除了死亡,就是死亡。”
“而面對死亡,沒有人可以掉以輕心,尤其是你這種間.諜。”
“所以,你一定會靠近我!”
威利斯心底迅速轉動着,面容上則浮現着更多的自信,笑聲也越發的響亮。
“不要危言聳聽了!”
‘藤鞭’冷笑着。
但腳步卻是慢慢的向着威利斯靠近。
“來吧!”
“來吧!”
“再近一點!”
威利斯心底默唸着。
可就在‘藤鞭’即將踏入到有效的範圍時,‘藤鞭’的腳步卻停下了。
然後,一抹笑容從‘藤鞭’的嘴角擴散開來。
“哈哈哈!”
“笑死我了!”
“你一個業餘的傢伙,竟然敢在我這個專業人士面前演戲……你真的是太幼稚、天真了!”
尖銳的笑聲突然從‘藤鞭’嘴裡傳來。
聽到這樣尖銳笑聲的威利斯一怔,然後,臉色突變。
“‘惡靈先生’?!”
威利斯驚呼道。
‘藤鞭’是‘惡靈先生’?
這怎麼可能?
從未想過這樣情況的威利斯,整個人呆滯在了那裡。
哪怕是一旁極力躲閃的‘貓女’,身形都不可抑制的一滯。
而面對着這樣的情形,‘藤鞭’……不!
是‘惡靈先生’笑的越發得意了。
“驚喜嗎?”
“意外嗎?”
兩人的神情,極大的滿足了‘惡靈先生’。
這個時候的‘惡靈先生’志得意滿。
這個時候的‘惡靈先生’似乎走上了他曾經失去的舞臺巔峰。
他擡起手臂,幻想着鎂光燈下的閃耀。
他昂着頭顱,傾聽着並不存在的讚美。
不!
那讚美聲是存在的。
鎂光燈也在閃耀着。
‘惡靈先生’沉醉了。
沉醉到,深入骨髓的疼痛都才能將他喚醒。
‘惡靈先生’低下頭看,看着插入胸膛的手掌,感受着自己那顆被捏住的心臟,看着面前那張滿是嘲諷的面容。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秦然’用口型比劃着。
“你以爲你贏定了?”
‘惡靈先生’低吼着。
……
同樣的,在歐林特街區的某座摩天大樓的頂層上,又一位‘惡靈先生’衝着秦然低吼着。
“你以爲你贏定了?”
“不然呢?”
反問中,秦然一腳踢碎了‘惡靈先生’的頭顱。
砰。
腦漿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