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修的公寓在頂樓,整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和設計簡約線條流暢的傢俱使得這房子看起來像是雜誌上的一般。
唐允風送她來之後,接了電話便走了。
是不是她這一百八十天裡就得過着被囚禁被圈養的生活了?金絲籠裡的女人,多少人羨幕着她們風光的生活,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自由。
頂樓的公寓視線很好,可是她站在窗前看見的天空卻沒有一隻鳥飛過,她常常幻想着如果她有翅膀,如果有的話,那她一定遠遠逃離這了無生趣的人世。
比如絕望,心痛,自責,所有一切可怕的情緒統統來臨時是什麼樣子的?林竣言只是到這個時候才真正體會到了。
當小建義正嚴辭的打電話斥責他是個負心人時,當他聽到小霧在沃茨會所當待應生的事,當他聽到小霧被人強行帶走時,他的心如同被一隻手狠狠的拽出來,再扔到地上,一腳踩碎,踩得血肉模糊。跌跌撞撞的衝下了樓,聶影正拿着時裝畫冊勾畫着當季的新款。
高級定製寄來的畫冊十分精緻,裡面的產品價值不菲。這樣的女人怎麼會理解他給小霧的是多重要的一筆錢。在她們眼裡這點錢或許只能買件衣服,可是那是他唯一能幫到小霧的,只是這一點點卑微的心願她都不願成全。
:“姓聶的,你是不是沒有把東西交給小霧。”林竣言紅着眼盯着她,原本斯文英俊的臉上激動得有點變得扭曲。
:“不就是一點錢嘛?我不給她幹我自己用呀,你以爲我在乎呀。”聶影看着他一臉的怒氣,本來看到他下來時的高興心情一下子被破壞得一絲不剩。
聶影看着他沒聽完她說話便衝進車庫,開了車發瘋似的往山下衝,他一定又是去找那個女人了,把畫冊狠狠的扔在地上,氣沖沖的拿起了電話。
:“小霧,你在哪裡?我現在要見你,現在。”電話接通時,聽到那綿軟的聲音時,他的眼眶紅了,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他要找到她。
洛夕霧聽到那個聲音,乾淨溫暖,對於這樣的溫暖,她竟是一點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不管見了面後會激起什麼樣的後果,她還是去了。
或許是年輕的心想不了太多的後果,或許是在一起逃亡都會讓他們覺得彼此有着相互的溫暖。在那個陰鬱的午後,他們就這樣一起消失在了人來人往的城市中。
這兩天議長的心情一定是壓抑到了極致了。鐵青的臉上帶着讓人不敢靠近的寒意。
這件事情終究是他沒有辦得圓滿,唐允風看着聶修,這幾年來讓他真正大動肝火的事情已經不多了。這件事情可能已經不止是大動肝火了,他看着聶修親自打電話讓閻驍找人,和那兩個人有任何關係的人的電話都被竊聽了。可是這兩個人就如同一滴水消失在了大海中,悄無聲息。
她的電話關機,打也打不通。這幾天,他都快要瘋了,整天腦子晃動的便是那個女人和林竣言在一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