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知道我想靜一靜,體貼的退下去,龍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我心情不好最後還是沒說話退了出去。
我也沒心情問她,還有什麼比這些消息更讓人煩惱的呢!
雪兒被溫德妮和勞拉送回了房間,我不知道她醒過來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悲痛欲絕還是怎樣,我更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畢竟我對富蘭克林更多的是恨意,讓我說假話安慰雪兒,還不如不說,那隻會讓她更難過。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決定去找岳父大人,在這種時候,岳父大人的言語總會是指點我走出迷霧的明燈。
我把岳父安排在離我的寢宮不遠的一個行院中,往哪裡走不久,就開始下起了雪珠,一進門一個小丫環正在那裡把那層薄薄的雪掃開。這個行院應該是邁爾斯平時過來避暑休閒用的,蓋在臨水河灘之上,一帶幾間,茅檐土壁,槿籬竹牖,推窗便可垂釣,兩面都是蘆葦掩覆,一條去徑逶迤穿蘆度葦過去,老岳父雖然不樂意我離開北野,但看到這麼別緻的院子,就一下住下了!
蘆葦早就幹黃只剩下蘆葦杆了,但一樣有些閒雲野鶴的情趣,岳父還穿着蓑衣,還在那裡垂釣!河面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我趕着過去,恩裡克都沒有回頭。
我笑着搭訕:“岳父大人在哪裡都這麼雅緻。”
恩裡克冷冷的道:“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情了!要不,你這個菲蘭王怎麼會到這麼偏僻的別院來找我聊天。”
我偷摸一把冷汗,很慚愧的道:“不是我不想來看您,而是不敢,自從那次放棄了天下,我就知道您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實在不會原諒我,所以,開始還想來,不過一舉腿就害怕。”
恩立刻“嗤”了一聲,看了我一眼,隨意的說道:“要是當初不爲了那個女人,天下何至於如此大亂!”
我囁嚅着:“我也想穩坐天下,但那樣又成了
別人的傀儡,與其作一個傀儡皇帝,還不如在這裡無拘無束的好!”
恩裡克哼了一聲,很鄙視的說道:“原來這就是你的心胸,這就是你的抱負。既然如此,何必來找我。”
儘管岳父已經很看不起我了,但我還是要說啊,畢竟除了他,誰也解不開我心裡的謎團。我索性坐下來,把煩惱的事情一股腦兒倒出去,什麼教廷是不是下一個目標就要指向我,教廷到底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爲什麼登基那天佛國之人也不請自來,佛宗道宗到底是什麼關係?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我的問題太多了,連本來毫不在意的恩裡克也似乎慢慢有了興致,淡淡的說道:“世上所有爭鬥,最後都離不開一個‘利’字,佛宗道宗已經鬥了幾百年,被教廷乘虛而入,而且被教廷排除異己這麼多年,現在佛宗道宗聯合起來的力量也無法和教廷對抗,但目前他們卻彷彿和教廷開始了新的合作,目標就是你,具體是什麼原因,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但目前,你能做的就是聯絡精靈族,我想,現在除了精靈族,還沒有什麼力量能和他們比上一場的。”
我想了想:“那,我有什麼砝碼能使精靈族來助我?”
恩裡克看了我一眼,說道:“就是你自己!真是當局者迷,他們現在都在籠絡你,自然是因爲你有別人不能替代的價值!精靈族也沒有理由放棄你,何況他們現在也缺少傀儡。”
我不覺氣餒,我怎麼就逃不出做人家傀儡的命運呢!嘴上說道:“哎,那還不是受人擺佈。”
恩裡克看了我一眼,嘆口氣道:“是你的,怎麼都逃不掉,就是你躲在了這裡,又有什麼用,別人一樣能把你逼走。”
這句話,我似乎醍醐灌頂,對啊,他們目標是我,我就是躲掉了初一,也躲不掉十五,何況,我幹嗎要躲,我問恩裡克:“精靈族真的有那麼強大麼?”
恩裡克沉
默的點點頭。
這就好辦,能讓精靈族和教廷兩敗俱傷那我就成功了。
我想到了正在塔庫曼和精靈族激戰的絲奴,心中猶豫,絲奴所有的目標所有的願望就是消滅精靈族,如果知道我要和他們結盟,無論是精靈族還是絲奴,這都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而且,光明和黑暗就像硬幣的正反兩面,怎麼可能成爲同盟?
着實傷腦筋!但還沒等我說,恩裡克卻話裡有話的道:“如果上次你放棄天下確有苦衷的話,那麼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足可以成就你的稱霸大業,舍不捨得犧牲,就看你了!”
離開準岳父家,我一個人在街上游蕩,心情虛虛蕩蕩的,爲了獲得精靈族的幫助而讓絲奴怨恨我,這樣值得嗎?
這次我真的想痛痛快快的放棄一次,絲奴對我來說已經是比雪兒還要重要的人,她和我可以說一心兩體,我既然能爲雪兒放棄爲什麼就不能爲她放棄呢?
不就是一個傀儡麼!當就當,再說誰強還不一定呢!
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氣機感應在我心中泛起波動,我看到一條人影從我的皇宮上空飛掠而出,是龍奴。
我想到她之前欲言又止的異樣,心中一動,匿起身形,隱跡跟蹤。
龍奴一路疾飛,直到北野邊荒一帶一處必經的關口紫陵關方纔降落,讓我沒想到的是兩個老和尚淨雲和淨意竟然一直在那裡等她。
我剛想偷聽一下他們說什麼,更出人意料的是教皇和洛勒西絲居然也隨後出現,難道真的被岳父說中了?教廷和佛宗道宗有什麼說不出的秘密?
洛勒西絲一看見龍奴,很是不滿,冷冷的說道:“她怎麼也來了?你就不怕她把我們的計劃泄露出去?”
淨雲和淨意很從容的一笑,說:“讓她來,也是想從她那裡知道一下菲蘭王的行蹤。只不過,她來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