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沐晚夕被折磨了整整一夜,不管怎麼哀求,怎麼求饒,殷慕玦都沒有放過她,反而更加用力的折騰她,近乎是想要將她拆散架了。

白希的肌膚上紅紅青青紫紫滿目,曖昧的歡痕無聲的提醒着昨夜他們是有多麼的激烈。

沐晚夕累的不行,早上睡的很沉,就連鬧鐘都沒有吵醒她。殷慕玦睡到八點,聽到手機鈴聲;睜開眼睛先是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人,接聽電話壓低了聲音:“什麼事?”

“嗯……今天沐總不去公司,我九點半到公司。會議由我主持。”

言簡意賅後,切掉電話,側頭目光看向沐晚夕的臉頰一路往下視線逗留在精緻的鎖骨上,赫然印着自己昨晚的吻痕,嘴角揚起莫名的笑意;低頭又親吻了下漂亮的鎖骨;起牀時動作不經意的放緩放輕,沒有吵醒她。

在浴室換好衣服洗簌後,直接拿着車鑰匙出門。

沐晚夕睡到中午才睜開眼睛,刺眼的眼光直接落在自己的眼睛上。刺得她睜開眼睛又閉上幾秒後用手擋住這纔拿開手,看着空蕩的房間。

身旁的溫度消失殆盡,想必早就去了公司。

掀開被子拿起牀邊放着的睡衣穿好,赤腳走像浴室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肌膚上激烈的歡痕,想到昨晚的火熱纏綿;自己哭着求饒的情景,娟秀的眉頭輕輕的蹙起。被他咬的又紅又腫的脣瓣抿起,聲音滿是自嘲,一字一頓:“沐、晚、夕、你、真、髒!”

眼眶的淚在打轉,遲遲不肯落下。低頭看到手腕戴着的銀色手鍊,心更是被狠狠的刺痛了。

自己答應過琰深永遠不會摘下這條手鍊纔不久,現在自己居然和親弟弟睡在一張牀上。無論是什麼原因,都無比的可恥。

打開水龍頭捧了幾把冷水撲臉,讓渾沌的腦子清醒不少。事已至此,後悔無用。 髒了就是髒了,妄想能夠再幹淨起來。

殷慕玦昨晚像是猛獸般折磨她,此刻身體像是被車子碾過一樣;痠痛無比,走一步嚇身都會撕裂的疼。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客廳在沙發上蜷曲成一團,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去公司是不可能了,反正公司有殷慕玦,有沒有自己無所謂……

餘光落在茶几的香菸和打火機上。沐晚夕伸手拿出一支香菸,含在嘴巴用打火機點着,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猛地被辛辣的味道嗆的眼淚直流,不斷的咳嗽,咳的撕心裂肺,彷彿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了……

指尖的香菸紅星忽明忽暗,白霧繚繞在身旁,感覺像是騰雲駕霧。

香菸的味道一點也不好,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麼男人喜歡;就好像不明白殷慕玦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門忽然被打開,殷慕玦看到沐晚夕坐在沙發上抽菸;眉頭一皺,上前直接抓住她的手奪過眼,低眸瞪着她,怒氣騰騰的吼道:“沐晚夕你找死?誰準你抽菸了?”

該死的!!

殷慕玦轉身將香菸和打火機統統丟在垃圾桶裡。

沐晚夕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掠眸看他,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水,像極了被人欺負的小寵物。

半響,聲音乾澀的揚起,“你能抽,爲什麼我不能抽?”

“我是男人!”殷慕玦冷冷的丟出來一句,轉身走向廚房倒了一杯水。走出來時看見沐晚夕目光呆滯,又抿脣道:“以後我不抽了。”

只不過是隨意的一句話,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無論是有多艱難、煎熬、或是痛苦,殷慕玦真的沒有再抽過一口香菸。

沐晚夕沒有說話,看着他將水杯和一板藥片放在自己面前,不解。

“昨晚我沒做安全措施,雖然沒那麼幸運,但還是小心點的好。或者——”殷慕玦聲音頓了一下,邪笑起來,“你很想懷上我的孩子。”

沐晚夕垂下眼簾,沒有任何遲疑的扣下一粒藥直接吞下去,喝了一口水。再看向殷慕玦時,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篤定而決絕的眼神彷彿是在發誓,她絕對不可能會爲他生下孩子。

姐弟亂|倫已經夠難堪了,她絕對不會再生下一個亂|倫的產物。

“換衣服,帶你去吃飯。下午去公司開會。”殷慕玦鳳眸裡流露出滿意之色,雲淡風輕的口吻卻透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沐晚夕沒說話,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向房間時,突然聽到他說,“等一下。”

沐晚夕停下腳步轉身看他,殷慕玦走到鞋櫃拿出一雙粉紅色的拖鞋蹲在她的面前,爲她穿上拖鞋。站起來後,厲眸緊盯着她,語氣有些冷硬:“以後在家不準赤腳。”

“惺惺作態。”沐晚夕將當年殷慕玦給自己的成語還給了他。

殷慕玦厲眸隨着她消瘦的背影直到房間門口,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她倒是有幾分和自己想象,只是如果不要這樣笨就更好了一點。

沐晚夕爲了遮住脖子上的吻痕,選擇了一條黃色的及膝裙,上面是釦子到脖子,再搭配一條淺色的絲巾這才真的把所有的吻痕都遮住了。

殷慕玦帶她去的是一家法國餐廳,不知道怎麼回事空調的溫度打的很高,坐下沒幾分鐘熱的沐晚夕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礙於脖子上的吻痕,沐晚夕又不能將絲巾拿下來;只能忍着。

殷慕玦喝了一口水,戲謔的勾起脣角,“要是受不了,可以選擇把絲巾拿下來。”

沐晚夕仿若未聞,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想跟他講話。

殷慕玦剛準備再繼續調侃她時,手機響起看到名字時,眸色變了變,邊站起來邊說:“我去接個電話,你先吃。”

沐晚夕還是低頭對他的話沒反應,待服務生上菜後這才擡起頭,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起來。一夜的運動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現在還真的有些餓了。

殷慕玦點的菜都很合她的胃口,吃了不少;快完了時感覺到身旁多了一道黑影,以爲是殷慕玦回來了,也沒什麼反應。

“夕夕……”

咣噹——

沐晚夕聽到聲音,手裡的銀色餐具掉下與陶瓷盤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銀色的道具倒映着她慘白沒有焦距的瞳仁,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夕夕,你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嗎?”顧琰深嘶啞的聲音透着無奈與心酸。

沐晚夕猛地擡頭猝不及的跌進他深邃如漩渦的眸子裡,心不爭氣的狂跳,又痛着。緩慢的站起來,機械的扯着脣瓣,聲音小的微不可見,“琰深……”

顧琰深對她溫柔一笑,“我和朋友在這裡吃飯,遠遠的看到你,我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餘光掃到她對面的一份餐,聲音頓了下,“你也是和朋友來吃飯嗎?”

沐晚夕薄脣緊抿,怎麼也沒辦法將“殷慕玦”三個字擠出來,尤其是當着顧琰深的面。

“我不打擾你了,再見。”顧琰深見她不願意和自己說話,露出一副落寞的神色,轉身就要走。

“琰深……”沐晚夕急迫的開口。

顧琰深立刻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我不恨你,但也沒辦法原諒你。暫時,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說出最後四個字時沐晚夕低下頭,表情極其的難受與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恨顧琰深,但好像也沒辦法恨他;殷慕玦的話還腦海裡浮動,爲了大家都好,自己還是不要與琰深見面微妙。

顧琰深完全沒想到那麼愛自己的沐晚夕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許久;反應過來時,嘴角揚起蒼涼的笑,點頭只是說了一個“好”。

他離開時,沐晚夕擡頭眼神跟隨他的背影移動,心裡很捨不得,他們明明是相愛的,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沐晚夕看不見自己眼睛裡對顧琰深的喜歡和眷戀,可是剛從洗手間方向走來的殷慕玦走過來卻看得清清楚楚。

顧琰深蒼涼落寞的笑容,沐晚夕眼睛裡對他的戀戀不捨——

殷慕玦拿着手機走到沐晚夕面前坐下,嘴角噙着冷笑:“這樣戀戀不捨就去追他啊!讓他去弄掉沈冰肚子裡的孩子,再和你私奔雙宿雙飛,看他肯不肯?”

沐晚夕眼簾垂着投下濃郁的青影,隱忍的咬住自己的脣瓣,一遍遍的催眠自己,聽不到他說話,聽不到他說話。

“不敢嗎?還是你怕我會毀掉顧琰深讓你心痛的死掉?”殷慕玦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她已經是自己的了,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露出如此深情又失落的神色。薄脣輕抿,咬牙切齒,“你既然怕,爲什麼不聽話要和他見面!!你忘記了自己昨晚是怎麼在我身下求饒的嗎?”

“夠了!”沐晚夕聽不下去,擡頭水眸恢復了原本的空洞,平靜的無風無浪,“殷慕玦,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殷慕玦不屑的斜睨她一眼,“到底是誰過分?!”自己中午特意回家給她送藥,帶她出來吃飯,她倒好趁自己走開一會與顧琰深見面!

“殷慕玦,我已經聽你的話和琰深離婚;也聽你的話留在你身邊,你到底還想要我做什麼?你能控制得了我的生活、行爲,難道還能控制我的思想嗎?”沐晚夕聲音很輕,輕是像針落在地上,可是一字一句敲在殷慕玦的心裡卻格外的難受。

“你、真、把、自、己、當、神、無、所、不、能、嗎?”

最後一句話沐晚夕一字一頓,雖然不是盛怒的吼出來的,但效果是相似的。殷慕玦的臉色不斷的往下沉,鐵青到極致了。

冷厲的眸子緊盯着她,盯到沐晚夕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泛起雞皮疙瘩時,嘴角勾起冷笑,站起來忿忿的丟下一句話,“沐晚夕,你看我能不能!!”

沐晚夕呆坐在位子上,不想動,也不想說話。低頭在銀色的餐具上看到自己泛白的臉,模糊的眼睛裡眼淚在極力的在打轉。

自己已經盡力了。

有些回憶真的很難,可往往我們卻很難不去回憶。

殷慕玦氣的上車狠狠的將車門甩上,後視鏡裡的俊顏額頭青筋暴跳,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該死的沐晚夕,總有辦法惹他生氣。

鳳眸掃過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上,如果沒有看錯上面坐着是還沒有離開的顧琰深。他雙手握着方向盤,似乎是在發呆。鷹眸眯了眯,流動出一絲冷意,“顧琰深,你最好不要惹我!!”

顧琰深坐在車子,腦子一直迴盪沐晚夕在餐廳的樣子;安靜而美好,不似現在的沈冰疑神疑鬼,不但對自己指東指西,還檢查自己的手機短信,稍讓她不如意立刻掉眼淚,哭起來。

一開始他還會心疼,會覺得她是懷孕太辛苦了,可多幾次,他也就倦了。何況公司那麼忙,他本身就很累了,母親還不知道自己和沐晚夕離婚的事,否則一定會大鬧一場。

現在左右爲難時,他更加想念沐晚夕的好,她是那麼的乖巧,聽話,從來沒有和自己爭吵過。唯一一次還是因爲殷慕玦!14059528

“夕夕……夕夕……”顧琰深重複唸了幾遍,低啞的聲音濃濃的思戀與不捨。

人就是賤,非要到失去後纔會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珍惜!

*殷慕玦回到公司,尉遲恆在辦公室等他,見他臉色鐵青,忍不住的笑:“你家的沐姐姐又惹你生氣啦!”

殷慕玦冷冽的掃了他一眼,“今天之內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女人。”

坐下時,手指叩了叩桌面,“我讓你查顧氏的情況如何?”

“雖然有沐氏之前的資助情況好轉,但顧氏早就被掏空了,現在不過是顧琰深在死撐。”尉遲恆懶懶的回答,一個破公司有什麼好在意的。

殷慕玦皺眉,“既然如此……明天開始找幾個經紀公司開始收顧氏……”

“你不是答應你的沐姐姐不動顧氏嗎?” 尉遲恆驚詫,立刻坐正身子。

“既然他顧琰深可以反悔,爲何我不可以?”殷慕玦冷笑了聲,“反正顧氏遲早會死,倒不如爲我所用。”

尉遲恆點頭,“好,我會幫你辦這件事,應該沒有多大的困難。”

殷慕玦沒說話,低頭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低頭開始看起來,神色專注,一絲不苟,認真的已經將尉遲恆視如空氣了。

尉遲恆調戲的目光緊盯着他,忍不住的嘖嘖兩聲,“真應該讓你的沐姐姐來看看你工作的樣子,魅力迷人保證她看了一眼立刻愛上你,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

殷慕玦擡起頭,冷冽的眼神看他,“你很閒?要不要我打電話要微姐請你去喝茶?”曖痕而力。

一提到尉遲微,尉遲恆的臉色猛的變了,立刻站起來,甩頭:“你饒了我吧!最近老頭子想退下來,BT微不想接手,一直在老頭子面前挑撥……我可不要在此刻出現在她的面前! ”

音落,他腳底板抹油,立刻跑了。

殷慕玦嘴角揚起冷笑,尉遲家族雖大,但真正直系的只有尉遲微與尉遲恆。尉遲老頭自然是想自己的位置傳來兒子或女兒,論城府能力手段,尉遲微不輸尉遲恆;偏偏尉遲家姐弟倆個都對黑|社會龍頭的位置不敢興趣。

一個去做醫生,一個跟了自己……

殷慕玦沒想太多,只是繼續看文件。沐晚夕雖然讀的是經濟管理,可畢竟只是紙上談兵,她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坐在沐氏總裁的位置上也不過是在死撐吧了。

沐氏雖然根基好,可經歷過這麼多事,多少有些傷身;殷慕玦原本是想要顧琰深把吃進去給吞出來,因沐晚夕而放棄了,此刻他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好好的整頓沐氏。

蠢女人,明明就不懂這些,在那裡死撐什麼。

殷慕玦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嘴角揚起無奈的笑容。想起小時候自己每次都在廚房洗完,而沐晚夕則是在樓上彈琴,從一開始的生疏到後面的流暢;鋼琴老師誇她是有做鋼琴家的天分的……

只是後來她因爲自己左耳失去聽力,就此也放棄了鋼琴。

或許沐晚夕天生不屬於商場,而是屬於鋼琴的。

殷慕玦放下了文件,立刻撥通內線,“譚秘書,幫我去最好的琴行訂一款最好的鋼琴。送去我家,今天之內。”

——————劇情分割線——————

沐晚夕沒有回殷慕玦那裡,而是回了沐家。無論殷慕玦把她的生活安排的有多好,只有回到沐家沐晚夕才覺得自己是回家了。

魏湘出國,沐晚夕不回來住,沐家變得冷清一片,傭人被管家辭退了一些,剩下三個和管家一起在這裡打理沐家。

見到沐晚夕回來,她們頗爲意外。沐晚夕也沒多說什麼,徑自上樓走進自己的臥室,看到牆壁上掛着的結婚照,在看到那張讓自己失去楨潔的牀……

心猛的一縮,疼了起來。

“管家……”

“小姐什麼事?”管家站在樓梯口聽到她的聲音立刻走過來。

“幫我把照片取下來和——”沐晚夕聲音頓了下,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攥住,彷彿是在鼓勵自己,“這張牀一起燒掉。”

“啊?”管家驚詫,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姐,那可是你的婚紗照……”

“我知道。”沐晚夕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我要你燒就燒,是不是我的話現在都不用聽了?你們全去聽殷慕玦的話!!”

管家愣住了,她幾乎是看着沐晚夕長大的,從來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反應過來時,連忙點頭:“是,小姐。我立刻叫人弄走。”

沐晚夕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婚紗照取下來,把自己睡了這麼多年的牀搬出去,燒掉……

一瞬間房間空蕩蕩的,好似她的心,一下子也空了,什麼都沒有了。

沐晚夕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蜷曲的抱住自己,將頭埋進了身體裡,低低的抽泣起來,像是在爲自己的不捨進行最後的祭奠。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落在她的身上,彷彿給她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美輪美奐。

“夕夕……”顧琰深急迫的聲音突然傳來,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沐晚夕後脊骨一僵,轉身看向門口。顧琰深氣喘吁吁,額頭掛滿了細碎的汗珠,眸光急迫又擔憂的看着她臉頰上的淚珠。

“夕夕……”

“琰深……”沐晚夕看着他忘記了哭泣,甚至是呼吸。

完全沒想到剛說好不要見後,轉身他又來找自己了。

他已經有沈冰了,還來找自己做什麼呢?

顧琰深不得那麼多上前一把抓住沐晚夕將她拽起來,急切的口吻道:“夕夕,快跟我走。”

“去哪裡?”沐晚夕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被卻他跌跌撞撞的拽下樓,塞進了車子裡。

顧琰深面色沉重,給沐晚夕扣好安全帶,自己都沒扣,直接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琰深,你要帶我去哪裡?快停車,琰深我叫你快停車。”沐晚夕焦急的開口,要被殷慕玦知道自己和顧琰深又見面,他一定不會放過琰深的。

顧琰深沒說話,雙手緊緊的捏着方向盤,手面的青筋若隱若現,沉默了良久;抿着色彩的弧度終於張開,沉沉道:“夕夕,我媽住院了。”

“啊?”沐晚夕睜大眼睛看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顧琰深掃了她一眼,繼續開口:“她還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現在她在醫院很想見見你。”

“她還好嗎?”沐晚夕小聲的問。

“有醫生在,他們會努力的。”顧琰深沒說的很具體,可聲音讓人聽起來,情況並不好。

“媽…張阿姨,一定會沒事的。”沐晚夕張口叫的那一聲媽,立刻愣住了。慌張的連忙改口,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詞。

顧琰深沒說話,專心開車。

沐晚夕垂下頭,猶豫了很久,側頭看他,遲疑的開口:“琰深……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應該帶……”

“你有把離婚的事告訴泥馬嗎?”顧琰深打斷她的話,反問。

紀烯湮:熬夜寫更新真累啊。七點還要起牀去上班,感覺今天會在辦公室哈欠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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