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別走好麼?”
這句話,大概是青鷹從出生到現在三十年來,說的最低聲下氣的一句話。
幾乎放下了他身爲鷹幫老大的尊嚴。
幾乎放下了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男人的身份。
幾乎放下了他所有的驕傲與堅持。
他只爲了安幼舒。
只爲了挽留住自己的女人。
原來,愛情早在不知不覺中,駐紮在了他們的心底。
只是那時年少輕狂,沒有發現。
而現在,短短的時間,卻能讓一個人從單純無知,蛻變的那樣成熟。
不惜一切,在爲對方考慮。
不害怕自己會受到怎樣風雨,只想用自己的力量,護住她一方安隅。
即使你隱瞞了什麼,也是怕她會離開會受傷,即使你受到苛責,也不會覺得氣憤,因爲對方是你深愛的,想要守護一生一世的那一個人。
這就是愛情吧?
沒有緣由,亦沒有前因。
因爲愛情,所以愛你。
幼舒最終還是轉過了頭。
她用着那雙猶若桃花晶明透美的眼睛看着他,就算是不說話也依舊令青鷹覺得很是心動。
好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瞬間。
青鷹從茶几上緩緩站了起來,大概是真的很怕他離開,他走到她跟前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幼舒見狀,皺了一下眉。
“安安,你說過,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都會相信我的。”
他重複着她之前說過的話,但眼睛卻不敢看她的眼睛,大概是怕她眼中會流露出冷漠之類的色彩,凍僵他。
青鷹頭一次覺得這麼害怕。
跟原先她被風野劫持的時候那種恐懼不一樣。
這樣的恐懼,是從心底突兀而升的,而他亦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用最真摯的語言,最平淡的話語,
想要挽留她。
他有這樣一種感覺,如若幼舒真的推開了這扇門走了,他們之間也許再也不會回到以前那種親密無間了。
幼舒低着頭,有些喃喃:“是。我說過。”她不否認,但是……”可是你卻騙了我。青鷹你知道麼?我真的很討厭別人騙我。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好,但是被欺騙的這種感覺,令我太過厭惡。好像別人把你當作傻子,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全部,唯獨不肯告訴你,看到你跟一個傻瓜一樣團團轉,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在我這裡,這一道關,沒那麼容易過去。”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目光由最開始桃色的淺瑩,逐漸變成海色的暗淡:“老大,你騙過我很多次了。”
在最開始溫簡夏出現的時候,她試着原諒了他。
她跟自己說,以後都要相信老大。因爲他是她的男人。
但是,現在又出了VEIL的事情。
他明明可以一早告訴她全部,但是他並沒有選擇說出口。
幼舒心臟隱隱發痛,不是被氣的,連她自己也說不出,她究竟是因爲什麼感到了疼痛。
“老大,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你不會知道,被欺騙的感覺,有多麼糟糕。”
幼舒嘆了一口氣,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HB老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永遠都不會體會被人矇在鼓裡時那種無助又慌亂的感覺。
青鷹看到幼舒臉上的失望,甚至還有一些是失望之後的漠然,這種的漠然,刺痛了青鷹的眼睛,他伸出手,試圖抓住她的手臂,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並沒有抓住,青鷹努力地控制自己有些發慌的聲音:“我知道,我知道有多麼糟糕。”
早在十年之前,他就體會過了。
“但是,安安,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她不解地望着他,眼中有些嘲諷。
不知道是在嘲諷誰,但大概,
是在嘲諷自己吧。
“老大,你先放手。讓我們彼此安靜幾天,好麼?”
這幾天,與溫簡夏之間的鬥爭,讓她也累了。
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挑釁自己,包括她所有的優點都可以成爲攻擊她的利器。
她不希望跟另外一個女人一齊爭奪一個男人,而現在,正好有機會,可以讓彼此冷靜一下,讓她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契機。
沒有理會青鷹眼底的期許,幼舒側過頭,徑直拉開房門,正打算出去,可是剛離開,就與外面的來人撞了個滿懷——
“嫂子!你沒事吧?”
撞上的胸膛有些像石頭一般的發硬,令幼舒頭暈眼花,而當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伴隨着那道擔心的熟悉男音,她已經被身後的青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她朦朦朧朧的看着前面撞了自己的人,發現原來是阿衡。
幼舒揉着被撞痛的腦袋,感覺有些發脹,青鷹見她不舒服,也瞬間冷下了臉,呵斥阿衡道:“你走路都不帶眼睛的嗎?”
“老大!”阿衡摸着鼻子,很委屈。
他太激動了,所以一時間纔沒看到嫂子啊!不然借他十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撞嫂子!
“老大我太激動了,所以一時間沒有看到,真是對不起啊嫂子!”
阿衡衝着幼舒道歉,幼舒連忙笑着搖頭,算了算了,哪裡能真的計較。
見阿衡有事要跟青鷹談的樣子,幼舒不動聲色從青鷹懷裡掙扎了出去,往外走,青鷹本來是想追過去的,但阿衡卻喊住了他,大概是有什麼大事情要說,但幼舒並沒有聽清,她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阿莫的名字,阿衡便把門關上了。
——“老大!阿莫先生答應跟我們合作了!而且,我剛剛查到了一個重大的事情!”
“什麼?”
“我們幫裡,抓到個內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