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忐忑等待結果的新兵蛋子們
方子。舒骺豞匫
駱祁東的目光裡出現了驚訝。但方子卻沒說什麼，徑自走到了駱祁東的辦公室，隨手從他的桌上拿起一支菸，點了起來，任煙霧繚繞在辦公室內。駱祁東這麼看着方子，出神了好一會的時間。
他以爲，方子在幾年前的那一夜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了。駱祁東的聲音帶着一絲的顫抖，不知是緊張，還是欣喜，說着：“你怎麼會來？”
方子吸了一口煙，再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這纔看向了駱祁東。可方子卻沒回答駱祁東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着：“許黛茉會留下來。”
“裴永晟讓你來當說客的？”駱祁東斂下了失望，冷聲的問着宄。
方子輕笑了一聲，說道：“不是。我欣賞她。她是那個可以真正站在墨軍官身邊的女人。”她答着和駱祁東說的完全相反的話。
駱祁東的嘴巴動了動，最後一句話也沒再說過。方子也沉默的在椅子上，一直到這支菸抽完，她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駱祁東的辦公室。
駱祁東在方子離開後憤恨的砸了一下桌面。又把目光放到了那黃土飛揚的訓練場上。盯着那個異常顯眼的許黛茉許久都不曾收回眸光。眸光裡讓人不明的情緒越發的灼熱。手心攥緊的拳頭始終不曾變化過，似乎在壓抑着什麼敘。
窗外的陽光一點點的夕下，這意味着最後一日的操練已經結束。所有的新兵們臉上都有着一絲的鬆懈，大大的喘着氣，不斷的在呼吸着，平復自己這一個月來非人的時光帶給他們的衝擊和震撼。
剩下不到三十人的新兵們，這一刻更多了些惜惜相惜的感情。雖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但至少此刻，擁抱，握拳。許黛茉依舊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吱聲。她對明天即將宣佈的結果更沒底。
和眼前的男人們比起來，她真是差太多了。一個月下來。她做的僅是1分鐘內可以集合到點。跑5000米不再喘氣，俯臥撐完成了30個不倒下……諸如此類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別的高難度的，例如野戰訓練，例如槍擊準度，例如荒島求生……若不是有這些人在後面幫忙，許黛茉有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堅持下來。
所以，她對他們還是存了感激。
“結束了。黛茉。你在我們眼裡是最棒的。”肖/強似乎看出了許黛茉的忐忑，走過來安慰着她。
“謝謝。就知道你會安慰我。”許黛茉熟捻的和肖/強說着。
接着，很多人圍了過來，一樣安慰着許黛茉。甚至有人放出了豪言：“黛茉，你要走了，老子也走。連你這麼有韌性的人，這裡都不收，那就真的扯淡。”
許黛茉被這些人逗笑了。但也有些哭笑不得，很快，她快速的回擊着：“你們這些混蛋。是巴不得我趕緊走吧。各個都一副你一定會走的調調。”
被許黛茉一吼，圍了一圈的男人們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自己的頭，尷尬的笑着。許黛茉倒無所謂的笑了起來。似乎，這一個月的相處，矜持少了不少，豪邁多了許多。而許黛茉這麼一笑，一羣的人又打鬧了起來。
“今天還沒過完，就得意起來了？”教官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了出來，接着就是一個哨音，“集合！”然後，大聲的吼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是。”整齊有力的聲音答着教官。
原本在臉上的玩笑神情都收了起來，快速利落的整合隊列，分2排在教官的面前站定。不多不少，正好26個人。完美的在20秒內，集合完畢。
教官的嘴角勾着滿意的笑。但也僅僅是一下，便一閃而過。立刻，他的臉上恢復了嚴肅的神情。對着剩下的26人沉聲說着。
“首先，恭喜剩下的人過了這個月的新兵訓練。當然，尤其是許黛茉。雖然表現的差強人意。但也總算沒當逃兵。逃兵是最可恥的。”教官的這話把先前經過層層選拔才送到第一特種部隊，但卻選擇了中途退出的人給罵了狗血淋頭。
很快，教官又繼續說道：“我知道，在場的各位都很想知道這個月的考覈結果如何。因爲，外傳第一特種部隊，就算你過了一個月的新兵考覈期，還有所謂的淘汰。但現在，我要負責的告訴大家，這種傳言是虛假的！新兵一個月的考覈，當然不是純粹考你的體能，而是各個方面的綜合考察。堅持，是第一特種部隊最需要的精神。因爲，在將來，你們可能面臨任何一種危險，若選擇了放棄，那你不戰而敗。”
說着，教官環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臉上都有着興奮。教官的話，言下之意則是，他們都通過了考覈，能留下的人，則不會再面臨淘汰。難得的，在隊伍裡的人，竊竊私語了起來。唯有許黛茉，依舊筆直的站着。嘴角只掛着笑，但卻一言不發。
“得意太早了。”教官接下來的話，澆了在場的人又一盆子冷水，“考覈也僅僅意味着，你們可以正式進入爲期一年的訓練。而且是分組別訓練。這一年內，隨時都可能淘汰。這種淘汰無預警。所以，這一年，皮都繃緊一點。去年留下的人數是8人。我真希望，今年你們能創個新記錄。好歹上個兩位數。”那教官的話，擺明了看不起現場的人。
這話一出，原本的興奮悄然不見。又換上了一臉的嚴肅和忐忑。
教官短暫的幾句話就讓他們好似坐雲霄飛車般，時高時低，心情始終在忐忑中前進着。最後，教官做了簡單的總結，便宣佈一個月的訓練到此結束。
“今晚，是狂歡夜。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參加今晚的狂歡。也是你們真正意義上的新兵入營歡迎儀式。那些個，平日你們看不見的大人物都會參加。但是，切記，軍隊最忌諱的便是違反軍記，惹出不好的傳聞。若是如此，輕則大過，重則開除。而在今晚，駱上尉也會宣佈，你們明天開始的歸屬。好了。解散。”
一拍掌後，教官率先的從衆人的面前離去。衆人立刻發出了一陣驚呼。今夜的狂歡，真是得來太不易了。
接着，所有人的目標對準了許黛茉，在許黛茉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已經有人擡起了她，把她高高拋出，再穩穩接住。許黛茉驚呼了一聲，但很快便融入了這樣的集體。
“我說，黛茉，今晚你一定要明豔照人的出現。別現在這副鬼模樣，屏幕裡風光無限都看不見啦。”肖/強打趣的說着。
許黛茉被肖/強這麼一說，倒也真的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迷彩服沾着黃土，一個月來都不曾換過別的衣服。就這麼兩套不斷的輪流着。偶爾早上起來時，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許黛茉都有些不太認識。
她該慶幸，此刻是冬季。不然，相信她的肌膚顏色不會比男人好上多少。但四處的擦傷卻清晰可見。身上早也不再是光潔如新，似乎舊的疤痕還沒結束，新的疤痕就已經早上了門。
但是，許黛茉卻無畏的笑了笑。似乎在第一特種部隊的一個月。她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這裡的精彩是外面所無法複製的。和最初進來的目的不同，許黛茉看見不了一樣的風景，她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無論成敗，至少這裡的一切，都是她以後的不一樣的回憶。
“要什麼幫忙的，和哥們說，哥們幫你搞定？”大家儼然已經稱兄道弟起來。
許黛茉依舊淡淡的笑着，說道：“真謝謝了。”
大家有些興奮的議論着今晚會出現的人。而許黛茉則有些出了神。看着那鐵絲網外的世界，暗自沉思着。
他，今晚會出現嗎？
“許小姐。”許黛茉沉思的間隙，身後傳來了淡淡的聲音。
許黛茉轉過身，看着來人，條件反射的喊着：“方中尉好。”
方子被許黛茉這麼一叫，楞住了。很快反應過來，笑的爽朗。她帶着興味看着許黛茉，好半天才說着：“真客氣了。不用這麼叫我。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墨夫人。”方子調侃着許黛茉。
許黛茉聽到墨希赫的名字，又沉下了臉色，變的有些不自在。但她的情緒還來不及調整的時候，方子繼續開口說着：“叫你黛茉吧。我看你朋友都這麼叫你的。赫那個人，有時候是個蠻怪的人。越是在乎的人或者事，有時候他倒顯得漫不經心。怎麼說，也許他覺得有時候這種安排會更好，但逼於形勢，不好解釋。”
方子說着，許黛茉也安靜的聽着，但始終不說話。方子倒也無所謂，結束了對話後，看着許黛茉伸出手說道：“走吧。”
“去哪裡？”許黛茉有些奇怪的反問着。
“收拾下。你總不想今晚這麼難看的見他吧。”方子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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