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頓.奇拉或許是對陳曌挺有好感的。
又或者是想要研究一下他這裡的鯊魚和海豚一家。
所以雖說態度有點傲慢，不過並不是他想要對陳曌不敬。
而是他的性格如此，簡單的說，就是情商低，智商高。
說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雖說和南斯頓.奇拉交流挺難受的。
不過陳曌也沒打算和他發展什麼友誼。
“你們住在哪裡？我送你們回家。”
兩人都沒和陳曌客氣。
先把南斯頓.奇拉送回家。
“艾扎克，你住哪裡？”
“東大街115號。”
艾扎克沉默了半響，說道：“陳先生，你是開製藥公司的？”
“不是。”陳曌淡然迴應道。
“陳先生，之前南斯頓教授還有一些話沒說清楚。”艾扎剋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曌開着車，稍稍用眼角看了眼艾扎克：“哦？有什麼話沒說清楚？”
“他雖然是海洋生物學的專家，甚至是最好的海洋生物學研究人員，可是他並不是最精通海洋軟體類的專家。”
“你是嗎？”陳曌問道。
“我比他更精通。”艾扎克自信的說道。
“先前南斯頓教授說過，人爲的刺激手段，讓章魚出現變異的方式，理論上可行，不過因爲隱性基因的破壞，導致機能壞死，無法長時間的存活。”
“嗯，南斯頓教授的確是這麼說的，他說的有問題嗎？”
“並沒有問題，不過並不是不能解決。”
“怎麼解決？”
“就像是人類個體一樣，如果讓他驟然的改變生活方式、習慣，甚至飲食習慣，都會讓這個人類個體出現病症甚至死亡，章魚更是如此，當然了，我們討論的變異是更爲激烈與激進的手段，所以章魚幾乎無法存活，而要想讓變異基因得以延續，那就只能通過繁殖，就像是進化論中的適者生存一樣，通過十幾代的繁殖，變異基因變得穩定了，那麼新的物種也將出現。”
“你說的依靠繁殖來穩定基因，這其中有個很大的缺陷，第一代變異體可以通過提取精包，人工繁殖的方式，培育出第二代變異體，可是第二代變異體的基因肯定還處於不穩定階段，它們是否能夠存活到成熟期？更何況是十幾代的繁殖。”
“章魚一次產卵能夠達到十萬顆，在這十萬顆裡，總會有少數一些二代變異體能夠存活下來，這是機率問題，因爲龐大的數量，提高了實驗成功的機率，如果是普通的哺乳動物或者產卵較少的動物，難度將會大很多。”艾扎克說道：“這些少量存活下來的二代變異體再培育出第三代、第四代，它們的後代存活率會逐步的提高，基因穩定也會逐漸提高，最後成爲全新物種。”
“聽起來的確有實施的可能性，可是實際操作呢？”
“實際操作當然不可能如理論上的這麼簡單，這需要積累龐大的研究與實驗數據。”
“看起來你有這類實驗的經驗。”
“並不是我，是我的學長，也是南斯頓教授的助手霍米修斯，五年前我剛來海洋生物研究所的時候，我被安排在霍米修斯的手下做事，他就是研究海洋軟體類生物的專家，我在霍米修斯的手下做了一年的時間，期間接觸到大量關於此類研究的實驗與數據，甚至是關於整個流程我都已經很熟悉了，不過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南斯頓教授與霍米修斯發生了矛盾，他們在辦公室裡劇烈的爭吵着，後來霍米修斯就帶着他的實驗數據憤然離開了研究所，而我則是取代了霍米修斯的位置，成爲南斯頓教授的助手。”
“嗯？這些年你有和霍米修斯聯繫過嗎？”陳曌問道。
“前面兩年的時候有過，霍米修斯在外面尋找着願意資助他繼續研究的投資者，那時候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失落，他找了不少人，可是都沒能拉到投資，第二年似乎是出現了轉機，當時我能夠感覺到他的語氣和心境上的變化，後來他還邀請我，辭去現在的工作，重新回到他的身邊，繼續擔任他的助手，不過我拒絕了。”
陳曌看了眼艾扎克，他大概知道艾扎克是什麼人。
雖然接觸的不多，可是艾扎克的那種利益至上的性格其實已經表露無疑。
雖然南斯頓.奇拉那種純粹的科研工作者更值得人們的尊重。
可是現實中，艾扎克這種人才更讓人舒服。
他們知道怎麼與人相處，而不會讓人反感。
對艾扎克來說，給誰當助手都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爲什麼要放棄一個相對穩定的南斯頓.奇拉，而選擇一個還無法確定前途如何的霍米修斯。
這不是一個學術問題，而是一個現實問題。
南斯頓.奇拉沒有放棄他，而霍米修斯也還希望他能夠繼續當他的助手。
這都說明了艾扎克的能力是沒有問題的。
“後來他告訴我，他的研究得到了投資人的重視，並且獲得了投資，而且組建了自己的研究團隊，我很爲他開心，而後來幾次的聯繫，他又告訴我，他的研究將需要保密，所以將無法穩定的和自己聯繫，那以後我們的聯繫就減少了，後來的三年時間裡，我只和他聯繫過兩次，一次是聖誕節的時候向我送祝福，還有一次則是抱怨他沒有得力助手，他的那些助手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意圖。”
說着，艾扎克忍不住看了眼陳曌，他故意說最後這句話，似乎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價值。
“你知道是誰投資了他的研究嗎？”陳曌問道。
“不知道，他說這也是保密協議中的條款。”
“那你知道他的研究所在哪裡嗎？”
“不知道。”
“你現在有他的聯繫方式嗎？或者是家庭住址。”
“他家我知道在哪裡，可是我不確定他是否還住在那裡。”
陳曌看了看艾扎克：“我能問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嗎？”
“請說。”
“就從你的專業角度來說，你如何將你的專業知識轉化爲經濟效力。”
“養殖與培育，這是目前我的專業應用最廣泛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