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沒有把話說清楚,池烈知道姜清有所保留,也爲自己最後的選擇留有餘地。
池烈看見後面的黑色轎車從酒吧開始就一路跟着,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懷疑。
看向姜清,或許她早已經發現。
姜清冷靜地看了一眼倒車鏡,腳下輕輕地踩下了油門,但似乎卻並不着急甩掉後面的尾巴。
只見她一隻手握着方向盤,一隻手撐在車窗上支着腦袋。
池烈看着她嬌美的側顏,一副慵懶閒散的模樣。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沒見過姜清情緒波動的時候。
他的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了一個念頭,她不該是這個樣子。
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應該是很適合笑的。
思緒之間,冰涼潮溼的風讓池烈回過神,發現已經來到了濱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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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輛,只有不遠處的燈塔發出的亮光讓這裡沒有那麼漆黑。
後面的車還一直跟着,姜清將車子停下來後,車子也停在了後面。
那車的副駕駛上,下來的是一個穿着很嚴實的女人。那女人看着很虛弱,臉色慘白。司機連忙拿了外套給她披上,在女人的吩咐下,又回到車裡去了。
池烈看見姜清慢悠悠地解開安全帶,推開門下車。
白初雪:“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她在爲剛纔陳佳慧的衝動道歉。她很抱歉沒有跟陳佳慧說明一切,沒有阻止她來找姜清。
姜清說沒關係。
她本來就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看見了白初雪裡面還穿着病號服,然後看向她的手腕。
“沒什麼大事,你教我的都記得很清楚,傷口不深。”
白初雪沒有血色的嘴脣彎起來,眼裡滿是感激和溫柔,“謝謝你,姜清。”
她從小就被家人約束,每一步都在父母的計劃下走,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但她的婚姻和幸福,她想自己爭取一下。但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也不會有人願意幫她。
機緣巧合之下,她聽說了酒街的姜清,那些人對姜清的評價並不友好,甚至算得上是刻薄惡毒,可她卻對這個傳聞中的姜清產生了好感。
第一次走進酒吧她顯得很無助很拘束,但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了吧檯,見到了傳聞中的“野玫瑰”。
她沒見過姜清這麼好看的人,也很羨慕姜清的性格。
說來好笑,她24歲第一次嘗試喝酒,雖然最後很狼狽,但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她藏在心裡二十幾年的委屈和痛苦,第一次跟人傾訴,而且還是一個陌生人。
姜清的一句“我可以幫你”給她帶來了希望,儘管是要報酬的,但她很感激姜清願意幫她,無論最後結果如何。
姜清將視線移開,看向大海中央的燈塔。沒錯,白初雪的割腕也是在計劃之中的。就是要把這件事情鬧大,不僅要讓白初雪的父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要讓葉家覺得白初雪的草率和任性不適合做葉家少奶奶,同時引起輿論。自己女兒在還沒嫁過去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要是繼續選擇聯姻的話,白家會受到嘲笑和諷刺。
在這種情況下,雙方家長都會不約而同地達成共識,取消聯姻。並且,葉家處於愧疚,還會給白家豐厚的賠償作爲賠禮。
姜清眸底一片冰涼,沒什麼情緒的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不用謝我。”
白初雪臉上一僵,又淡淡的笑了一下,“好,那我先走了。”
姜清看着白初雪的背影,一副大家閨秀的氣質和舉止,並不做作,很自然也很溫婉。
白初雪走後,姜清依舊站在原地,從包裡摸出煙盒點了一根菸。
池烈認得那個牌子,是好煙,出了名的貴和烈。
抽這個牌子的煙的女性並不多,姜清是他遇到的第一個。
池烈看着她淡漠的表情,她總是不喜形於色,但他覺得她有點孤寂。
姜清將煙盒丟給他,平靜的說:“她就是白初雪,葉凱的前女友。”
池烈有點意外。
姜清說:“她不願意嫁給葉凱,只能讓葉家主動提出取消聯姻。她出錢,我辦事。”
說到這,池烈已經全明白了。他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姜清不算是插足別人的第三者,但因爲錢去完成白初雪的願望,最後揹負了第三者的罵名。
看着姜清雲淡風輕的模樣,他不禁覺得有些氣悶,“值得嗎?”
爲了錢,壞了自己名聲。
姜清吐出一口煙霧,紅脣和白煙形成鮮明對比,魅惑不已。
“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