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中午吃飯,好多天沒妊娠反應的蘇惠子突然一陣反胃,她急忙站起來,朝在座的各位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後去了洗漱間。
尚美馨眼睛一晃,看向神色微訝的安雨然,“柔兒,惠子身體不舒服?”
“沒有啊,她剛纔還好好的。”安雨柔搖搖頭。
“那我去看看。”尚美馨放下筷子離開。
姚星是個醫生,對女人這樣的反應更是敏感,他笑微微地問安雨柔:“惠子是不是跟慕容楓好上了?”
“不知道。”安雨柔一笑,“我聽說,慕容家給楓哥介紹了一個女朋友,是電視臺的,長得很漂亮。”
姚星聽了眉頭微蹙,那難道是自己看錯了,猜錯了?
“惠子,是腸胃不舒服嗎?”尚美馨來到洗漱間,看她正趴在洗手盆上掬水洗臉,盆底還殘留着一點嘔吐物。
蘇惠子擡起頭,眼睛溼潤,笑得不自然,“沒有。”
“那是……”
“可能是早上吃多了,現在又吃,消化不好。”蘇惠子訕笑。
尚美馨沒多加懷疑,她想前兩天花店開張,蘇惠子也有可能是太累了,走出來之後,她馬上吩咐羅媽給蘇惠子煲營養湯。
蘇惠子喝了一碗湯之後,就要告別去花店,尚美馨叫她留下來休息,說花店有員工在沒什麼關係,下午,她過去看一下就行。
這花店是兩家合夥的,但蘇惠子佔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也就是說,蘇惠子纔是大老闆,尚美馨只能算投資,年終分點紅利。
“阿姨,怎麼能麻煩你跑來跑去,我身體沒事,到那兒也是坐,沒關係的。”蘇惠子起身要離開。
“我也去。”安雨柔馬上跟着她出去,“我陪你,反正在家也沒事。”
尚美馨拿起包,朝她倆揮揮手,“去吧,我們三個人一起去。”
來到花店,尚美馨跟蘇惠子就忙開了,雖然請了五名員工,可這兒的生意非常紅火,許多企業和商店開張都會到這兒來定製花籃。
現在又是結婚的大好時季,花車裝扮,酒店用花,再加上生日或送情人的禮物,讓花店的生意紅紅火火。
“老闆,給我挑一束玫瑰花。”安雨柔正坐到一張椅子上拿起書,忽聽有人進來買花,馬上擡起頭,看向了來人。
來人也發現了她,高大的身子微震。
“我來。”安雨柔站起來,微笑着走向玫瑰花區。
阿龍戴着一副墨鏡,他相信,安雨柔並沒有認出他,何況,他知道她失憶了。
安雨柔挑好了玫瑰,把花交給了一名女員工,女員工熟練地包紮好遞給了阿龍,“先生,一百零八塊。”
阿龍付錢,可能太緊張,手裡拿着花,不小心掉了皮夾,安雨柔連忙彎腰去撿,正好撞上了同樣彎下腰撿皮夾的阿龍。
倆人的頭一碰,又不約而同地擡眸看向對方……
“倏!”安雨柔的腦海裡突而閃過一道光,一個人影即而閃現在了腦海裡。
看她呆怔,阿龍急忙撿起皮夾,抽了一百零十元放到收銀臺上,不等找錢,就轉身走出了花店。
“嘿,先生,找你五元錢那。”女員工跑了出去。
安雨柔像被人點了穴似地立在原地,腦海裡的人影還在晃動……
“啪!”印象中,她打了這個男人一個耳光。
而男人緊箍住自己的楠哥哥,臉色發黑,咬着牙,怒視着她,一副想罵她又努力忍住的樣子。
“放手!”她厲喝,睜瞠的雙眸森冷嗜血,看不出一點女性的柔弱。
但他還是沒有放開安亞楠。
“你放不放?”她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領子,用力一扯,這個男人的襯衣釦子頓時“撲嗒嗒”地落了地,肩領也裂了一個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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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緊接着就伸開手爪,踮着腳尖朝這個男人的臉上抓去……
可怕的事發生了,男人的雙眸如野狼般兇惡,他倏地回過頭,冷冽地剜了她一眼,隨即拖着安亞楠退開幾步,忽而擡起左腿,朝着她猛地踢了過去……
她的身子飛起來,宛如風箏似地飄落在了草坪上……
“啊!”安雨柔雙臂抱住頭,驀然蹲到了地上,這個閃現出來的片斷讓她很是傷心,頭立馬疼痛起來。
“柔兒!”尚美馨正跟蘇惠子她們在外面裝扮花車,回頭看到安雨柔蹲倒,驚慌地跑了進來,扶起她,緊張地問,“孩子,你怎麼了?”
安雨柔癟了癟嘴,眼裡噙着淚,“媽媽,我……我不想恢復記憶。”
“爲什麼?”尚美馨奇怪地問。
安雨柔難過地搖着頭,眼水從眼角滴落,“我怕……我害怕,爲什麼閃現出來的鏡頭都那麼可怕?”
這時候,蘇惠子也跑了進來,她幫忙把安雨柔攙扶到椅子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
“惠子,柔兒她說怕恢復記憶。”尚美馨難以理解地說。
蘇惠子抓着安雨柔的手,憐愛地望着她,微笑,“傻瓜,恢復記憶可是好事情啊,最起碼,你與曄哥哥的美好都想起來了。”
安雨柔繼續搖頭,暗啞道:“可我怎麼覺得一點也不美好。”
“你想起什麼?”尚美馨問。
安雨柔輕閉了一下眼睛,低啞地回答:“沒有一次是開心的,不是被打,就是被罵……”
她的話讓尚美馨與蘇惠子頓時一怔,倆人互視一眼,又各收心思地垂下了頭。
晚上,穆擎宇回到了姚家,他沒有看到安雨柔在客廳,遂問尚美馨:“雨兒呢?”
“早早睡了。”尚美馨嘆口氣,指指沙發,示意穆擎宇坐下。
穆擎宇見尚美馨神色凝重,客廳裡又沒有其他人,心裡不免一緊,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尚美馨目光幽幽地看着穆擎宇,好像到現在才覺出,眼前這個男人她並不是看得很清楚,他身上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擎宇,你的雨兒說……她不想恢復記憶。”
聞言,穆擎宇心裡一疼,他就知道,安雨柔已開始排斥恢復記憶了。
是啊,自從跟自己再相逢,她遭受了太多的痛苦,經歷了太多的磨難,換成誰都不願意去回想。
“媽媽,我可以理解她。”他垂下眼簾,心情沉重道。
“你能說說,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這是爲什麼嗎?”
作爲母親,兒女的一點心思都會困擾着她,她不想自己的小女兒再有一點點的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