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站了好久,直到承載着主要重量的左腿痠痛得不行,安雨柔纔回到牀上,抱起枕頭,蜷起了雙腿。
“哐……”當她迷迷糊糊地闔上眼睛時,院子裡一道響亮的聲音驚醒了她,她立刻下了牀,拉開了窗簾。
院門開了,一個人影踉蹌着腳步走了進來,可沒走兩步,他就倒在了地上。
“哥哥!”安雨柔驚叫,拉開窗戶,迎着外面的風雨焦急地大喊道,“哥哥,哥哥……”
安亞楠聽到了妹妹的呼喚,他吃力地爬了起來,摸摸褲袋子,又抹了抹臉上的雨水,仰起頭,扯開一抹笑容,“小柔,哥哥回來了……”
“哥!”聽到迴應,安雨柔激動地聲音發顫,眼裡的淚水再也積蓄不住地滾落了下來。
原來,她還是那麼怕以前的情景重放,怕失去哥哥!只有經歷過失去的滋味,她才明白“害怕”是多麼讓人心力交瘁!
安亞楠關上大門,又從地上撿起一包東西,然後環抱着一拐一拐地走進了別墅,當他走進客廳時,安雨柔已經下來了,她努力讓自己走得平穩點,臉上帶着歡喜的笑。
“哥哥,你去哪了?”她手上拿着毛巾,走近安亞楠,擡手就替他擦着滿臉的雨水,眼裡滿是心疼,“你怎麼不開車?”
“車子停在外面呢。”
“你可以按鈴讓我幫你打門啊。”
“你不是腿疼嘛,來,哥哥買了你喜歡吃的炸雞腿。”安亞楠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餐廳,“晚飯吃了沒有?”
“吃了一包方便麪,哥,你先去換衣服吧。”安雨柔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他,發現他的臉跟白天一樣,手腳也完好,才鬆了一口氣說。
安亞楠打開袋子中的便利盒,拿出一隻還熱乎乎的炸雞腿遞給安雨柔,“吃吧,很香。”
“哥……”安雨柔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她接過來,咬了一口,和着淚水咀嚼着。
“好不好吃?”安亞楠笑問。
“好吃。”安雨柔哽聲道。
“你慢慢吃,哥去換衣服。”安亞楠說完一個轉身,卻不想身子一晃,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哥!”安雨柔手中的雞腿掉了,她撲過去,跪在地上扶起了他的頭,又疑惑又傷心道,“你是怎麼了?怎麼了?”
安亞楠暗自咬了咬牙,慢慢睜開眼,看着妹妹擔憂的眼神,泫然欲泣的臉容,展顏一笑,“沒事,我只是太累了。”
“哥,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啊?”安雨柔低着頭,透過他敞開的衣領,看到了他鎖骨處的紫紅傷痕,她伸手想再解開他的衣釦好好看看,手卻被安亞楠抓住了。
“我沒事,你別擔心,這點傷是昨天別人打的。”
“那今天你去了哪裡?”
“昨天幫了朋友,今天我去拿點錢,等了他很長時間,要不然,哥哥怎麼有錢買炸雞腿你吃?”安亞楠手撐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來。
安雨柔沒多加懷疑,她扶着他上了樓,看他進了洗漱間洗澡,她才下樓。
安亞楠洗完澡出來時,牀櫃上放着一碗熱騰騰的酸辣面,麪條上面還放着兩隻炸雞腿……
他端起碗聞了聞,熱氣裊繞在他臉上,眼睛慢慢溼了,他吃了幾口,然後放下,從褲袋裡掏出了一個皮夾子,慢慢打開,從夾層裡抽出一張現金支票,面額剛好是一百萬。
第二天,雨水沖刷過後的院子清新美麗,鮮花的芳香,悠悠流淌在空氣中。
穆擎宇的脖子上掛着一條毛巾,穿着運動背心在跑步,杜子騰走出屋子伸了伸懶腰,看見穆擎宇步伐矯健地在車道上奔跑,不由揚脣笑了笑。
他到底還是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狀態,昨天晚上沒有出去,而且還很早就睡下了,不過,睡沒睡着他不知道,看他現在的精神應該是睡得很好吧?
“杜總管,電話。”正準備下臺階陪穆擎宇跑兩圈,珍珍跑出來叫他。
杜子騰返身,走回客廳拎起了座機聽筒,剛發出一聲“喂”,那廂就傳來熟悉的聲音,“杜子騰,我要見穆擎宇!”
“安少?”杜子騰驚訝道,看看牆上的掛鐘,才早上六點半,他晃晃眼,“你現在見他?”
“是。”
“什麼地方?”
“我已經在你們家大門前了。”
“是跟妹妹商量好了?”杜子騰的話還真多。
“是。”安亞楠也有耐心,“請開門吧。”
杜子騰掛了電話,他沒有直接去開門,而是跑到穆擎宇身邊把情況彙報給了他,穆擎宇聽完,扯了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沉聲道:“她也來了嗎?”
杜子騰搖搖頭,“他沒說,估計沒有吧。”
穆擎宇眸色一冷,把毛巾甩到肩上,然後走到草坪上的遮陽傘下,坐到了一張白色的藤椅上,“帶他進來!”
沒一會,杜子騰就把安亞楠帶了進來,安亞楠空着手,穿着整潔,臉上的淤紫退色了許多,因爲頭髮未修理,鬆篷地堆在頭頂上,看着有些懶散。
而藍色的太陽棚下,穿着白色汗背心的穆擎宇精神奕奕,裸露的肌膚健美結實,被汗水打溼的頭髮沾在額角,雙眸深邃有神,早霞斜射,襯得他的臉更加俊美。
看着這個彪悍健美的男子,安亞楠不得不相信,他身上有股不可一世的王者風範,更有一股野獸般的霸氣。
一個運動型的男人,前天晚上把他打得毫無還擊之力太好理解了。
“大少爺,他來了。”杜子騰走到穆擎宇身邊輕聲道。
穆擎宇端起珍珍剛剛送過來的早茶,鼻子輕輕一哼,杜子騰便朝幾步之遙的安亞楠點點頭。
安亞楠走過來,從褲袋裡掏出了一張支票,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淡淡地看着穆擎宇說:“穆總,這是一百萬。”
穆擎宇眼皮一彈,眼底滑過一絲冷冽,杜子騰則錯愕地張大嘴,看看一臉淡定的安亞楠,又看看桌上的支票……
他哪裡來的錢?
“什麼意思?”穆擎宇放下茶杯,眯起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