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
放學的慕小寶，一回來就滾到慕安寧身邊來了。
“媽咪，我跟你說，今天老師表揚我了哎，因爲……”
慕小寶趴在牀上，雙手捧着臉，一張小嘴叭叭的，說到這裡突然停了。
“媽咪，你怎麼了。”
慕安寧臉色不好，慕小寶也垮下了小臉。
問着，還伸出一隻小胖手摸了摸慕安寧的額頭。
試了溫度後，自言自語：“沒有發燒啊。”
他以爲她病了。
“我沒事。”慕安寧捉下慕小寶的小手：“媽咪只是有些難過。對不起小寶，媽咪讓壞人溜走了。”
“壞人？”
不清不楚的話，慕小寶有些懵。
慕安寧深吸了一口氣，摟過慕小寶，跟她躺在一起。
“那些壞人，以前害媽咪的媽咪。現在害你。小寶，你放心，媽咪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說到這裡，慕安寧的牙齒都咬緊了。
慕小寶聽明白了一些，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
“你說的是小舅舅哦？他不是被警察叔叔抓了嗎？”
“……”
慕安寧不知道怎麼回答孩子的話。
“警察叔叔沒有處罰他嗎？是不是眼瞎哦。”
“大概是。”
慕安寧道。慕小寶皺着兩道小眉毛：“你和林深叔叔都沒轍了是嗎？”
有辦法的話，他母上不會這幅模樣。
這孩子從小就善於察言觀色。機靈懂事的叫人心疼。
慕安寧心中愧意更濃。
突然，眼前的小眼睛裡閃出靈光來：“我去找爸爸。爸爸肯定有辦法。”
“慕小寶。”
慕安寧心被戳了一下，陡然一聲低吼，陰了臉：
“他不是你爸。記住，他是混蛋。”
“混蛋？”
慕小寶粉嘟嘟的嘴巴疑惑的重複了一聲。
慕安寧臉色冷肅，強調：“對，他是混蛋，以後不許再叫爸爸，就叫他混蛋。”
雲城另一處，某人後背一涼。
慕安寧斬釘截鐵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坐了起來，拿起了手機。
“林深，幫我辦件事……對。沒關係，我會小心一點。好，我等你。”
她掛了電話，慕小寶就爬了過來。
“媽咪，你用這個，不是打算來對付爸爸吧？”他臉上有些擔憂。
“……”
禁令對他彷彿完全沒效果。
“慕小寶……”慕安寧轉臉，無語的望着兒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可以啊。”
慕小寶很配合。
“你告訴我，你成天張口閉口的喊他爸爸。是真的想幫我還是自己打了什麼鬼主意？”
“呃……”
慕小寶囧。
“別裝死。”
慕安寧故意虎着臉。
慕小寶爲難了，兩個小胖手搓了搓，低頭嘟着嘴，支支吾吾道：
“我，我就是有點喜歡他嘛。”
慕安寧：“……”
“爲什麼？他做了什麼讓你愛上他了？”
“我也不知道……”
慕小寶撓了撓腦袋，一臉困惑：“反正就是他比林叔叔好。”
他沒辦法清楚的表達感覺這種玄妙的東西。
“林深聽了會傷心的。”
慕安寧搖頭，用看白眼狼的目光看着慕小寶。
慕小寶不好意思了，忙解釋：“我也喜歡林叔叔啊。不是你說林叔叔不可能成爲我爸爸嗎？”
“那個混蛋更不可能。”
她強調。慕小寶小嘴又彎了下來：“不要說的那麼絕對嘛。萬事皆有可能，你說的。”
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這樣的感覺。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總之，你記清楚，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你自己看着吧。”
慕安寧撂了狠話。
“嗚……”慕小寶難過的哼了聲，伸出小胳膊抱住了慕安寧：“那我還是要你吧。”
“這還差不多。”
奪到兒子的愛，慕安寧心裡終於舒坦了一些。
林深辦事的效率一向很高，沒幾天，慕安寧託付的事情就辦好了。
當然，這件事，他只負責一半，剩下的一半，她自己來。
雲城降下第一場薄雪的這天晚上。她和柳柳到了上次唱歌藍夢會所。
“柳柳，事情辦好了嗎？”
見面，慕安寧就問。
柳柳一笑，拍着胸脯道：“放心，這點小事還能不給你辦好？我跟這裡面的人都熟。這點面子他們還是給的。”
柳柳家也是經營娛樂會所的。不過今天要乾的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能連累柳柳，所以，她就讓柳柳來這個雲城最著名的娛樂會所暗中收買了一個領班。
兩人是八點多到的。進了提前預定好的一個包廂，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電腦。
“瞧，畫面怎麼樣，還算清晰吧？”
柳柳指着電腦上清晰的畫面得意道。這是她提前在隔壁裝的針孔攝像機。
完全不易察覺的東西，能把那個包廂拍的一清二楚。
“安寧，你這個弟弟也挺混的。我聽小嶽說，他已經連着來了三天，就爲了這個新來的小姐。你說他纔多大哎，這一套玩的挺熟啊。”
柳柳看着畫面上在一起喝酒玩鬧的男男女女鄙夷道。
慕安寧坐在沙發上，調整着屏幕的亮度笑道：
“他這幾天人逢喜事嘛。當然嗨了一點。本來，在國外上學，他也老惹事的。現在剛好，在國內玩的更瘋，就不想回去了。”
“我看你爸和你那個後媽也是人模人樣的，怎麼教出來的兒女一個比一個離譜。”
柳柳一屁股坐下來，擰開了一瓶橙汁。
“他們……”
慕安寧冷蔑的勾了勾脣，沒有評價。
隔壁。
“慕少，來，再喝一杯。”
新來的叫莉莉的女人用豐腴的身體緊貼在慕浩軒的身上，端着酒杯勸道。
其實，在她們這些歡場老手的眼中，慕浩軒這種剛成年的男人，就像沒褪盡嫩毛的雛雞一樣，根本沒辦法激發她們的興趣。
但是，誰讓他捨得花錢呢？
莉莉強作着嫵媚的笑陪着，慕浩軒摟着她，手在她光潔的肩上摩挲着，色眯眯的看着她胸前的美景。
“你就會叫我喝，喝了兩天了，還跟我躲。小東西，你想幹嘛？要多少錢你說，別特麼老跟我繞。”
慕浩軒裝出老練油滑的語氣來。
莉莉嬌笑：“哪啊，我這兩天是真不舒服啦。今晚，今晚一定陪你行嗎？”
這是這種女人慣用的手段，要先吊胃口。吊足了胃口他們才肯花錢。
莉莉殷勤的把酒杯送到慕浩軒脣邊，慕浩軒聽着她的軟語，滿意的張開了嘴，任由她把酒喂進了他嘴裡。
就這樣喝了一輪後，幾個男女都趁着酒勁越鬧越兇，最後有人甚至提出了要看脫衣舞，起鬨着幾個陪酒女一個一個接着上去跳。
畫面越來越不堪入目，屏幕這邊，慕安寧看着，脣角的弧度越來越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