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蟲子瞪大了眼睛,一副很是好奇的樣子,好像陳揚這個人在她的印象中跟陌生人差不多,看着董舒半天不反應,又一次問了句,“那個死了的陳揚是誰啊!”說着又開始不停的搖晃着董舒的胳膊,好像想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什麼有趣的故事一般。
董舒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假裝無所謂的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自己不記得了嗎?”說完眼睛一直盯着對方,心裡不停的猜想着。
蟲子歪着腦袋,看着出租車的天花板,眼珠子轉了轉,時不時的眉頭還緊鎖一下,不過很快就又回過頭來看着董舒,使勁的搖搖頭,用一種極其肯定的口吻說道:“老大,你就別賣關子了,這個人名我倒是很熟悉,可是昨天晚上的夢中的那個人,那麼醜,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呢?”
失憶了?董舒腦海中的第一映像就是蟲子也可能由於悲傷過度失憶了,可是也不對啊!失憶的話應該像箏箏那樣,對從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只是忘記一個人。於是董舒斜着眼睛不停的注視着蟲子,又一次試探的問道:“那你昨天晚上都夢到些什麼?”
這時候,蟲子再一次歪着腦袋,閉着眼睛,嘴裡慢慢的說道:“我夢見我在一個很破很破的教堂,被人綁架了,然後一個叫陳揚的人跳出來,爲了我救我,竟然讓對方給活活的燒死了,很奇怪的是他死的時候還面帶着微笑,好像他自己面對的不是死亡,而是解脫一樣。”說道這裡蟲子又睜開眼睛,想要看看董舒對這個夢有什麼見解。
突然好像又想起什麼,搖了搖手,對着董舒興奮的說道,“對了,我好像看見在他在火中被燒的時候,有一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對我笑了笑,然後也從容的埋進了火堆裡,跟那個陳揚手拉手一起被頃刻間化成灰燼。老大,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情侶啊!我看他們臉上的笑容很幸福,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找到我的幸福,長這麼大還沒有跟人談過戀愛呢?真是悲哀。不行,老大你有那麼帥的男朋友,回頭一定要他給我介紹一個,就這麼說定了。”說着高興的拉着董舒的胳膊,親暱的靠在對方的肩膀上。
還好蟲子這傢伙扯着扯着把話題扯遠了,不過她說過的話在董舒心中掀起一場大波浪,悄悄的看了看對方那種歡樂的笑臉,跟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一摸一樣。難道她回到了三年前?可是她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或者說這是哪個精神病的以一種表現?收過思緒,董舒看靜靜的着外面的風景。
再說劉毅這邊,在董舒走了之後,原本劉毅打算也打個車先回學校裡好好休息一下,而且他身上的傷還需要進行簡單的處理。而在旁邊的劉婷還是那副犯了錯誤的樣子,一聲不吭。
可能是他們的運氣不好,等了快十幾分鍾了還是沒有看見一臉空着的出租車。劉毅無奈的拉了拉劉婷,笑着說道:“妹妹,別這幅樣子,大家都已經不怪你了,你也要振作起來,董舒不是說了嗎?你可以重新開始,讓過去的就過去吧!”
但是劉婷卻是甩開劉毅的手臂,擡起頭來,臉上的後悔跟自責早已不見了蹤影,反而退了一步,沉聲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是你的妹妹!”然後很是氣憤的樣子看着對方。
本來劉毅就很頭疼這個問題,要是說跟自己從小長大的妹妹突然說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妹妹了,換做誰也接受不了,更何況還是一個毫無證據可言的玉佩,誰又能說清楚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具有尋親的潛質,難道就不能是別人故意設的圈套嗎?摸了摸後腦勺,感覺到疼痛之後又將手縮了回來,大義凌然的樣子說道:“怎麼了?我從小抱着你長大的,還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媽親生的?你不要整天聽人瞎說,一塊小小的玉佩能說明什麼問題啊!”
劉婷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哥哥這幅樣子,心裡還是有些膽怯,不過爲了自己堅持的東西,她還是挺了挺胸,擡起頭來,據理力爭:“那塊玉佩是我從小就帶着的,媽不說都說了嗎?我趕一生下來就帶着這塊玉佩,還是這塊玉佩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以前不知道什麼意思,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我根本就不是媽親生的,所以她纔會那麼說。”
聽着這句話還有點道理,可劉毅這個時候可不聽就低頭承認了。皺着眉頭,拉着臉,沉聲的吼道:“怎麼了,被人說幾句就翅膀硬了是不是。我還說這個玉佩是我小時候從路邊撿的,然後看它好看掛在你脖子上的,怎麼你就不信這個。難道被人給你編個有板有眼的故事就把你給我唬住了。你要是不信,好,咱現在就回家去,看看媽怎麼說。”說着就要去拉對方。
不過劉婷好像反應很快,看見劉毅的動作立刻就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哭着說道:“你就拿自己是哥欺負我,好,你要是不信,我就找出證據直到你信爲止。”說着擦了一把眼淚,朝着遠處跑去。
劉毅知道這次自己說話說的重了點,而且語氣也顯得不講理,但是這一切都還不是爲了自己那個不懂事的妹妹着想。自從他知道那個妹妹竟然造了那麼多的孽之後,他便決定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對方。快步朝着劉婷追求,此時跑起來全身上下跟蛇咬一樣疼。
不過,很不巧的事,在劉毅還沒有跑幾步的時候,竟然來了一輛空的出租車。只見劉婷很是迅速的跳上了車,頭也不回的讓司機直接開走了,車裡,她不停的流着眼淚,用手使勁的錘了錘自己的小腿,生氣的說道:“那個傢伙,就知道用哥來壓自己,他從來都沒有正式的跟我談過心。”
看着汽車快速的離去,陳揚也停止了追趕的步伐,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雙手使勁的壓住自己的腹部,跟老牛一般的喘着氣,心裡大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個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等了許久,終於打了個車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