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女人表現的很隨意,雖然家裡來了人,但是她絲毫沒有收拾一下,表現的很慵懶,她沒有換上一件得體的衣服,依舊穿着那小吊帶裙,也沒有收拾牀,上面是凌亂的被子和散亂的襪子內褲。
不過,這也是別人的生活方式,陳磊也無權過問,他來這裡的目的也不過是搞清楚那個神秘的大叔。
“我只是想問問,隔壁住的人是誰。”
女人點了點頭,然後按了按太陽穴,從桌子上隨意的摸起一包香菸叼在嘴裡,她甩了甩頭髮,然後遞給陳磊一根,陳磊謝絕。
“怎麼稱呼?”女人一邊點着煙,一邊問道。
“陳磊。”
“舒紅。”
舒紅點了點菸灰,吹了一口菸圈,都說吸菸的女人有種特殊的魅力,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舒紅坐在陳磊對面,搭起了二郎腿,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短裙是否走光。
“說起隔壁那個人,嗯……也有些年歲了,我記得他以前還幹過警察來着,現在退休了,以前他還經常跟他兒子一起回來的,但是後來他兒子死了,他也不經常回來了,偶爾回來一兩次,也不過是去村委大樓裡轉轉。”
“村委大樓?”
提起這個,陳磊突然想到了剛進村時在透過大樓窗戶看到的人影,那晃動的人影若隱若現,似乎就在陳磊眼前,難道那個晃動的影子是那個神秘的大叔?
“對,就是村頭上的那座樓,當初花好多錢蓋的,可惜現在鬧鬼成了凶宅,沒人敢再去了。”
舒紅提供的信息讓陳磊沉默了,不過他始終相信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那個晃動的人影一定是隔壁的那個神秘大叔,人們所說的鬧鬼應該只是有人在扮鬼,爲的就是保護裡面的東西。
可是,裡面會有什麼呢?
看到陳思的陳磊,舒紅搖了搖頭,道:“有不少人和你一樣,不相信裡面鬧鬼,然後就去裡面住了幾晚上,結果第二天,他們都嚇得屁滾尿流,還有一個直接嚇瘋了。”
陳磊擡頭,問道:“那你知道隔壁的那個人叫什麼嗎?”
“他啊,叫劉正淳。”
“劉正淳?!”陳磊大叫一聲站了起來,因爲太過激動,竟把雙手抓在了舒紅的肩膀上,“你確定他是劉正淳?那個退休的局長劉正淳?”
舒紅笑了笑,然後微微歪頭看了看那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陳磊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連忙把手拿了下來,並道歉。
不過,舒紅卻沒怎麼在意,只是說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火力真是大”。
現場的氛圍有些尷尬,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坐着,最後還是舒紅打破的沉默。
“我說陳警官,外面好像又下大雨了,不如今晚住我這兒?”
陳磊搖了搖頭,道:“謝謝,好意心領,不過我還有事情想問你,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這個問題把舒紅問懵了,她不解的歪了歪頭,問他什麼意思,陳磊就說不過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是陳磊覺得,舒紅和劉正淳以前應該聽熟的,雖然她和劉正淳差了十幾歲。
“我以前沒什麼工作,幹過一些小活早記不清了。”舒紅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
陳磊又問:“那你是怎麼了解到劉正淳的?”
舒紅卻道:“忘了,鄰居,就那麼瞭解的。”
陳磊疑惑的看着舒紅,舒紅卻臉不紅心不跳,完全沒有說謊的樣子,難道舒紅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難道她和劉正淳真的就僅僅是鄰居關係?
“打擾了。”
陳磊站起來要出門,舒紅卻道:“這麼晚了,還下着雨,不如留下吧,我這個家裡沒人,一個人挺孤單的。”
“你不是有你兒子嗎?我還有案子要查,就不打擾了。”
陳磊謝絕了舒紅的建議,然後出門看了看,發現雨並不是很大,那個舒紅還說下大了,把陳磊都嚇了一跳。
出了門,陳磊發現那個小孩蹲在門口處,在地上撿着石子玩。
陳磊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問道:“小朋友,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找媽媽?”
小孩低着頭,嘟着嘴,沒有說話。
陳磊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道:“好啦,趕緊回去找媽媽吧,這麼晚了多危險。”
小孩擡起頭,陳磊驚訝的發現他的眼圈紅紅的,眼睛裡帶着眼淚,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點點光亮。
“她不是我媽媽!叔叔,你救救我,她不是我媽媽。”
小孩有些可憐的拉着陳磊的衣服,聲音帶着哭腔,着實讓人心疼。
“她不是你媽媽?難道她是你後媽?”
陳磊問這個小孩,畢竟後媽虐待孩子這種事確實有可能發生。
那個小孩搖了搖頭,道:“不是後媽,她就不是我媽媽!她雖然長得跟媽媽一樣,但是她不是我媽媽!”
這讓陳磊更是費解了,長得跟你媽媽一樣卻不是你媽媽?難道這個女人整容成了這個小孩媽媽的模樣來當他的後媽麼?
“小濤,幹嘛呢?”舒紅走出了門,依舊只穿着紅色的吊帶裙,外面披着大紅色的外套,“什麼我不是你媽媽?是生媽媽的氣了嗎?”
小濤的小手緊緊地攥着陳磊的衣角,陳磊能感覺得,這個小孩在顫抖。
“沒……沒有,我跟叔叔鬧着玩……”
“那還不回來?”舒紅蹲下,露出裙下黑色的蕾絲內褲,朝着小濤伸出手,“過來,咱們回家啦!”
然而,小濤卻不敢走過去,一直死死地拽着陳磊的衣服。
舒紅見小濤不過來,她就自己走了過去,把小濤扛在了肩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小淘氣!還生媽媽的氣呢?”
表面上看起來只是這個小孩在生媽媽的氣,故意說她不是自己的媽媽,但是陳磊卻不那麼認爲,都說小孩不會說謊,而且他的恐懼也不是裝出來的,這個叫舒紅的女人,有問題!
“看看,警察叔叔要走了,跟警察叔叔說再見。”
小濤流着淚,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然後跟陳磊揮了揮手道別,但是聲音卻在顫抖。
陳磊感覺到了,轉身的一剎那,那個小濤的眼中充滿了絕望,但是陳磊卻並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從下手。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他又擡頭看了看遠處的村委大樓,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爲了辦案方便,我想借宿一宿,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舒紅沒說什麼,抱着小濤走了進去。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