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的聲音,陳磊收住了腳步,直直的看着他們,那眼神,讓劉琛和王臻都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還要堅持阻止陳磊回去。
陳磊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們這麼堅決的阻止自己回去,但是無論如何,二十年前的事情他都要調查清楚,還有,劉菲的事情他也要查清楚。
“劉琛,王臻,不管你們說什麼,這次我必須回去,有些事情我必須調查清楚。”陳磊的意願很堅定,彷彿是雷打不動一般,“如果你們非要阻止我的話,那很抱歉,別怪我不顧情分了。”
劉琛和王臻很爲難的看着陳磊,許久的沉默之後,道:“陳磊,現在你是停職期間,我們是警察,我們不讓你回去,你無權反抗。”
陳磊先是一怔,然後嘲諷的笑了笑,點着下巴,眼神飄向四周,樣子十分的不服氣。
“怎麼,想以權謀私?你們想扣住我麼?”陳磊冷笑道,神色開始陰了下來,“我又沒有犯罪,你們憑什麼扣我?”
劉琛道:“就憑你剛剛襲警!”
陳磊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道:“行啊劉琛,你行!乾的真不賴!”但是說這話時,陳磊的眼中卻毫無笑意。
王臻嘆了口氣,道:“隊長,我們也有苦衷,你就在這個旅館裡好好休息吧,我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看着你的,等韓姐把案子破了,風頭過去了,我們就放你回去,請不要讓我們爲難。”
陳磊沒有說什麼,默默地盯着兩人,兩人讓出一條道,朝着陳磊的房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拉起蹲在地上的舒婉,陳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直到關上門,劉琛和王臻都沒有離開他的門前。
進了房間裡,陳磊氣憤的一拳砸在地上,然後跳到牀上,面朝下趴着,腦子裡十分的亂。
舒婉很清楚陳磊現在的心情,他心裡一定很難受,現在的他無疑是被軟禁了,不過,舒婉很想知道爲什麼陳磊會把她拉到他的房間裡。
不過,看到陳磊趴在牀上一言不發,舒婉也就沒說話。
夜晚十分的靜,皎潔的月光輕飄飄的飄了進來,灑在陳磊的牀上,就像是羽毛一樣溫柔,舒婉繃緊的神經在那一刻也微微舒展。
“呼~”
舒婉吐了口氣,感覺鬱結在心頭的晦氣也消除了許多,心裡變得十分的通暢。
靜靜的看着躺在牀上的陳磊,舒婉無奈的搖了搖頭,朝着牀頭走去,輕輕地拍了拍陳磊的肩膀。
陳磊沒反應,依舊在那趴着。
舒婉無奈的聳了聳肩,坐在了陳磊的牀邊,牀邊傳來的震動讓陳磊微微擡了擡頭,接着潔白的月光,陳磊看到了舒婉壓在牀邊的臀,往上是纖細的腰肢,豐滿的胸脯。
月光就像是黑夜中的畫筆,把這個女人的身材曲線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我必須得回去。”陳磊坐了起來,雙肘放在膝蓋上,低着頭,樣子很痛苦,“爲什麼我連知道真相的資格都沒有?”
舒婉把手放在陳磊的肩膀上,道:“也許陳冠卓是爲了保護你,畢竟你的身份太特殊,你脖子上的巫族印記就能說明這些。”
陳磊自嘲的笑了笑,道:“呵呵……特殊,真的是特殊,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知道自己的以前,不知道案件的真相,當個警察知道真相的資格都沒有,明明接近了真相卻被停職,特殊,我真的好特殊啊!”
看着痛苦喊叫的陳磊,舒婉搖了搖頭,把手扶在陳磊的臉龐,緩緩的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那一刻,陳磊感覺自己被一股濃郁的體香包圍,然後,兩團柔軟溫暖的肉枕在了陳磊的後腦勺上。
“舒姐……你……”
陳磊轉頭想看她,從陳磊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舒婉的下巴。
舒婉用雪白的食指點在陳磊的臉上,然後把他的臉推了回去。
“別看我,安心的休息一下吧。”舒婉很溫柔的說道,就像是一個母親一樣,眼中充滿了慈愛,“我雖然沒有機會做一個母親,但是,我何嘗不想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家庭呢?”
聞言,陳磊奇怪的問道:“那舒姐,你的丈夫呢?”
“我的丈夫……呵呵,誰知道呢,年輕的時候我太作,懷了他的孩子,卻在懷孕期間劈了腿,後來那個人跟我玩膩了,就不要我了,我那時又和我丈夫因爲他離異了,百般無奈下,我又回去找到了我丈夫。”
陳磊道:“結果你丈夫也不要你,是嗎?”
舒婉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道:“他說:‘生下來吧,我養。’當時我很慚愧,也很感動,於是,我把孩子生了下來,結果,他帶着他的孩子跑了,留下了我一個人……呵呵,說起來,也是我咎由自取吧。”
陳磊道:“如果那孩子不是他的,說不定他會把孩子留給你跑掉的。”
舒婉無奈的苦笑道:“是啊……或許吧,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當初那麼作呢?明明結婚了,卻還和別人……算了,不提這些了。”
陳磊轉過臉,月光下,舒婉的眼中閃動着晶瑩的淚光,她擦了擦眼角,咬着嘴脣,望着窗外,樣子十分的惹人憐愛。
即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了,但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啊,她的苦,她的累,又有多少男人能知道?
察覺到了陳磊的目光,舒婉無奈的笑了笑,道:“不是讓你別看嗎?我這個樣子……一定很難看。”
陳磊從她的懷裡離開,直視着舒婉,那認真的眼神,居然讓舒婉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有,你很好看,很美。”陳磊雙手捧着舒婉的下巴,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淚,“別哭了,自信點,自信的女人最美,大不了從頭再來,我相信,你的好會有其他男人欣賞的。”
“真的嗎?”舒婉眨着淚光點點的眼睛,委屈的看着陳磊,“我這樣的女人……還能從頭再來嗎?”
陳磊道:“當然可以,不是別人不放過你,而是你自己一直沒有放過你自己,既然過去了,何必還要沉溺於其中呢?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抓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