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畢,將明心境納入口中,這纔對退到宮殿另一邊的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
皇后道:不要叫我皇后娘娘,也許明天我就會被廢除皇后封號,打入冷宮之中,一點剩餘價值也不會殘留,讓你失望了。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你是誰,到這兒來想幹什麼?
吳穀道:貧道自號赤眉老祖,俗家姓名吳谷,至於爲何到此,說了你也許不信,但目的卻很明確,其中一個就是將你的病治好。皇后心中升起一股希望,道: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病?吳穀道:我觀察你的氣色,看出你並不是得病,實是中了一種奇毒,只要拔出毒素,再加以調養就會痊癒。
皇后道:說出你到這兒來的原因與意圖吧!我不相信你到這兒來僅僅只是爲了給我看病。
吳穀道:既然如此,我便說了,有一天,我應皇帝老兒之約,進入皇宮爲皇帝老兒煉製長生不老仙丹,不曾想皇后娘娘派人傳話說五年前見過我,並蒙我法力治癒了惡疾,卻一直未曾相謝,聽聞我再次入宮,意欲召見,答謝五年前的救命之恩。宇王寵愛皇后,自然應允,但在我進入安寧後宮,見到皇后之時,那皇后竟然點了皇帝老兒的睡穴,然後對我說:吳郎,你終於來了,還記得曉飛嗎?
呵呵,我那時暈頭轉向不知那皇后發了什麼神經,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前因後果,你明白了嗎?
皇后道:果然是一派胡言亂語,若是放在以前,我早已經下令滅了你的九族,唉!皇后一聲長長嘆息,然後道:自從我中毒之後,再也沒有人願意前來安寧宮,這樣雖然清淨,不免清苦,道長既然不嫌棄,我們坐下說話吧!她取出一塊黑紗,將面龐蒙起來,桌邊坐了。
吳谷也在桌邊坐下,又聽皇后道:道長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自然不會說謊話欺騙我,我冒昧問一句,不知道長所說的“有一天”是那一天?那宇王又是那一個宇王,曉飛又是那一位皇后?
吳穀道:那是大蘭歷二百九十五年六月,若我沒說錯的話,今年應該是大蘭歷二百九十年,是不是?皇后道:今年確實是大蘭歷二百九十年,你說你五年後見過我?吳穀道:正是!皇后微笑道:我聽說仙人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倒海,卻從沒聽說過可以穿越時間的,就是傳說中的聖賢也不行,你這麼說不是爲了逗我開心吧!
吳穀道:你以後會明白的,我們暫且不說這個,現在我再問你,你可願意將病治好?皇后道:自然願意,只是不知代價是什麼,我不知道我能否支付得起,我現在可是一無所有。
吳穀道: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這件事完成之後,我會回到我原本的時空之中。皇后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還有,以後不要把我當成皇后娘娘,我叫寧曉飛,若道長不嫌棄,喚我曉飛就可以了。
吳穀道:這是自然,你命人準備一些溫水,我好爲你驅毒。寧曉飛道:不瞞道長,現在的安寧宮除了一日三餐有太監送來,勉強不會讓我餓死,其餘時間只有我一個人,其餘要求更不會有人滿足。吳谷心道:皇宮處於權利鬥爭的頂峰,一但失勢,豬狗不如。這寧曉飛不知被什麼人下了惡毒,遍體生瘡,流血流膿,那些宮女太監自然躲得遠遠的。人情冷暖,可見一斑。便道:我去弄些溫水,你在這等着。當下捏了個隱身訣,隱去身形,皇宮中一通亂轉,摸進一間貴妃殿,收了殿主人的浴桶,再闖入御膳房,點昏燒水太監,配好浴水,水面佈下一層禁制,依舊降浴桶收起來,返回安寧宮。正殿之中散去隱身訣。
寧曉飛見他回來,喜道:你終於回來了,水呢?吳谷笑道:怕我跑了嗎?寧曉飛道:我擔心我剛纔是在做夢。道長隨我來。即入內殿,方下垂簾道:要我怎麼做?吳谷放出浴桶,抹去水面的禁制,道:將衣服脫了泡進水裡。寧曉飛遲疑半晌,問道:道長,可以換一種驅毒方法嗎?吳谷掃了一眼梳妝檯上的鏡子中的高瘦道人模樣,正色道:怕什麼,醫者父母心,貧道這麼大的年紀了,且會佔你便宜不成?
寧曉飛道:可是...可...
吳穀道:沒什麼可是的,快點吧!寧曉飛道:道長轉過去可以嗎?吳谷將身子轉過去。寧曉飛遲疑了一會兒,方纔輕解羅衫,外面衣衫好脫,但褻衣褻褲早已經和膿瘡粘在一起,她忍着痛痛,將褻衣褻褲褪去,跨入浴桶之中,背對吳谷將身子浸入水中,聲如蚊蚋的道:好...好了。吳谷轉過身,瞧見佈滿膿瘡的肩背,暗歎一聲,單手擎出,虛對其背,將法力渡入體內,一邊護住心脈,一邊運搬法力走遍奇經八脈,以及周身百脈,將毒素迫出體外。事畢,依循玄雲心經心法的行功路線,走了九周天。留下玄雲真氣,收回護佑心脈的法力,道:將身體清洗一下,我再給你些療傷藥塗上。
寧曉飛自融融暖意中醒過來,感覺皮膚麻癢難耐,用手一撫,膿瘡盡去,露出底下鮮紅色的嫩肉,鮮血一絲一絲的往外流,欣喜之餘,不免擔心毀容,方自浴桶之中站起,就見吳谷遞來一支瓷瓶,道:把這“活血化瘀止痛散”塗在傷口之上,過幾天就好,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寧曉飛大窘,接過瓷瓶,急忙轉過身,開始塗抹傷口,身前好塗,卻無法給身後的傷口上藥。只好道:道...道長...,吳谷接過瓷瓶塗抹傷藥,不免肌膚相處,寧曉飛只覺觸電般的感覺一下一下傳來,更兼赤身裸體的站在陌生男人面前,羞的她一張臉硃砂一般豔紅。感覺短短數十個呼吸好似一個世紀一般漫長。傷藥塗完時,寧曉飛逃跑般的躲入更衣室中,飛快的穿上衣服。直到心跳平復,方纔走出來,道:道長大恩,曉飛無以爲報,請受曉飛三拜!便要下跪。吳谷急忙將之扶起,道:不必如此多禮。
寧曉飛道:道長與曉飛而言,有如再生父母,曉飛想要離開這無情之地,追隨道長左右,浪跡天涯,請道長成全!吳穀道:你容貌已經復原,姿容更勝往昔,一國皇后永固,何必要隨我浪跡天涯,去過那漂浮不定的窮苦生活呢?
寧曉飛一怔,對鏡自照,見面龐之上僅有幾個半透明的血痂,待到血痂褪去,便是完美無缺的天仙之貌。思及往昔皇后的尊榮富貴,中毒之後無人問津的悲涼怨恨。由此聯想到皇家至高無上的權利與虛榮,以及王室殘酷無情的現實。
現在,她的容貌將要恢復,若她願意,那些天下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尊榮必將唾手可得,但另一個念頭卻於此時在腦中閃過:這殘酷無情的皇宮我還要繼續待下去嗎?又有一個聲音道:爲什麼不呢?待下去我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可以將加害我的女人踩在腳下,讓她們受盡折磨直至痛苦的死去......但......一時間,兩種不同的念頭在她的腦中變幻,寧曉飛一時不知作何選擇。
吳谷見她面色變幻不定,時而猙獰可怖,時而寧靜平和,早知她內心所思所想,也不打擾,只向那鳳塌一躺,舒服的眯上了雙眼,似要沉沉睡去一般。
天漸漸暗了下來,有太監送來飯菜,放在正殿之中,向內殿叫道:皇后娘娘用膳的時間到了!
---------------------------------------畢竟不知寧曉飛如何選擇,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