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晨,你在說什麼啊?他的手不是自斷了麼?我們大家都看着的啊。”沐小晴說。
“有時候,我們的眼睛也會騙倒我們自己的。”林宇晨說。
“想不到你的觀察還很仔細的嘛。”霍大偉顯得有些興奮,“好久都沒碰到過這樣的人了呢。”
說完,一隻手竟從那半截子袖子裡伸了出來,還特地的扭了幾下。沐小晴都快看呆了,林宇晨說的竟然是真的,霍大偉的手還完完整整的在着!
“藏了那麼久,手臂早就酸了呢。”霍大偉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藏起了我的手的呀?”
“從一開始。”林宇晨說。
霍大偉先是一驚,沒想到他自以爲演得很成功的一場戲在一開始就被看穿了。
“你少吹牛了,我可一直都沒露出什麼破綻啊。”霍大偉說。
“你是演的很成功,但是,從一開始,你就演錯了。”林宇晨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霍大偉有點惱怒的說。
“我還以爲現實裡的霍大偉有多麼的聰明,原來和演劇裡邊的差不了多少嘛。”林宇晨輕笑道,“我就告訴你好了,墓室裡的那些火螢蟲就是螢火蟲,只不過這些螢火蟲有點特別,發出的光是紅光而已。所以它們碰到人根本就不會着火,火螢蟲的傳說只是我驗證猜想臨時編出來的一個笑話,沒想到你當真了,還演得和我說的一模一樣,真是可笑。”
霍大偉此時簡直氣壞了,表情抽動着說:“你...你敢騙我?”
林宇晨哼了一聲,“你騙了我們這麼久我都還沒跟你理論,你倒跟我論起斤兩來了?”
“宇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看見霍大偉自斷手臂的了啊!”沐小晴說。
“但如果他根本就沒有自斷手臂呢?”林宇晨嚴肅的說。
“啊!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他揮刀下去的了啊!況且楊嵐也有看到啊!”沐小晴還是不敢相信。
“幻術。”林宇晨說,“我們每個人都中了他的幻術。”
“啊?”沐小晴有一點吃驚,一直以來都是別人中她的幻術,還沒有她中過人家的呢。
“你怎麼確定是幻術?”沐小晴說。
“感覺。”林宇晨說,“那時候的感覺就像你施幻術時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頭暈暈的,手腳不聽大腦的使喚。當時我也以爲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便也相信了霍大偉。但是,後來楊嵐用粘附着血跡的衣服去驅趕火螢蟲的時候,我猛地發現那東西根本就不是血,而是霍大偉調製出來的某種液體。這種液體不知道爲什麼讓火螢蟲覺得特別害怕。於是,我便順水推舟,陪霍大偉演出了這麼一場戲,直到聽到你說霍大偉也是蠱師的時候,圍繞我的一切謎團終於都解開了。那種紅色的液體,就是霍大偉你調製出來的蠱毒吧?”林宇晨用手指着霍大偉說。
“沒錯,你反應挺快的嘛。”霍大偉說。
“那就讓我把你斷手的把戲揭穿吧。”林宇晨自信的說道,“你們所說的幻術,其實就是用有些物質來麻痹人的神經,使人的反應變慢甚至出現幻覺。霍大偉給我們都下了幻術後,自己很主動的說是去捉火螢蟲,其實這時他是去藏好自己的手臂,假裝砍手,然後用血紅的蠱毒染在衣袖上,再假裝暈倒在地上,而我們則是看到他砍下了手臂,然後暈倒在地上。但是,這件事的疑點不單只是他愚蠢的演繹了我編造的傳說,更致命的一點是,既然你自斷了手臂,那麼斷手的那把刀上怎麼會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呢!匆忙之下忘記了吧,霍大偉?”
霍大偉神情顯得有些震驚,然後低聲笑了一下,“嗬,原來是這樣被你發現的。”
林宇晨繼續說道:“當時我沒揭穿你,一是沒有這個時間,二是不知道你的動機。所以我決定陪你把戲演到底。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動了殺機,你是怎麼對同門手足下得了手!”林宇晨激動地說。
“同門手足?”霍大偉不屑的說,“那只是騙人拉攏關係的一個把戲而已,我在乎的只有這無與倫比的靈珠。”
“霍大偉你真是禽獸不如!”沐小晴大聲說道。
“隨你怎麼說好了,反正現在你已經再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霍大偉說,“我們家族的遺願終於讓我給完成了,哈哈哈!”
“你們家族的遺願,是奪取靈珠?”林宇晨問道。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霍大偉說,“找到靈珠,是我父親留下的遺願。一直以來我都在打探靈珠的消息,但都一無所獲。但是,有一天我打聽到消息說靈珠曾是苗族蠱師一度爭奪的寶物,便不惜代價混進苗族,在一邊學蠱的同時,也在不斷地打探內部消息。終於有一天,我聽到小師妹談起了關於靈珠的一些事情,於是,一個念頭在我腦子裡出現——利用小師妹找到靈珠。後來我還發現,小師妹竟然和我就讀於同一所學校,南國大學。這爲我計劃的實施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你父親的遺願?別跟我開玩笑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父親是我們那有名的商人?況且你父親還沒有死呢,哪兒來的遺願?”林宇晨質問道。
“哼,那個人怎麼配做我的父親?他只是收養了我,替他攢點慈善分數罷了。在我最需要父愛的時候,他也沒給我一點,喝了酒還發酒瘋,打我,罵我,這種人,配做我的父親麼?”
“那你的父親究竟是誰?爲什麼他那麼想要得到靈珠?”林宇晨問道。
“我的父親就是,十年前你們所說的那個混混!”霍大偉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