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傑斯提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時候,蘇菲的眼睛亮了,因爲她看到了那張瓷娃娃般精緻的面孔,這不是冤家路窄嘛,蘇菲微笑着,卻是咬牙切齒。
“古龍?難道真的是古龍麼?”蘇菲一臉驚魂未定的走到女孩身邊,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女孩的一雙柔夷,用力的搓啊揉啊,彷彿還沒有從剛纔的恐懼中解脫出來一般:“我們看到獸人企圖傷害人類,在傑斯提斯的帶領下,我們奮不顧身的衝上來營救。豈料,還是來晚一步,已經有一個人被野獸撕成了碎片。但是,獸人的強大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就在我們即將被獸人和野獸吞沒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腳踏七彩祥雲從天而降,頃刻間就消滅了所有的獸人,一聲怒吼嚇退了所有野獸,就連我們都被嚇傻了,直到現在,人家的小心肝還撲騰撲騰得直跳呢!”
傑斯提斯無聲的仰望着空中的血月,難道女人說謊從來都不需要打草稿的麼?
麗莎比蘇菲矮一個頭,一雙手被蘇菲搓揉得通紅,吃痛不已,但是她的臉上始終掛着平靜的微笑,那股榮辱不驚的氣度,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她這個年紀的女孩身上,隱隱,似乎還有一絲聖潔。
起初是疑惑,因爲麗莎等人雖然被捆進麻袋中,並且被堵住了嘴巴,但是不代表他們也被堵住了耳朵,她明明聽到外面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似乎還有個女人在鎮定的指揮着什麼。但是,望着周圍血仍未凝的屍體,麗莎不由得又相信了蘇菲的滿嘴胡話,因爲沒有人比麗莎更清楚這些獸人的恐怖戰鬥力了。
作爲神聖天堂派往傭兵帝國的滲透者,以麗莎爲首的精英小隊肩負着用實力博取傭兵認可,並宣揚教義的重任。豈料,出師未捷,就在前往傭兵帝國的途中,他們遇到了獸人的小隊。他們和獸人是遭遇戰,而不是被獸人伏擊,原本擺好陣型自信滿滿的少男少女們,只是在獸人的一次衝擊下,就七零八落。
沒有錯,這種感覺,就是碾壓!甚至獸人的薩滿和巫醫都沒有動手,他們就被強悍無比的牛頭人給衝得七零八落。奇怪的是,獸人並沒有立刻殺死他們,反而將他們俘獲,直到此刻,麗莎似乎才明白過來,他們是被獸人當成了祭品。
“你說的是,有一個人?還七彩祥雲?”麗莎疑惑道:“難道不是骨龍?”
擦!蘇菲真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嘴巴,人家說的是骨龍,不是已經作古的大神古龍!
“你也知道的,我當時好怕好怕的,是的,絕對是七彩祥雲,嗯,七彩的!”蘇菲用力的點了點頭,打死她也不承認聽錯了:“你也知道,如此華麗的出場方式,亮瞎了我的狗眼!”
“額……”麗莎看着楚楚可憐的蘇菲,心中五味俱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最終還是湊近低聲說了一句:“女孩子說自己的眼睛是狗眼,可是很不高雅的哦。”
蘇菲眨了眨她那雙美麗的狗眼,一把拎起阿里,用手指了指道:“我說的是他,他的狗眼。”
“嗷嗚!”阿里及其配合的吼了一聲,你纔是狗眼!
麗莎被蘇菲逗笑了,伸手摸了摸阿里的頭,而阿里理所當然的一副享受的樣子,麗莎笑道:“你這條狗,品種好奇特,如果你不說,我還以爲是幼龍呢。”
蘇菲心中一驚,這小妮子見識可真廣啊,不是善茬子,連忙解釋道:“撿的,可能是雜種,誰知道呢?”
“嗷嗚……”你纔是……
阿里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蘇菲藏在他肚子下面的左手狠狠的一擰,一切盡在不言中……
“話說,我們似乎在哪裡見過?”麗莎眨着那雙碧眼,仔細的看着蘇菲,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見過?太見過了!老孃第一次就被你折磨的欲生欲死,第二次是在何里科特爾去神聖天堂砸場子的時候!
事兒是這麼個事兒,話不能這麼說。
“呵呵,是吧?也許是因爲我們有眼緣,一見如故吧?我叫蘇菲,蘇菲·法克尤!”
說道法克尤的時候,蘇菲一字一頓,全部是重音!
“你好蘇菲,我叫麗莎·豪威爾。”麗莎溫和的一笑,瓷娃娃般的臉上,散發着神聖的光芒,一瞬間蘇菲的狗眼又瞎了。
蘇菲·法克尤?麗莎臉上溫和的笑着,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此時再看向那條狗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作爲豪威爾主教的女兒,麗莎是少數知道內情的人之一,比起神聖天堂散佈的那些支支吾吾的通緝消息,麗莎是這些少男少女中唯一的知情人。人算不如天算,既然你沒有認出我來,那麼也別怪我無情了。
一個金髮碧眼的瓷娃娃,一個黑髮黑眸的清純美少女,兩人笑得一個比一個甜,心裡面想的卻是一個比一個陰險。
麗莎小隊的配置,無論從裝備上,還是職業分配上,都是豪華無比的,畢竟他們可是神聖天堂未來在傭兵帝國的代言人。
麗莎,年僅十四歲,是隊伍中年齡最小的,但卻身居隊長之職,而且更是擁有祭祀的資格認證者。剩下的成員,四個騎士,一個法師,一個盜賊,一個獵人,可以說,這個陣容足以應付任何局面,可惜,他們遇到了獸人,還是精銳。
哦不,具體來說,現在只剩下三個騎士了,因爲有一個騎士,已經被獸人扒光了盔甲丟出去喂狗了,哦不,喂魔獸了。
“請問,我們那位犧牲的騎士,屍體在哪裡?我們想爲他禱告,並安葬他。”談起那個失去的同伴,一羣人臉上不由得露出悲傷的表情,顯然他們是幸運的,但是他們的同伴卻是不幸的。
傑斯提斯板着一張撲克臉,雙手衝着四處緩緩張開:“到處都是。”
小夥伴們剛開始一愣,緊接着就是一臉傷感,被野獸分食了,自然到處都是了!
而蘇菲的注意力,卻是集中到木臺下面那具散亂的盔甲上面,看了看那把在黑暗中依然閃閃發光的騎士劍,再看看自己手中性感的見習騎士劍,一股悲憤之情不由得從心中升起,喵了個咪的,都是騎士,裝備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