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桑榆覺得獲悉鬼物的能力,最多隻能做到防患於未然,想要以此將那隻鬼物找出來,並不現實。
聽到王桑榆的疑問,趙安國想了想也附和道:
“是啊前輩,鬼物藏在村子裡,而村子裡又有那麼多的村民,真的或是假的,那麼一大堆,將它找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除非是來個屠村。”
“的確是這樣,想要將這隻擁有着鏡像複製能力的鬼物揪出來很難,但也並非全無頭緒。
事實上在我們獲悉到它的能力後,它就已經暴露出來。”
聽到夏天騏的解答,衆人不由彼此相視了一眼,不過無論是誰臉上都充斥着茫然,完全不知道夏天騏所說的頭緒在哪裡。
見衆人沒有察覺,夏天騏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
“我們都清楚,這起事件的開始是隋金喜兒子的死,但是這裡卻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他兒子當時明明在鎮裡,爲什麼要跑回翔鳳鄉?
或者說,爲什麼事件是從他兒子回到翔鳳鄉後便開始了呢?
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這隻擁有着鏡像複製能力的鬼物,根本就是隋金喜的兒子。
或者說,就是它僞裝成了隋金喜的兒子,亦或是複製了一個和隋金喜的兒子一模一樣的人。
通過它種種迷惑我們的舉動來看,它絕對是知道我們的在時間上的限制,如果它就藏在村子裡,我們真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爲未必不會做出屠村的事情來,到時候它依舊會暴露。
那麼最大可能性減少它暴露風險的辦法,便是成爲死人。
成爲一個,我們所有人都認爲它已經死了,已經早早出局的人。
而這個人,就只有隋金喜的兒子。”
說到這兒的時候,夏天騏也不忘謹慎的補充說: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推測,那隻鬼物到底是不是它,我也不確定。
如果我的推測是錯誤的,那麼或許,就只能採用最爲極端的辦法了,我想沒有人願意這麼做。”
“前輩你真是神了,真不敢想象如果這起事件沒有你,我們這些人該怎麼辦。”
趙安國對於夏天騏的信心可以說是盲目的,這時候聽夏天騏說完,則更是崇拜的五體投地。
“也只能試試看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你們所有人待在這裡,記住,是寸步不離的待在這裡,以免誤入鏡像空間裡。”
“那你呢前輩?要去哪找一個死人啊?”
“你長點兒腦子好好想一想,死人應該在哪裡?”
夏天騏無語的看了一眼趙安國,不禁很懷疑像趙安國這種蠢貨,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沒有再和衆人廢話,夏天騏轉過身子,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夏主管真是太牛比了,真不怪他擁有這麼強的實力,光是智商就甩我一萬條街。”
“領導的經驗擺在那兒,人家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了,你才參與過幾次事件,能在冥府生存下來,成爲主管的有幾個是尋常人?”
夏天騏走後,衆職員們頓時崇拜的議論起來,在心裡面都將夏天騏作爲了以後努力追趕的目標。
陶金山之前被夏天騏噎了一句,心裡面還多多少少不大爽,但是現在心裡面則也只有一個大寫的“服”字,不禁感慨的對身邊的王桑榆和趙安國說道:
“我現在終於是能夠體會到,爲什麼你們這麼維護他了,確實是厲害,比徐天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少拿徐天華那種貨色的人渣和前輩比,要是前輩也像徐天華那樣,早就給我們丟去喂鬼了。還能三番兩次的叮囑我們小心?做夢去吧!”
聽陶金山也開始稱讚夏天騏,趙安國心裡面其實是最爽的那一個,因爲他認識夏天騏是所有人中最早的,並且那時候的夏天騏實力還很渣,遠沒有現在這麼恐怖,所以這也代表着他在識人抱大腿上的功力確實是非比尋常。
“咱們還菜得很,多學點兒經驗,對於日後參與事件絕對沒有壞處,夏主管的實力都已經這麼強了,可是在做事上卻依舊很謹慎,而我們這種半吊子就連最起碼的謹慎小心,都遠遠達不到及格線。”
王桑榆說完有些自嘲的嘆了口氣,覺得她如果想要在未來更好的活下去,活的更長久,要做的努力還遠遠不夠。
夏天騏自從出了旅館後,便一路朝着翔鳳鄉的墓地狂奔,心裡面的不安雖然有一些,但是更多的則是一種終於混出頭的唏噓。
這種感覺令他很難形容,他這一步步的從新人走來,儘管運氣佔了一定的比重,但是他也確實做出了很大的改變,下了很多的功夫。
從一開始做拖油瓶的跟在冷月的身後,再到被敏敏等人稱爲後勤部長,到現在已經能夠自己從容帶隊參與團隊事件的執行。
這一路走來,經歷的風風雨雨,遇到的痛苦磨難,他心裡很清楚這些經歷給他留下了什麼,改變了什麼,又帶走了什麼。
懷揣着這種唏噓感情,夏天騏的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人便已經站在了墳地的邊緣。
翔鳳鄉的墳地儘管沒有城市裡墓地那般排列有序,但是倒也不顯得雜亂無章,墓與墓之間連接着土石小道,並不難走。
進入墓地裡,走在一條條的小道上,夏天騏的目光極快的在各個墓碑上搜尋着,因爲怕漏看了,所以他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就像是一個在墓地散步的老大爺,慢悠悠的左右看着。
直到過去差不多10分,他的腳步才終於停了下來。
在他的面前,一塊刻有“隨海樹”的新碑,正安靜的立着。
夏天騏站在墓碑前觀察了片刻,便進入到了厲鬼狀態,隨後他則利用鬼氣化爲了兩隻巨大的手爪,繼而狠狠一拍墓碑,伴隨着一聲震耳的響聲,破碎成塊的墓碑翻攪着紛飛的土屑,化爲一團迷眼的灰塵,朝着遠處散去。
再看原本的墓碑處,一口粉刷的血紅的棺材赫然露了出來。
“怪不得你能老老實實的藏在這兒,原來是土葬。”
夏天騏衝着血紅色棺木冷笑一聲,一隻鬼爪猛地抓在棺蓋上,繼而直接掀飛了出去,下一瞬,一張腐爛發臭的死人臉,突然闖進了他的視線。
屍體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腫脹慘白的臉上滿是一塊塊噁心的屍斑,皮膚大面積腐爛,一雙掛滿屍水的眼睛緊緊地閉着。
無一不在說明着,這棺材裡裝的就是一具死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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