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着電閃的雨雲,黑壓壓的聚集在上方的天際,籠罩在一片無名的亂墳崗上。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音瞬間撕裂了天空,豆大的雨水在無比刺眼的電閃映襯下,如線般的落下來。
這片亂墳崗的面積很大,一眼望去,滿是一座座長滿野草的墳包。
有些從中間裂開,而有些則像是被挖掘過一樣,腐爛的棺材暴露在外,四周滿是被污血灌溉的屍泥。
數以萬計的墳包,絲毫沒有留下任何供人識別的信息,沒有人知道它們是誰,也沒有人關心它們是誰。它們荒涼的躺在這裡,僅有死寂與淒涼相伴,而活躍在上方那片雨雲中的電閃,則是它們所能欣賞到的最美風景。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串充滿猙獰的笑聲,在暴雨和轟雷聲中漸漸變得清晰,直至完全將其他聲音吞沒。
這笑聲來自墳崗最中心的位置上,這裡看上去很是古怪,因爲四周竟不存在哪怕一座孤墳,僅有一個像是地震後留下的裂縫,而就在這裂縫裡,一口通體血色的長棺正不斷從中滲出絲絲象徵着死亡的黑氣。
“哈哈哈哈哈哈!!!”
猙獰的笑聲再度刺耳的響起,與此同時,長棺的棺蓋詭異的升起,一隻完全腐爛發黑的乾癟手臂,隨後從棺材裡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懸在半空中的棺蓋。
灰紫色的指甲輕而易舉的扣進棺蓋中,繼而一隻看似有些行動緩慢的腐屍,緩緩的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這隻腐屍全身上下已然全部腐爛,皮膚乾癟發黑,一張已經看不清面容的臉上,僅能看到一雙紫紅色的雙眸。
“那兩個毀我殭屍王分身的人……我看到你們了!
哈哈哈哈哈哈!!!”
腐屍儘管在笑着,但笑聲中卻充滿了難以宣泄的憤怒。
便見它所在位置的四周空間,出現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微波,那些如線般從空中落下的雨滴,都在這時靜止在了半空。
整片亂墳崗震動,如海嘯般的嘶吼在每個墳包裡爆發,一隻只象徵着殺戮的鬼爪,齊齊從潮溼的泥土裡掙扎的探伸出來。
……
當夏天騏和冷月回來酒店的時候,楚夢琪正不停在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至於姚智則紅着眼睛,坐在房間的角落裡,低垂着頭痛苦的沉默。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見夏天騏和冷月兩個人回來,楚夢琪纔算是恢復了幾分精神,忙問起了他們那邊的情況。
“可不是遇到麻煩了嗎,並且還是不小的麻煩。”
夏天騏故作誇張的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立馬將他們方纔遭遇的事情和楚夢琪說,反倒是看了一眼正呆呆坐在房間角落的姚智,低聲對楚夢琪問道:
“他的情況怎麼樣?”
“能怎麼樣,就你看到的這樣唄。不吵不鬧,但也不說話,但也正常,畢竟換成是誰經歷這種事情,都會難受很長一段時間。”
說到這兒,楚夢琪充滿懷疑的看着夏天騏,不大確定的問道:
“不過臭無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感覺這個人你貌似看得很重啊。”
對於女人的直覺,夏天騏向來是服氣的,畢竟每一次他有什麼心事,或是有什麼想法,趙靜姝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現在又出來個楚夢琪,他真是有些懷疑,是不是越聰明的女人在直覺上便越準?
“別臭無賴臭無賴的,我無賴什麼了?我是摸你了,還是啪啪你了?說話要講究證據,有本事你把我摸你的證據拿出來?
只要你能拿的出來,以後隨你怎麼說我。”
夏天騏故意將這個話題岔過去,畢竟他以後能不能用上姚智還兩說呢,所以眼下說這些還爲時尚早。
“你不但是個臭無賴,而且還是個臭混蛋,別再和我說話了,本姑奶奶現在懶得理你。”
楚夢琪現在算是徹底在夏天騏那裡討不到便宜了,因爲她在剛認識夏天騏的時候,儘管夏天騏也表現的很無賴,但起碼在她這兒還有些節操,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天騏已然將他的節操都餵了狗。
見楚夢琪成功被他將話題岔過去,夏天騏倒也樂的讓楚夢琪閉嘴。
擡腕看了一眼榮譽表上的時間,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4點,距離天亮已經很近了。
想到這起事件仍沒有結束,明天還要去走訪那幾個報案人,以及排查一些飯館,所以夏天騏也沒再和冷月他們討論什麼,這時候走到姚智的身邊,彎下腰拍了拍姚智的肩膀道:
“走吧,我和你說一說你女朋友的事情。”
聽到夏天騏提及蔣小波,姚智通紅的眼睛裡再度瀰漫上了一層淚花。
見夏天騏帶着姚智走了,楚夢琪噘着嘴滿帶懷疑的對冷月說道:
“我和你說師兄,那個臭無賴鬼着呢,一肚子壞水,他會那麼在意那個人的情況,肯定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
冷月敷衍的點了點頭,隨後便令楚夢琪很是無語的說道:
“你回去吧,我累了。”
“切,睡吧睡吧。”
楚夢琪對冷月做了個鬼臉,隨後也打開房間門離開了。
楚夢琪走後,冷月的臉上立馬多了幾分凝重,看上去竟有些心神不寧,就像是預感到接下來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和姚智回來後,夏天騏便一五一十的把蔣小波悲慘的結局告訴了姚智,姚智聽後不禁再次黯然淚下。
夏天騏從煙盒裡抽出兩根香菸,他自己點燃一根,又遞給了姚智一根:
“你肯定會覺得命運對你們殘忍,很不公平,覺得看不到任何希望。
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像你們所遭遇的這種情況並不是個例,因爲現實中有太多太多像你們這種被命運所拋棄的人存在。
很多人都死的不明不白,都成了鬼爪下的亡魂,更有甚者在被鬼物附身後,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朋。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因爲在我的經歷裡,有太多和你一樣的人。
他們有的選擇遺忘這一切,更加珍惜生命的活着,有的則依舊覺得當時的噩夢還沒有醒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