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西寧市東裕小區的某處單元樓下,此時正有兩名搬家工人,在一個戴眼鏡的年輕女人的指揮下跑上跑下的忙活着。
“兩位師傅麻煩再快點兒,眼看這天兒就黑了,樓道里又沒燈,再不好往上搬。”
年輕女人叫做張婉麗,是一個才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原本自視甚高沒什麼經驗的她,卻成功應聘上了一家企業的新媒體主管。
因爲工作的關係,所以特意在公司周邊和他男朋友租了間一室一廳的房子。
被張婉麗不聽的催促,兩個搬家工人這時候也多少生了些火氣,不太耐煩的說:
“我說妹子,你想着快點兒搬完快點兒上去收拾,我們也想着快點兒搬完回家,誰也不想在你這兒跑上跑下的。”
“那你們就快點兒搬,我還懶得說呢!”
聽到這名搬家工人的話,張婉麗本就有些刻薄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冷哼道:
“你們就這服務,等我回去就給你們搬家公司差評!”
“那你就試試!”兩名搬家工將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扔,同樣黑着臉說道。
張婉麗見兩個工人是真發了火,她動了動嘴脣終是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惹惱了那兩個工人,原本十幾分鍾就能搬完的活,兩個人硬是拖到了晚上9點多。
當張婉麗拎着包上樓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因爲是剛剛交工的房子,所以樓道里並沒有聲控燈,裡面充斥着劣質粉刷漆的刺鼻味道。
她租的房子在7樓,因爲是多層沒有電梯,所以還沒爬到上面,她便已經氣喘吁吁累得不行了。
“真是不能貪圖便宜啊,這每天上下班不得累死我。”
張婉麗心中多少有些後悔,當時在網上找房子的時候,她也沒去問是否有電梯,只是單純的覺得地點離公司很近,並且租金也較爲合理。
氣喘吁吁的上到7樓,張婉麗一邊用手機照亮,一邊在包包裡翻找着鑰匙,過程中她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關門的“通”響。
這聲響也將她嚇了一跳,手機下意識的照向了身後。
“咦?怎麼還有一層?”
看着身後那通往上面的樓梯,張婉麗心中頓時疑惑起來,她分明記得自己家就是頂樓了,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
“難道還有8樓?”
嘴上嘀咕了一句,張婉麗便用手機照亮朝着樓上走去。
來到7樓半的位置,張婉麗發現上面果然還有一層,可是讓她大爲不解的是,上面竟只存在一戶人家,說白了,她只在8樓看到了一扇門。
那扇房門不偏不移,正衝着樓梯。
“或許是閣樓吧?”
張婉麗沒有再往上走,短暫的打量後她便回身下了樓,過程中,自樓上卻又傳來門被緩緩推開的“嘎吱”聲。
就像是有什麼人在剛剛一直躲在門後窺視着她,見她下來便又悄無聲息的跟下來一樣。
急忙找到鑰匙開了門,房子裡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本就不算大的屋子更是顯得十分擁擠。
“我非要給這家搬家公司一個差評不行!”
想到那兩個搬家工方纔的威脅,張婉麗心中便一肚子火,不過眼下也只能先收拾屋子。
人只要一忙活起來,便不會再察覺到時間,當張婉麗滿頭大汗的坐在椅子上休息時,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但卻依舊不見她的男朋友回來。
她剛想拿起手機給她男朋友打個電話,門外便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午夜凌晨,房門突然被人敲響,別說是張婉麗一個女人,就是換成男人也會害怕。張婉麗邊顫抖的問着門外人是誰,邊緩步朝着門邊走去。
“是我。”
透過貓眼朝着漆黑的樓道看去,張婉麗看到的只有黑暗,儘管聲音聽上去像她男朋友,但是她還是又問了一句:
“文斌嗎?”
“嗯,是我,開門吧。”
聽到門外的是她男朋友,張婉麗那顆高高懸起的心纔算放下,長長的鬆了口氣。
等她將房門打開,便見一個乾瘦的男人從門外的黑暗中走了進來。
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張婉麗頓時迎了上去,狠狠的抱住了自己的男友。
本想埋怨的說男友兩句,但卻在她男友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正當她想要詢問時,便被她男友一把推開了:
“坐車坐的都快累死了,我先洗個澡。”
張婉麗的男友叫做王文斌,是一家網絡公司的技術支持,一個月大概有三分之一都在外面,今天剛剛出差回來。
“你去洗吧,也不知道熱水器好不好用。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我還以爲你得給我打電話呢。”
張婉麗問了一大堆,但是他的男朋友卻完全沒有理會她,待走進衛生間後便關上了門。
“這塊死木頭,回來也不說哄哄我!”
張婉麗不太高興的嘟囔一句,便也不再理會她男友,拿起手機坐在牀上玩了起來。
等她男朋友洗完澡出來,她已經熄燈躺在了牀上,本以爲她男友會過來和她親熱一番,卻不曾想連問她一句都沒有,便直接翻過身去沉沉睡去。
“睡去吧你!”
張婉麗見她男友根本沒有理她的意思,她也乾脆翻身去了一邊,心裡面滿是女人的幽怨。
因爲心裡面憋着氣,所以她直到很晚才睡着,中間也有過想主動湊過去的念頭,但最終還是賭氣沒有。
而在這個過程中,她的男朋友就猶如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她的身邊。
對,就像是屍體一樣。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張婉麗便被放在枕邊的手機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手機裡隨之傳出了她男朋友的聲音:
“我死了。”
聽到這句話,張婉麗頓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藉着手機微弱的電光,她發現躺在牀邊的男友,正側着身在給他打電話。
“文斌你別嚇我啊,你幹什麼呢!”
張婉麗根本不知道她的男友正在做什麼。
“我死了。”
同樣的話從手機還有身旁傳來。
“文斌?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張婉麗下意識的去摸牀邊的男友,過程中,她的男友卻也從牀上坐了起來,一邊打着電話,一邊雙目死瞪的衝她吼道:
“我死了!我死了!”
“文斌……”
正待張婉麗想要伸手過去的時候,她男友的腦袋便突然毫無徵兆的落在了地上。
沒有血液噴出,有的只是那顆雙目死瞪的人頭,在落地後依舊在衝她咆哮道:
“我已經死了……現在……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