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三個人不打算分開了,他們方纔遭遇的情況都說明一件事,分開的話難免會出問題,最好還是集中在一起,萬一發生什麼狀況,三個人也來得及應變。
“首先是關於詹姆士手中的日記本的來歷一事,這本日記本究竟是從何而來的,這是我之前一直在思考的一個問題。”
封寒和二女一起坐上車,他們往小鎮裡開去。
“這本書詹姆士講的很清楚,是他從圖書館裡找到的,我找了一下圖書館的目錄,總算查到了其中一些書是出身葛雷特家族的捐贈……”
“你是說,那本日記是葛雷特家族,也就是我們家捐出去的?”莎娜好奇的問。
“沒錯,捐贈者的名字上寫着‘法比烏牧師’,他是莎娜你的長輩,也是小鎮的牧師,我估計你也見過他……”
“法比烏爺爺嗎?確實,我有些印象,以前每年的家族新年會,他好像也會參加。”
莎娜搖了搖頭問:“他跟這些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聖嬰救濟院的前院長傑穆斯特先生就是他的父親。”
“天啦!”
開車的瑞秋驚呼一聲,表示這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
“我們現在就去小鎮的教堂,去向他詢問這些事情……”
一行人馬不停蹄,直接前往法比烏牧師的小鎮教會,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裡,以期獲得進一步的線索,以解開這個詛咒。
這是清晨時分,早上的小鎮教會沒有什麼人,就連教會也被警察當成是命案現場封鎖起來。
“這樣看來。沒有辦法進去。”莎娜看到教會被警察用黃紙帶封鎖了,知道不能擅自進入教會。
“我們必須要進去,法比烏牧師就在這裡……”
封寒不以爲然,他揭開封條,大咧咧的走了進去。不過當他推開教會的門,並沒有發現裡面有人。
“看來……他並不在這裡。不過,法比烏說過他會找機會把情況告訴我,他並不想是會食言的人,應該就在附近。”他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得出了結論。
三人走進教會,瑞秋環顧一圈,當她站到窗戶旁邊時,驚咦了一聲。她伸手朝着窗戶外面指去。
“你們看……法比烏牧師是不是在那裡……”
瑞秋所指的位置是外面的一片墓地,那是小鎮上的墓園。歸教會管理。而他們三個人都看到墓地上有一個人影,那是一個老人的人影。
“走,我們去看看。”
三人互視一眼,從教堂裡走了出去
………
法比烏沒有穿牧師服,而是套着一件簡單的皮夾克,站在清裡的冷風裡,他年紀比較大了,但夜裡總是睡不着。所以時常很早就醒過來了。
教會的後面就是小鎮的墓園,墓園裡豎立着大大小小的墓碑。這裡異常的安靜,連蟲鳴都聽不見,一陣蕭瑟的風吹了過來,顯得萬物孤寂。
他凝視着正前方,那裡有一個黑色的雕像,那是死神的雕像。代表神庇下的死亡天使,它披着黑色披風,手持鐮刀,背後長着寬大的羽翼,隱藏在風帽下的是一張骷髏臉。
它是公正的神使。對萬物一視同仁,它日日夜夜守護着死亡,如同守着這座枯寂的墓園。
法比烏看着這個死神雕像,一時之間想到了很多往事,也就在他凝神思考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聲。
“打擾一下,法比烏牧師,我們有幾件事想要找你問一下。”封寒和瑞秋、莎娜一同走了進來。
“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我的朋友詹姆士之前也找過你……”
封寒這是第二次和法比烏牧師見面,第一次見到老人的時候,這位老牧師什麼也沒有說,他告訴封寒下次到更正式的時候,他會把情況都告訴他,可見這位老牧師確實掌握一些重要的情報。
“當然,年輕人,我雖然年紀大了,但記憶力還是很好的。”
法比烏牧師笑了笑道:“不介意的話,你們需要進屋喝杯熱可可嗎?”
………
“很少有客人來這裡,我也沒準備什麼茶點,冰箱裡好像只有奶糖,你們需要嗎,不過也只有咖啡味和肉桂味……”
老牧師一直獨身,他的屋子也在教會的附近,從這裡也能看到不遠處的墓園。
“你還記得我嗎,法比烏爺爺?”莎娜抓着盛着熱可可的茶杯,低聲試着詢問了一句。
“當然啦,你是小莎娜,你還在這麼大的時候,我就見過你。”
法比烏微微一笑,用手比劃了一下嬰兒的大小,他明顯認出了莎娜的身份。看來他的記憶確實很不錯。
“你真的很小,出生時只有六磅重,讓你的父親和他的妻子都很擔心,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老人感概了一句,轉眼向另一邊看去,那個名爲李斯特的男孩正在凝視遠處的死神雕像。他慢慢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這個亞裔男孩,感嘆了一句:“你覺的如何……它是不是很美。”
“確實!”封寒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熱可可。
“這個雕像是名爲阿道司的男人贈送過來的,你覺得它在表現什麼……”
“死亡,死神的化身,寧靜的看守着墓園的守護者。”
封寒喃喃自語了起來,不過他也注意到了一點,法比烏說過這個雕像來自一個名爲阿道司的人的贈予,而阿道司正是塔利薩克醫生的名字。
“你是個很有感觸,也很有天資的孩子……”法比烏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
“說吧,你們有什麼要問的?”
“非常感謝你,法比烏牧師,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下這兩副圖形有什麼含義?”
封寒取出一張舊紙張,還有一副用油性筆畫在報紙上的幾何圖形。
“這是什麼東西?”
莎娜和瑞秋都把目光移了過來。
“這張舊紙上的圖案是從那本日記本中獲得的,而這個圖案是我們玩靈應盤的時候在那張桌子上刻着的圖案,它們應該都是魔法陣,但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麼用意?”
封寒將目光移向法比烏牧師,冀望他能給出一些解答。他也相信對方會知道些什麼,不然詹姆士也不會特意來找他。
“讓我看一下。”法比烏戴起一副老花眼鏡,把兩副圖拿起來比較。
“唔,這確實是兩個魔法陣,是用來某一種偉大技藝的本源進行溝通的方式,不過前者比較粗糙,而後者更加的精妙,這兩個魔法陣的用途是一樣的,但是它們所能到達的層次卻是截然不同……”
“牧師,你……你怎麼了解神秘學的東西?”
瑞秋大驚失色,她雖然是個神秘學愛好者,但這種魔法圈的深層含義她仍然是一無所知。
“哈哈,你要知道一個年紀這麼大的人,往往跟我一樣這輩子總會跟一些不想打交道的事物打交道。”
老牧師笑了笑道:“我還能看出這些魔法圈上的符號來源一些古閃族人的儀式和埃及的夢境魔術的理念,使用這個魔法陣的人絕對是一個精通秘法的大師……”
“但是,前者很粗糙,而後者十分精妙,也就是說後者的水準更高。”
封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三人互視一眼,前者,應該就是詹姆士所使用的降靈儀式,而後者……卻是在那個詭異的靈應盤的後面出現的“東西”,這二者難道有什麼聯繫。
“不,也不能這樣說,應該說這可能是出自兩個不同的大師之手,比起前者,後者更擅常這個領域;而前者則是臨摹這一技藝,他並沒有達到這個高度……”
老牧師站起身來,從屋子裡的書架中抽出幾本書來,他一邊翻一邊道:“這些降靈儀式來自異常古老的一些宗教體系,他們之中只有一些到達極致的‘超人’,會被稱之爲技師,唯有技師才能掌握最神秘的技藝,那是凡人所能到達的極致,這類魔法的本質是爲了到達那個高度而開發的。”
“高度,什麼是高度?”
沒有相關知識的莎娜,比封寒和瑞秋還要不堪,她根本聽不懂什麼意思。
“用我們的話來解釋,就是不同的次元和維度,那可能是神靈或者是精靈所居住的秘境……”
老牧師解釋了一句。
“你……比起一名牧師,更像是一位神秘學者。”
瑞秋很佩服的發言。
“孩子,你是在指責我不該學習這些瀆神的知識嗎?不,你錯了,身爲一個神職者最重要的是信仰的深度,而不是智慧的淺薄,擁有堅定信仰的人不會爲外物所動,反之,無論他掌握不掌握什麼,他總是會做錯他應該做對的事情……”老牧師很不以爲然的開口。
“不,我沒有這個意識。”瑞秋只能苦笑一聲。她也覺得自己剛纔的發言對於一個神職者有些不敬。
“那麼,法比烏爺爺,你會驅魔嗎?”
莎娜興奮了起來,她想到一件事,如果老牧師掌握着魔法或者神秘學的技藝,搞不好能幫助他們走出目前的困境,或者幫他們解除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