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默如果知道他此時的心理活動,恐怕華夏又要多出一位年輕的殘疾人士了。
把六六洗乾淨送上牀,遲晚和聞默也回到了臥室。
進門後,一直忍耐的聞默,終於把疑惑問出口。
“你是怎麼知道今天是他生日?”
遲晚得意的一環雙臂,“你人不在,六六整天都提不起興致,還突然問我日期,又提出出去玩。本來我也不知道的,直到你出現說準備了禮物,我就感覺**不離十了。”
聞默笑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衝她比了個大拇指,但隨即,那抹笑意就消失不見了。
“今天不止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母親的忌日,他媽媽去世前對我說過,她想看着他長大,像普通人家那樣,陪他去遊樂場玩個痛快,可惜,沒辦法實現了。我答應了,會幫她完成。”
聽完,遲晚一點一點的放下了手臂,陷入沉默。
“他大概以爲你已經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半晌,她嘆了聲氣,帶着幾分埋怨瞥了他一眼。
聞默卻答非所問的說,“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再難也要走下去,我註定沒辦法像一個正常長輩那樣對他,否則只會害了他。”
陸璟年如果想做一個溫室花朵,哪怕陸家不要他了,聞默也能養他一輩子,吃喝玩樂任他放肆。
但那孩子不要。
在聞默看來,六歲也不小了,何況他天賦驚人,必須要好好訓練,讓他在水深火熱的環境,儘快有能力保全自己,和他想保護的人。
遲晚明白他的意思,卻沒有詳細追問下去,只是朝他笑了笑。
她知道聞默一直是行動派,他不擅長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感情。
對六六的嚴厲,其實就是變向爲他好。
比起說,他更喜歡做。
她也最喜歡他這一點。
“等睡醒之後,要不要給他舉辦一個生日派對?”遲晚提議道。
聞默緩緩搖了搖頭,“他不會需要這些,也許,很快就會離開了。”
一聽六六要離開,她臉色一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失落。
“捨不得了?”聞默看她一眼,像對待孩子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頂。
“嗯。”
她老實的點點頭,幾天幾夜朝夕相處,每天面對這麼一個小萌物,也只有聞默這麼有意志力的人能hold住。
“沒關係,又不是見不到了,玩也玩夠了,他還有學業要完成。”
這番說辭,成功打消了遲晚想留下六六的念頭,相比之下,還是學業重要。
看出她多少受了影響,情緒不高,聞默也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讓她免於第二天腰痠背痛。
洗完澡後,他摟着她靜靜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聞默見她沒醒,沒忍心吵她,輕手輕腳的先離開,去書房處理公務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遲晚才硬生生被牀頭櫃上的手機振動吵醒。
她看了一眼屏幕,順手滑開,“喂,沈讓……”
“小晚,有件事你如實告訴我!”沈讓聲音肅然,開門見山道,“你有沒有生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