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宋、鄭三家齊齊出動,動靜不可謂不大。
雖然普通人沒有察覺,但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聽到了風聲。
如今的氣氛彷彿平靜之下的暗涌,表面越是風平浪靜,內裡越是動盪不堪。
而此時,被一大波人尋找的聞梟,卻被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暗牢裡。
這三天,他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酷刑。
用鐵荊棘沾上鹽水,一鞭子抽下去,鞭子上的勾刺能活生生的勾下人的一小片血肉。
鹽水滲透到傷口裡,那滋味普通人捱上一鞭子,絕對能硬生生的痛暈過去。
聞梟知道,慕雲深不會輕易讓他死。
鞭刑過後,就是水刑。
簡而言之,就是把他整個人沉入水底,那種窒息的痛苦將他淹沒,在他即將淹死之前,又被人拉了上去。
等他緩過來,再繼續扔下去,就這麼來回反覆……
不過三天,他已經遍體鱗傷。
“梟爺,滋味是不是很酸爽?”
不知道什麼時候,慕雲深懶散的靠在門口,眯着一雙含笑的桃花眼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
聞梟的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軟綿綿的身體被綁在一根木頭樁上。
原本五官分明的俊朗面龐已經佈滿了鞭痕,因爲這裡悶熱潮溼的空氣,傷口開始化膿,唯有那雙黑眸,依然清亮平靜。
他吃力的擡起了頭,“慕少……”
一開口,嘴裡的鮮血就涌了出來,他不由咳了幾聲,幾顆白色的牙齒掉在了地上。
他卻看也沒看一眼,扯了扯嘴角,“過癮了麼?”
慕雲深挑了挑眉,“還不夠。”
他之所以宛如一條喪家之犬逃離華夏,聞梟可是功不可沒。
不好好的出了這口惡氣,他還是睚眥必報的慕雲深?
“哦。“
聞梟點點頭,看了眼擺在一旁的舊沙發。
“那就坐,我相信慕少特意來看我,應該是想近距離欣賞一下過程。”
慕雲深當真施施然的坐了下來,擡了擡下顎,“繼續。”
站在一邊的兩名西裝男點了點頭,一人拿起了鐵荊棘,一人拿出一把鉗子。
啪!
啪!
鞭子落下的聲音不絕於耳,每一下都可以看到勾出的細細碎碎的皮肉。
聞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立即鮮血淋漓,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坑坑窪窪的血洞隨處可見。
另一個人則是直接用鉗子,拔掉了他十根手指的指甲。
聞梟咬緊了牙關,依舊面不改色,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彷彿受刑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眸光鎮定,不時悠悠的瞥一眼慕雲深。
慕雲深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一鞭又一鞭,回回勾肉,次次見血,加上鹽水塗抹在傷口,十指連心的疼痛,這種痛苦可謂到了極致,絕對超過人體承受的極限。
但聞梟這人……
端的是一派從容。
慕雲深自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不管是背叛他的屬下,還是他的敵人,在被他用刑之後,沒一個能熬過二十四小時。
只有聞梟足足撐過了三天。
慕雲深覺得不可思議,這纔想親自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