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好好休息,等姑姥姥處理完事情後,再過來探望你。”白雲見好就收,她會給沙曼一段適應的時間。
“好的。”
沙曼喃喃的掛了電話,坐在牀上看着靜悄悄的房間,似有若無的寒氣纏繞在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擔憂地望向窗外的夜空,眸色加深了些……
這是她必須接受的家族。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沙曼漸漸泛起了倦意,掀開被子躺在溫暖的牀上,昏昏欲睡間,好像看見有一道人影走了過來,俯身湊下,幫她把被子蓋好。
沙曼隱隱嗅到了熟悉的氣息,來不及思考他爲什麼還沒有離開,無力地合上沉重的眼簾睡了過去。
葉琛在牀邊把被子整理好,見她睡着了,邁着輕巧的步伐來到走廊上,把門關好後,蘇澤從身後走過來,“先生,都準備好了,車子就醫院外面。”
“恩。”
葉琛簡單的應了聲,徑自朝電梯口那邊走去,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了冰凌般的響聲。
“先生,賭場已經包圍,相信今晚之內就能被封閉。”蘇澤跟在身後彙報着事情。
蘇澤在酒店裡接到葉琛的電話,馬上按照他的吩咐通知了H市相關人員,讓他們在今晚之內把地下賭場處理掉。憑藉葉琛的影響力,只要他說一句話,H市的高官也不敢怠慢。
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從醫院來到賭場,蘇澤把車子停在賭場的對面,隔着車窗看見賭場的大門口被衆多警車圍住,警察正忙着把嫌疑人帶走。
“把這裡燒掉。”
蘇澤正看着,後座上冷不丁地傳來葉琛的聲音,驚得蘇澤趕緊望過去,想確認剛纔是不是他聽錯了?“先生,把賭場燒掉的話,我們要買下這塊地皮。”
“可以。”
後座上的男人側首盯着外面的情況,刀削般五官上泛着寒意。
蘇澤知道他的決定從來不會改變,當下拿起手機把事情交代下去,賭場地皮的事最快在明天早上之前就可以處理好。
警車在賭場外面逗留到凌晨時分才漸漸離開,此刻的賭場變得非常蕭條,高層人員全部被警察帶走,就連一些小服務員也不能倖免。
看着四周被警察掃蕩過後的凌亂,李晟嚥下一口沫子,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跟楚墨求饒道,“楚少,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是黃寶音讓我把她們帶走的。”
說到這裡,李晟忌憚地望向縮在沙發上頭髮凌亂的女人,她身上裹着一件男人的衣服,赤裸的肩膀上殘留幾抹礙眼的紅印。
楚墨察覺到他的視線,一腳踹在了李晟的臉上,狠辣的力度讓他慘叫地趴倒,“楚,楚少爺,不要再打了。”李晟幾乎要扯住楚墨的腳,只覺得雙眼昏花,也不知道捱了多少腳。
“黃寶音讓你做什麼,你都乖乖聽話了,我讓你去死,你去嗎?”楚墨似笑非笑的看着腳邊的人。
李晟明顯僵住了身體,鼻涕眼淚和鮮血混合在一起黏在他臉上,看起來非常狼狽,哭着對楚墨饒道,“楚少爺,我求你放過我,我沒有碰她,這些事都是黃寶音讓我做的!她,她叫我讓這個女人永遠消失,所有方法都是她教我的。”
李晟說着,哭得更加可憐,像醜陋的蟲子般趴在地上,看得海薇有些反胃,拉緊了楚墨給她的衣服,不想再看李晟一眼。
“我要找誰算賬,輪不到你來教我。”
楚墨說罷,一腳踢在了李晟的肚子上,只見李晟猶如皮球般撞到了牆壁上,痛得喊不出聲來
。
不等他求饒,幾個保鏢上前把他押過去,重新丟在了楚墨面前,堅硬的地板摔得李晟渾身抽搐,已經不記得被踢了多少腳,渾身的骨頭好像要碎掉了。
楚墨似乎還不解氣,又踢了李晟幾腳才讓保鏢把他扔出去,保鏢此時纔敢上前說道,“少爺,剛纔有很多警察來到了賭場,把所有人都帶走了。”
“知道了。”
楚墨把卷起來的衣袖放下,邁步走到沙發那兒坐下,踹了李晟這麼多腳,他也有些累了,漂亮的臉孔上滲出了汗水,低沉的呼吸聲傳入了耳中,海薇縮在沙發上,擡眸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後沉默地垂下腦袋。
“無話可說了?”
男人斜眼瞥視着她,半溼的劉海落在眼前透出一份致命的誘惑。
海薇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身上,扯緊身上的衣服往裡面縮去,躲避般的舉動再次惹怒了楚墨,忽地伸出手把她拽進懷裡,手指殘忍地捏着她的下巴!
“他都碰過你哪裡了?嘴巴還是身體?”
他直白的質問讓海薇的臉色微微發白,腦袋裡不禁再次想起了剛纔被李晟關起來後的畫面,如果不是楚墨及時過來,她差一點就要被李晟……
“說話啊!”
剛想到這裡,男人的指尖陡然加大了力氣,海薇吃痛地輕吟出聲,不願意把那些事情告訴他,倔強地移開了視線。
“你非要逼我瘋是不是?”楚墨一手摁住她的腦袋,手勁大得要把她的頭髮扯斷,見她還是不肯說話,楚墨揚手搶走她的衣服,把她壓在了沙發上,俊美的臉孔有些扭曲。
“既然你不肯說,我幫你檢查一遍!”說着,他冰冷的大手毫無先兆的探過來,同時俯首吻住海薇紅腫的脣,嚐到了上面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他頓時就瘋了,粗暴得好像要把這個女人活生生的碾碎。
他受不了任何人碰她一根頭髮,海薇是他的。
“嗚嗚……”
楚墨的吻裡只有怒意,磨得海薇的脣瓣生痛,酸脹的喉嚨裡溢出了類似哭啼的聲音。
壓在身上男人聽見了,瞬間僵住動作,還沒有低頭查看,她發軟的手拍打在身上,“走開……走開,不要碰我。”
楚墨愣住了數秒,緩緩擡頭望着她梨花帶淚的小臉,捂住臉頰在他身下蜷縮起來,抽泣聲漸漸變成了無聲大哭,顫抖的小身子讓楚墨心頭劇痛,擡手碰住她的臉,掌心摸到了溼潤的淚水。
楚墨沉默了一會兒,軟下身子從背後抱着她,“薇薇,不要哭了。”
他剛說完,懷裡的女人哭得更加猛烈,不時用力的咳嗽起來,整張臉變得通紅。
楚墨沒有再說話,雙手緊緊地抱着她,任由她哭了很久,等到她哭完了,楚墨輕輕地撐起身,望向她沾滿了淚水的小臉,張口說些話,卻發現嗓子早就沙啞了。
忍着心裡的痠痛,楚墨拿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海薇一點反抗都沒有,半溼的長髮黏在臉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楚墨這回沒有強逼她,抱着她走出了賭場,附近還有幾個警察在封閉現場。
喊來保鏢把車子開過來,楚墨帶着海薇來到醫院,簡單地檢查一番,陪着她在病房裡休息。
整個過程,海外都沒有說話,殘留着淚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顯然,她的情緒還沒有恢復過來。
楚墨沒有打擾她,靜靜地坐在牀邊,將近凌晨兩三點,海薇才願意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楚
墨輕聲湊過來,用手指輕輕地撩開她的亂髮,一絲一縷的整理好,然後才緩慢的站起身,見她沒有動靜,壓着腳步朝外面走去,不帶起一絲聲音。
“少爺……”
“別吵!”
在門外等了很久的保安終於看見他出來了,上前要說話,卻被楚墨一個眼神打斷,只見他把門小心翼翼地關上,邁步走到了不遠處的護欄前。
保鏢趕緊跟上去,識相地壓着聲音說道,“少爺,地下賭場在凌晨時分着火了,至於相關人員全部被關起來,是H市的高官親自下達的吩咐。”
“燒光了?”楚墨冷聲道。
“是的,少爺。”保鏢如實說道,“大火來得很突然,在一個小時之內把賭場燒光了。消防員似乎受到了限制,一直不能到裡面滅火,現場的情況很慘烈,連牆壁都被燒燬了。”
楚墨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有所感悟道,“那我也得放一把火了。”
保鏢聞言,疑惑地望向他。
“讓H市的市長早上過來一趟。”
“我知道了,少爺。”保鏢不敢多問楚墨的意思,應了聲便離開。
楚墨站在護欄前,任由寒冷的晚風迎面吹來,稍微閉上眼睛,腦袋裡再次出現了一副糜爛的畫面,李晟赤着身子把同樣不穿衣服的女人壓在身下。
這些畫面竟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逃避般抽回心神,打了個電話給葉琛,問出了地址後快步走過去。
這裡是離賭場最近的醫院,葉琛和楚墨不約而同地選了這裡,楚墨來到休息室的時候,葉琛正翹腳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份地契在看,聽見腳步聲,他一眼也不看。
“大哥,你在看什麼?”
楚墨恢復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坐到葉琛身旁,看了幾眼他手裡的地契,挑眉道,“大哥,你還要再買一塊地皮?不如送我怎麼樣?”
葉琛斜起幽暗的眼眸盯着他,淡淡的氣勢壓在心頭上,“理由?”
楚墨依舊一臉笑嘻嘻的,“我剛纔想到了一個項目,H市這邊什麼都有了,就差了一處風水墓地。”楚墨指着葉琛手裡的地契,“剛好這個地皮在海邊,佔地面積也很大,也夠用了。”
似乎是錯覺,男人海藍色的眼眸裡掠過殺意。
葉琛聽完他的話,拿起鋼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手把地契丟給他,“拿去,弄得好看一點。”
“大哥,你太不厚道了,簽了名纔給我!”楚墨嘴上說得不服氣,卻已經把地契給收好,見還有些時間,他起身說道,“大哥,我去把事情處理好。”
葉琛點了點頭。
楚墨也不多說,拿着合同離開了休息室,早上八點左右,H市的市長親自來到了醫院,聽說了楚墨的意思,H市市長驚出了冷汗。
“楚少爺,這恐怕不妥,這塊地皮是位於H市一處旅遊景點附近的,建了墓地之後,會嚴重影響旅客的人數。”
“何市長真有遠見,難怪你能當上市長。”楚墨撐着下巴,臉上帶着笑意。
何市長瞧見他的表情,後脊樑上涌起了一股寒意,連忙道,“楚,楚少爺言重了。”
“我言重了嗎?”楚墨笑着反問,“我看何市長似乎不同意我的建議,那就算了。”
“不不不!楚,楚少爺,我們可以再談談的。”
何市長嚇得站起來,他也聽說過楚家的勢力,雖然楚墨整天吊兒郎當的從來都不管楚家的事,但他畢竟是楚家唯一的少爺,一句話就能讓何市長一無所有。
(本章完)